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左右天下局勢?”秦威問道。
“現在能左右天下局勢的人隻有一個。”
“陛下!”
“沒錯!”
秦威眉宇一皺,“他應該不希望天下大亂。”
趙高搖搖頭,道:“布局人的心思怎麼能輕易看透?殿下覺得他不想天下大亂,那是因為他讓殿下如此覺得。”
“嗯!”秦威看著棋盤,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他的布局?”
趙高道:“局勢也有假相,假相是給局中人看的。”
“陛下自然不想讓天下大亂,但是他可以讓混亂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爆發,亦或者結束。”
秦威捏著棋子,始終無法落下。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璃皇那副蒼老的容貌,睿智且滄桑,深沉的讓人看不透。
他真的可以讓混亂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爆發,又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結束!
秦威感覺有些不可能。
可是他又覺得似乎有可能。
矛盾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煩意燥。
“本王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秦威眉頭緊皺,說道。
趙高道:“奴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殿下忽略的是自己為何要來蜀州!”
秦威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趙高。
“殿下在京都時可曾想過來蜀州?”
“沒有!”秦威搖搖頭。
“但是殿下來了。”趙高道。
秦威雙眸微閉,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為何來蜀州,因為常平侯毛江作亂。
可是按理說毛江作亂用不到他來,就算此事是他捅出去的,也不應該他來處理。
大璃有那麼多武將,有那麼多軍隊,何須他一個郡王來蜀州平亂?
是璃皇讓他來的!
並且還限製他兩年內不得回京。
“不對,如果不是本王發現皇城司有問題,毛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反叛朝堂。”秦威搖搖頭說道。
“如果不是殿下發現的,那就是其他的人發現的。總會有人察覺,隻是早幾天玩幾天的而已。”趙高道。
秦威臉色一沉,說道:“所以西南三州的一切都在陛下的計劃之中?”
“如果奴才沒有猜錯的話,陛下應該非常忌憚蘭月侯。”趙高道。
“這一切都是為蘭月侯準備的?”秦威更是吃驚。
趙高道:“應該不完全是,或許蘭月侯隻是其中之一。”
秦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如果不是趙高說起,他真的沒有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就是皇城司,皇城司出了問題,璃皇真的不知道嗎?
第二個不對勁的地方是為何璃皇隻安排了蘭月侯去雲州平叛?
京都可是有百萬大軍,可是璃皇隻動用了八千明月軍。
還有第三點,也是秦威最值得懷疑的地方,那就是璃皇並沒有催著蘭月侯平叛。
皇朝內部出現叛亂,自然是越快消滅越好,可是璃皇自始至終都沒有崔蘭月侯,也沒有給蘭月侯調遣其他的軍隊。
如果說西南三州的叛亂是在璃皇的可以安排之下爆發的,那這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至於璃皇的目的,秦威也能想到兩個,一個就是蘭月侯,另一個應該是毛江背後的勢力。
而讓他呆在蜀州,應該隻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那你覺得接下來本王該如何做?”秦威平複下複雜的心緒,問道。
趙高輕聲說道:“殿下不是已經在做了嗎?韜光養晦,隱忍不發。”
秦威微微點頭,遠離京都,留在蜀州,是他和李儒的定計。
這是當前最適合他的計策。
底蘊不足,需要時間來彌補,璃皇勢大,那就等著他勢弱,或者徹底消失。
權力爭鬥的關鍵不在與誰狠辣,而在於誰更能隱忍。
“本王希望你能重建羅網!”秦威沉聲說道。
如今他的情報信息都是來自皇城司,可是皇城司是璃皇的,秦威能借用一時,無法借用一世。
他必須要打造自己的情報組織才行。
之前培養死士的時候,他就有意讓王安和石鸞打造情報組織,隻是王安和石鸞都不是棋子人物,秦威心中多少存在一些疑慮。
如今趙高來了,那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奴才需要很多人。”趙高沒有拒絕,直接提起了條件。
秦威說道:“整個蜀州的牢獄隨便你挑。”
趙高又道:“奴才還需要很多高手。”
“覺得誰合適,本王可以提升他修為。”秦威道。
“謝殿下!”趙高落下棋子,爾後起身躬身拜道。
秦威看著棋盤,微微搖頭,將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盤上。
這盤棋他輸了。
趙高的棋藝跟他對局勢的判斷一樣高超,甚至還要超出李儒一籌。
不是說李儒不行,而是兩人的側重點不同。
李儒更傾向謀略,趙高更傾向與布局,兩者似乎差不多,但實際有著很大的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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