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讓小地繹鏡先盯著,我們回去商量一下再說。”祈寧之輕輕一拉幼蕖的衣袖。
幼蕖知道他的意思,事關曆練任務,得與胡嶠他們商量一下。
正好,也看看胡嶠他們今天在明麵上打聽到了什麼情況,互相印照一下。哪怕明麵上是擺設是裝出來的假象,互相印證之下,也會有破綻。
她對著小地繹鏡又叮囑了兩句,特彆強調:
“你得多盯著園子裡頭啊!尤其是那株小樹!遊書華與遊玉成這兩人,對那株小樹乾了什麼,說了什麼,下人是怎麼照顧這樹的,你都要記下。”
小地繹鏡興奮地接下了任務:“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小九難得這樣看重它,它肯定得好好表現!
“乖!”
想想這鏡兒還能分辨道魔兩類氣息,幼蕖真心地誇了一聲,小地繹鏡得意地一蹦老高,不過這次它學乖了,掩住了所有光亮,連幼蕖留意之下都看不出那點光亮在亂竄。
留下小地繹鏡,祈寧之與幼蕖回到儀賓館,真海與潘寶拿著道卷,還在談得熱火朝天。
杜維城已經換下了他那個紙符人兒,而胡嶠等人正好剛剛回來。
幼蕖與祈寧之收了頂替自己的紙符人兒,一彈手指,禁製無聲無息地消去。
“胡師兄,城裡可有意思?”幼蕖丟開手中剛剛抓起的冊卷,笑微微地向歸來的同伴發問。
“城裡啊,治理尚可,雖然還有些乞兒貧民,但總體比西北其他地方好得多。不枉我們費了老大勁,爭取來六韜令。此後二十年,我道門又可在此積蓄力量,甚好!甚好!”
胡嶠一臉嚴肅,公事公辦的口吻。
“就是那些城主府的侍衛太過粗暴了,一味擾民挑事,不知體恤民眾,委實看得人不快。”傅猷皺著眉頭,這些話是可以給外麵人聽的,故而他說得大大方方。
“怎麼個粗暴?今天聽說那位遊先生領著人手是出去宣讀告示的,為的是告知民眾我們道門成為白駒城的新一任護城人。這不是挺好的事兒麼?怎麼反而擾民了?”
祈寧之裝模作樣地收了劍,走過來,皺著眉頭質問。
“是貼出了告示,也讀給民眾聽了,還讓人敲鑼打鼓地四處宣告。這一點是做得沒錯,可是,畢竟上一輪的護城人是魔門,許多人家裡還供著魔神魔將呢……”
鄭奕剛剛說了兩句,胡玉就氣呼呼地搶著插話:
“那不是這一輪才宣布嘛!民眾知道個啥?供奉魔神魔將的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才知道消息,還沒回過神來呢!那些士兵就衝到人家家裡,把那些泥像木雕砸的砸,扔的扔,滿地都是亂七八糟的。
“還有些老人抱著神像,就硬給拖在地上,有士兵還動手了,又打又砸,說是沒收不法物件,卻趁機搶劫財物,看得人太來氣了!”
胡玉越說越快,聲音也越來越高,看樣子是給氣得不輕。
連盧瀟瀟也跟著憤憤點頭:
“是不像話!民眾愚昧,供奉舊神像成了習慣,一下子換成道門三清是不太容易徹底轉換。總是要有一個過程。但是我沒想到城主府行事如此簡單粗暴,看那些人家還沒供上三清的,就連砸帶搶,還抓了不少人,硬按上個罪名,說他們心懷不軌,影響白駒城與道門合作大業什麼的。”
雖然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城主府的人聽,但也不是編來表演的,確有其事,也確實讓他們五人動了火。
傅猷歎氣:
“明明是好事,卻弄得天怒人怨,你們在家裡的是沒看見,城內外好些地方哭聲連成了一片。有家裡丈夫被抓被打傷的,妻子拖兒帶女地一路追著大哭。還有老人舍不得將神牌放手,結果被打傷,家裡哭天搶地的,滿地狼藉,像是遭了盜匪。”
真海、潘寶都聽得瞠目結舌,幼蕖也是氣憤不已:“竟然這樣?竟無半分約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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