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石林峽穀,頂端山洞。
傅青海和西爾裡跪坐在開裂祭壇前。
傅青海輕輕揮舞著手指,就像指揮交響樂團那樣,但是沒有念誦任何咒語,瑩瑩朦朧綠液就從裂縫裡麵緩緩流了出來。
西爾裡難以掩飾臉上的震驚。
他竟然真的召喚出來了!
他的天賦比想象中的更恐怖。
傅青海抬起自己的手掌,放至麵前仔細端詳,綠色靈液化作綠色霧氣,隨著他的意念環繞五根手指編織成了複雜的螺旋形,接著綠霧在他掌心裡麵緩緩聚集凝實,逐漸變成了一枚閃電鷹翅形狀的黑金胸針。
原力塑形!
“送給你的禮物。”
傅青海把胸針遞給了西爾裡。
“嗬。”
西爾裡扯了扯嘴角接過胸針:
“有點生硬,我說實話,你的撩妹技術比科洛桑酒吧裡的那些男人可差遠了。”
傅青海聞言不以為意,西爾裡剛被咬了一口,心裡有點小脾氣也是正常的。
艾達靈族的靈骨作為一種“靈能塑料”,強度還是非常高的,作為盔甲防禦能力能與陶鋼相當,雖然還比不上精金,但是靈骨有個非常突出的優點——靈骨重量很輕。比起靈骨,陶鋼和精金都顯得過於沉重。
但是相比靈骨,靈魂靈液所塑造的物體,強度就比較一般了,傅青海已經隨手捏碎了三個他塑造的物品,原力塑形如果用來製造武器裝備可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達索米爾女巫因為拒絕使用工業科技造物,導致日常生活用品比較匱乏,原力塑形或許可以一定程度彌補,而傅青海又不排斥科技,這個功能對他來說就很雞肋。
但是這不代表原力塑形這招技能沒有任何用處,根據《暗影之書》和《秩序之書》裡的描述記載,原力塑形的真正作用,是用來製作暗夜姐妹的護身符和圖騰柱。
傅青海知道西斯護身符,西斯煉金術的諸多產品之一。傳說宇宙中的西斯尊主卡尼斯·穆爾的穆爾護身符可以控製護身符佩戴者的思想。據說達斯·維達的右手裡也藏著一塊可以增強黑暗麵原力的西斯護身符,結果整條手臂都被盧克·天行者砍斷了。
暗夜姐妹也會製作護身符。
阿爾雅手稿裡記載了兩種護身符:
變形護身符和複活護身符。
變形護身符中封存著一個動物靈魂,吞下之後可以變成所對應的那種動物。
這下真成原力德魯伊了。
複活護身符則顧名思義,可以讓佩戴者死而複生,但是如果屍體損壞程度過高(例如被格裡弗斯將軍的光劍切成碎塊),或者屍體腐爛程度過高,都沒辦法複活。所以這個“複活”其實限製條件頗多,“死亡但是屍體完整”這個要求在戰場上非常苛刻。
圖騰柱和變形護身符類似,也是把一個動物的靈魂封存其中,不同的是,暗夜姐妹可以釋放這個動物靈魂,動物靈魂能在現實世界短暫存在一段時間,類似動物版的西斯陰魂,暗夜姐妹可以命令這個動物靈魂來為自己作戰,戰鬥力多強就不清楚了。
達索米爾女巫認為萬物有靈,而不僅僅是動物和植物,甚至就連石頭、天氣、火焰這些無機物質和自然現象都有靈魂。《暗影之書》和《秩序之書》裡提到把這些事物的靈魂也封存在圖騰裡的描述,但卻沒有給出具體方法,也沒有一個女巫做到過。
傅青海懷疑這些描述隻是吹牛逼,阿爾雅的手稿裡誇張的成分也不算少。
畢竟暗夜姐妹也算一個宗教團體,宗教這個東西就是很難做到實事求是。
重點在於,無論護身符還是圖騰柱,都需要利用原力塑形來製作。也就是說,溝通飛翼女神,召喚靈魂靈液,掌握原力塑形,是製作護身符和圖騰柱的前提條件。
傅青海分析認為變形護身符對於自己最大的用處和意義,在於秘密潛入。
傳統西幻作品裡的德魯伊,變成動物是為了獲得動物超越人類的力量或者敏捷。但對於傅青海來說,他本身是多重改造後的全新全異星際戰士,赤手空拳都能輕鬆擊敗達索米爾最強大的動物——蘭克,他變成那些看似強大的動物反而是削弱了自己。
但是變成一隻烏鴉或者一條蠕蟲,他就可以潛入一些彆人進不去的地方。
變形護身符這個東西看似玄學,本質上說,就是利用原力改造生物肉體。
利用原力改造生物肉體這種事情其實早有先例,《西斯之書》裡麵提到:古代西斯尊主利用原力肆意改造生物肉體,把不同的動物糅合成為一種生物,製造出了許多類似於傳說中的“奇美拉”的縫合怪,還把這些原力創造出的恐怖怪物投入到戰場中。
變形護身符就類似於西斯煉金術,唯一區彆可能在於:西斯煉金術使用原力改造動物,變形護身符使用原力改造自己。
此時,傅青海還在不停地揮舞雙手,隨著他的持續施法,越來越多綠色靈液就像汩汩泉水從祭台的縫隙裡麵湧現出來。
西爾裡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青山不僅是原力天賦高,體力和精力的充沛程度同樣遠超凡人。換作是她,召喚這麼多的靈魂靈液,早就累得精疲力竭且昏昏欲睡了。反觀青山,連續施法之後依然生龍活虎神采奕奕,臉上沒有半點疲態。
祭台中央聚滿一汪蕩漾靈液。
“輪到你了。”
傅青海揚了揚下巴示意說道。
西爾裡點點頭,跪坐在地直起身子,雙手不斷比劃手勢同時嘴裡念念有詞。
祭台中央那汪靈液陡然沸騰起來,不斷化作綠色霧氣升騰而起,而在升騰的綠霧中,一個若隱若現的佝僂身影出現了。
西爾裡再次召喚出了老妲卡。
“西爾裡。”
半空中的老婦緩緩轉身看向兩人。
“老妲卡。”
西爾裡低頭跪伏於地恭敬地說道:
“他學會了。”
“他學會了?”
