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有道理……”溫長老捋了捋胡子,沉吟道,竟然是順著楊雲玲的話風。
楊雲玲心頭一喜,就是!哪怕是元嬰真君,也得按道理來不是?
“還真是不巧,這竹簡是給那個朱兆雲的雜役弟子的罷?偏巧她前兩日下山去了。”溫長老歎了口氣。
魏臻張大了口,焦急地看向小師妹。
幼蕖卻是不急,她知道顧川搬來了溫長老,肯定是有準備的。
米蘭米珠得意地對望一眼,顧川極敏銳,立刻犀利地盯過去。
米珠心頭一悸,略有些驚慌地垂下了頭,心裡卻暗暗高興:盯我有什麼用?朱兆雲人都走不見了,看你們如何為這丫頭開脫?
“既然問不到人,那這可信度……”楊雲玲“嗬嗬”笑了兩聲,“算了,那我就看在溫長老的麵子上……”
她是看出來了,幼蕖身後一連串的人護著,動不得了。可是,她本來也沒想要乾什麼,就是出口氣,誰讓這丫頭牙尖嘴利,一來就給她個沒臉!平日裡也端著,看著就令人不爽!
這事兒鬨出來,雖然葉霜晚和那個溫澤都護著死丫頭,可是就像新衣服上沾上了汙漬,雖然繡朵花勉強遮住了,可心裡知道汙漬還在那裡,看著也會心煩。這丫頭品行不端,他們心裡到底也留下了一根刺,總歸要生出些不喜罷!
特彆是這丫頭以後可沒法再在她麵前端著了!
“哦,你用不著看我麵子,這事是上清山弟子的事,楊真人遠來是客,總要給你個說法。”
溫長老說罷,對著顧川點了點頭,顧川上前一步:
“我師父腳程快,對那附近幾州的路程都熟悉,就順便跑了一趟,問到了那朱兆雲的話。”
米蘭米蘭不約而同地攥緊了對方的手。
顧川說得極簡單隨意,似乎隻是提了個腳那麼輕鬆,可是這話委實令在場諸人心驚。
一個小小的築基弟子,一場低層弟子之間的風月小事,怎麼就勞動了元嬰真君特地為此跑了一趟?
幾人驚疑不定,而顧川又道:“這便是那朱兆雲了。”同時,他揚手打出一麵浮影境,鏡麵之中正是朱兆雲的影像。
“真君容稟,那紫竹簡是幼蕖師妹給我的,後來……我不太用得上,正好在晏歲峰遇上了玉台峰的兩位師姐,她們想要,我就,就賣給她們了。”鏡麵裡的朱兆雲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身體篩糠一樣地抖,擠出一臉難看的笑。
“玉台峰的兩位師姐?這兩人你可認得?”是溫長老的聲音在問詢。
“弟子,弟子,不太認得,隻是在玉台峰見過她們,好像,好像是姊妹倆……”
影像到此為止,溫長老目光炯炯,看向楊雲玲:
“雲玲真人,你可聽明白了?”
借給楊雲玲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說這是溫長老串通一氣來演戲給她瞧。
她期期艾艾:“嗯,啊,這樣啊,也許,那便這樣吧……”突然她一個警醒,姊妹倆?
不消她喊出來,大家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到了米蘭米珠身上。
“我們玉台峰的女弟子,是姊妹倆的隻有……”魏臻忍不住先說了,小師妹這場無妄之災他看得實在是生氣。
墨川真人凝重的眼神也如利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