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之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心中戰意大盛,放開手腳隻管施展,什麼家學秘傳、師門絕招,都來不及在腦中過一過便砸出去,自修道以來的生平所學無所顧忌地敞開了使,這還是第一次。手上便好似懸河開了閘門,種種法術、各係靈力如水泄一般滔滔而下,肆意揮灑。
進攻的機會越來越多了。
幾個來勢洶洶的傀儡都被擊退了,嘿!打得真好!
祁寧之誇了自己一句,他感覺這輩子反應都沒有這麼快過!——當然,這是給逼出來的!
自己這法子果然甚好、甚妙!就這樣激發出了自己的潛力,多打一會,自己這水平得有多大的提升啊!
可是,一個多時辰以後,祁寧之挨打的幾率又開始高了起來。
無他,因為他這築基中期的靈力也就那麼多,一時激動之下毫無保留地施展,這消耗便快了,而傀儡卻不知道疲累,仍然發力如初。
當然,即使祁寧之悠著勁兒,也不過多撐一會而已,畢竟十隻傀儡加上陣法,隻要靈石不耗儘,那攻擊是絲毫不會減弱的。
傀儡攻擊如初,陣中的人就有些不好受了,祁寧之已經開始暗暗叫苦,這傀儡忒厲害!他被逼出的可不隻是潛力,還有前所未有的狼狽呢!
這半邊衣衫被冰箭刺穿,陰冷冷的感覺還沒消,那半邊衣袖又被燒剩了半截,胳膊是火燒火燎的痛!
這一腳才破開石方,那半條腿又陷在了泥藤交織之中,若不是拚儘了老力及時拔出,他就要被一根巨木砸得頭破血流!
祁寧之對自己作的死也隻能默默承受。當然,隻要他一掐訣,陣法與傀儡可以立停。
不過他是不到絕境心不死,施展開渾身解數,在幾乎無一絲縫隙的法術攻擊裡左支右絀,埋著頭,咬著牙,心裡就一個想法——多撐一會!
剛才那點小嘚瑟,已經被打沒了。
這時他已經完全是防禦狀態了,早就無力反擊,也無多餘的心力去想自己現在的模樣。
因為不需要擔心靈力見底透支後的自保問題——這少清山上,自然不似外邊,沒人會來撿他的空子。祈寧之毫無保留地用上有生以來積攢的所有護身手段,隻求探一探自己最多能“抗”多少。
這個“抗”可是真的不容易,抗啊抗,撐啊撐,可憐他連師門所賜保命重寶都拿出來了,不過堪堪勉強保住自己。
眼看十隻全沒眼力勁兒的傀儡齊齊逼上來,祈寧之總算知道不能再作死,自己丹田已經乾涸到底,簡直似乾旱了幾年的河床,經脈更被壓榨的不能再乾枯,就跟陳年的老藤差不多了。
他再不罷手,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留一口氣等淩砄師徒來救了,即使不至於真的就玩完,估計也要費些功夫接骨續命。
練功時被傀儡打個垂死,他大概是第一人了。
祈寧之已是差不多油儘燈枯,僅餘指尖凝出的最後黃豆大一丁丁點靈力。
他咬牙用上這最後一點力,抖著手一掐訣,眼看那傀儡的拳頭已近身至他鼻尖一寸處,終於亮光一閃,停住了!
好懸!差點兒鼻子給打斷!
祁寧之總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這才轟然倒下。
他也知道趁著累趕緊打坐恢複效果好,可是,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實在是撐不住了,連指頭都不能再抬一點點,不倒還能咋地?
而且,以前怎麼就沒覺得,放任倒下原來這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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