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師兄慣會開玩笑？沒有吧……”
胡玉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看看祈寧之，又看看李幼蕖，覺得是李姐姐太不了解祁師兄了。祁師兄明明和哥哥一樣，是個很老成的人，除了沒那麼凶。
可是，胡玉再想一想，方才那幾句俏皮話確實是從祁師兄口中出去的，她的眼珠子在祈寧之身上滴溜溜打著轉，就差要挖出個洞來了。
祈寧之有些尷尬，他摸摸鼻子：“我這不是看大家緊張，開個玩笑讓你們放鬆放鬆麼！”
他沒好氣地拍了怕掌：“還聽不聽你李姐姐說故事了？淨扯這些有的沒的！”
“哦，也是！”胡玉本來也隻是一時好奇，說過也就丟開了，“李姐姐，你快說，那老白猿是什麼樣的？”
“那老白猿，是此地四方獸王中地位最尊的一位，”幼蕖解釋道，“因比其他妖獸有頭腦，又會人類法術，本事聽說甚是了得，故而被群獸尊崇。”
“我知道世上有一類通靈的猿猴，因其肖似人性，靈智易開，確實更容易走上修道之途。但這隻在傳說之中，當世並未有見。”杜維城接話道。
潘寶搜羅了一下腦中的記憶，也慢慢思索著道：
“我看過的舊聞中，通靈的靈猿麼，我記得清都紀年之前，是‘雙成’的年號，指飛升的兩位化神修士，其中之一，便是一位名為‘王成’的散修，他收得一隻通靈可作人語的猿猴。但我記得，《青空異聞錄》裡所載，那是頭灰猿。”
幼蕖記起，上清山長風壑的醉眠道人也提過“雙成”的來曆，說起過這位王成，是青空界難得的驚才絕豔的散修，無有大門派支持，竟然隻憑一己之力，成功飛升清都。
“我看的《青空鑿度》，裡麵記載王成前輩的靈獸是頭黑猿！不能說話！”真海極為認真地糾正潘寶的話。
“灰猿！”
“黑猿！”
“能說話的灰猿！”
“那……就是兩頭，反正肯定有隻不能說話的黑猿！”
“你記錯了吧！”
“你瞎猜的不？”
“那就是你的書有問題！我們黃庭山最重典籍，我看過許多遍，不會錯的！”
“你的才有問題，黃庭山老家一度都被魔門端了，哪裡會有典籍留存？市麵上的不可信，我這本是卓犖寺千年前的藏書，肯定沒問題！”
聽眾的眼珠子在兩個各執己見的人之間轉來轉去，隻顧看他倆爭得熱鬨，又較真得可愛。
“不信我翻給你看！”
說著，潘寶與真海還真的翻起了行囊。
沒想到這平時最友好的兩人為了一頭猿猴的毛色爭執得如此不可開交。
傅猷一手一個製止了兩人的幼稚行為，他無奈笑道：“兩位莫要爭了，你們說的都對！”
這不是和稀泥麼？
盧瀟瀟用眼神質疑。
傅猷一笑：“《青空鑿度》多載早年間事，《青空異聞錄》則是近兩三千年成書，所曆時代不同而已，何錯之有？”
幼蕖若有所悟：“傅師兄，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