朱祁鈺不由分說的謝恩。
看似是狼入虎口,但有母妃在,也比郕王府安全。
再稍加運作,仁壽宮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母妃說過,輿論和民心的威力,足以裹挾上位者。
孫太後不願和平相處,那也就不要怪他出陰招了。
孫太後騎虎難下,隻得應允將郕王府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接入宮。
……
此刻,蓀歌正在郕王府中曬著秋日的太陽,眯著眼睛吃葡萄。
郕王飛汪氏捏肩,側妃杭氏捶腿,兩個小娃娃在地毯上玩鬨。
彆說有多愜意了。
興安帶著人浩浩蕩蕩入府時,驚到了固安郡主。
奶團子似的固安,小嘴一扁,哇哇哭了起來。
蓀歌起身“乖,奶奶抱。”
到這時,蓀歌都不忘一碗水端平,一把將朱見濟攬在懷裡。
反正她有這個臂力。
蓀歌一邊逗著懷中的奶娃娃,一邊漫不經心開口“興安公公,怎麼有空來郕王府了?”
朱祁鎮登基後,宮中最顯赫的宦官莫過於王振,再往下便輪得上金英,興安了。
朱祁鈺臨危授命後,也一度重用興安。
奈何,興安身在曹營心在漢。
興安臉上堆著笑,一副八麵玲瓏的做派。
“太妃,太後娘娘近日鬱結於心,便與郕王殿下商議著接您入宮說說體己話,郕王殿下求了恩典,王妃和側妃以及郡主和大公子都暫住仁壽宮。”
汪氏頓時慌了神,而杭氏的眼睛裡已經悄無聲息的氤氳著水霧。
以往仁壽宮請安,於汪氏和杭氏而言,都是一場折磨。
“體己話?”
“跟我這個粗俗鄙陋出身卑微的老婦?”
蓀歌故作驚訝,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太後老人家不是總嫌棄我難登大雅之堂嗎?”
興安一味的賠著笑,沒有言語。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監國的是郕王殿下,群臣對其似乎難掩稱讚。
誰又能確保這皇城的天,不會變。
客氣些,總沒錯。
蓀歌挑挑眉,看來朱祁鈺在文華殿表現尚可啊。
否則孫太後也不會病急亂投醫,想著將朱祁鈺的家眷捏在手裡。
朱祁鈺所求恩典,甚妙。
否則,她真的不敢確保汪氏能不能護住朱見濟。
曆史上,孫太後在此時沒有對郕王府下手,不代表如今也能相安無事。
誰讓她伸手拂去了蒙在朱祁鈺身上的灰塵,讓這塊璞玉現驚豔姿態。
不就是入宮?
入!
太妃之身居仁壽宮,也算是享福了。
“快,收拾收拾,咱們也有福氣去過過宮裡的富貴日子了。”
“把見濟和固安常用的多備些,萬一太後留咱們久住呢。”
蓀歌將朱見濟放在地毯上,拍了拍汪氏和杭氏的手“母妃與你們一起呢。”
怕什麼?
“興安公公,不著急吧?”
興安連連搖頭“不著急。”
他接到的命令是請吳太妃入宮。
再說了,他也想賣郕王一個好。
蓀歌笑眯眯“你人怪好的。”
“成敬,本太妃口味獨特,你出府多準備些。”
蓀歌轉頭吩咐道。
興安笑著道“太妃,宮中禦膳房應有儘有。”
蓀歌扯扯嘴角,麵無表情“野豬吃不了細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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