老妲卡皺起眉頭反問道:
“飛翼女神和尖牙之神的雙重呼喚?”
“是的。”
西爾裡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死亡後無法察覺現實世界裡的時間流逝,告訴我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年?”
老妲卡想了想提出新的問題。
西爾裡聞言沉默了三四秒鐘。
“十三天,準確地說,老妲卡。”
西爾裡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
“距離上一次召喚您,過去了十三天。”
這回換老妲卡陷入了沉默中。
十三天,區區十三天就掌握了在飛翼女神和尖牙之神的雙重呼喚之中維持平衡的能力,這究竟是什麼怪物?預言中的那個完美之人恐怕都沒有這麼快的學習速度。
“他學到什麼程度了?”
老妲卡聲音沙啞地問道。
“除了少數原力技能無法施展,比如召喚亡者大軍複生,其他基本都掌握了。”
西爾裡的評價也很客觀。
老妲卡一時間有些無言。
怎麼樣,老巫婆?
傅青海看著老妲卡心裡也很得意:
再說什麼“男性頭腦簡單”之類的話?
“嗯……”
老妲卡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
傅青海和西爾裡都沒有說話。
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老妲卡。
良久之後,老妲卡抬起頭:
“《暗影之書》裡麵明確規定,暗夜兄弟不能學習靈魂巫術,而且必須與暗夜姐妹的部落隔離生活,這是曆代主母要求。”
傅青海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還是不肯承認我嗎?
“但沒有說暗夜姐妹必須得是女人。”
老妲卡緊接著話鋒突然一轉:
“恭喜你成為了一名暗夜姐妹,青山。”
傅青海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
我?青山·可汗?暗夜姐妹?
……
不要男姐妹,不要男姐妹……
下山路上,傅青海滿腦子都這句話。
要說老妲卡不愧是擔任了暗夜姐妹部落好幾十年薩滿的人,就是懂得靈活變通,充分掌握了阿爾雅手稿的最終釋經權。
一開始不同意傅青海學習靈魂巫術的人是她,學會以後要把傅青海變成暗夜姐妹的人也是她,反正橫豎都有她的說法。
“哈哈哈哈。”
西爾裡挽住了傅青海的臂彎:
“沒想到我倆竟然是姐妹關係。”
傅青海連忙把手臂抽了出來。
這翻舉動更把女人逗得前仰後合。
試想一下,將來青山·可汗闖蕩星球大戰正史宇宙,得到的稱號竟然是——
全銀河係唯一一個男性暗夜姐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LGBTQ。
按照過去暗夜姐妹和暗夜兄弟的培養流程,傅青海還需要通過三重考驗之後才能順利出師,才能代表暗夜姐妹離開達索米爾外出務工,承接各式各樣的賞金任務。
這三重考驗分彆是:
憤怒考驗、暗夜考驗和高空考驗。
憤怒考驗就是自由組隊對抗,一邊戰鬥一邊勾心鬥角。暗夜考驗就是在達索米爾的至暗時刻(四個月亮都位於最低點)進行夜戰,考核感知能力和潛行能力。高空考驗則在專門的試煉場所中進行,被考驗者需要站在高聳而巨大的活動立柱頂端戰鬥。
傅青海比較客觀地分析評價,暗夜姐妹的這三重考驗整體強度不低,比起一些阿斯塔特戰團的新兵考驗來說也不算差。
但問題是,前者是出師考驗,後者是入門考驗。對於暗夜姐妹的試煉者來說,通過三重考驗就能順利出師,算是一名合格暗夜姐妹。而對星際戰士的候選人來說,通過這些考驗隻是獲得了成為星際戰士的初步資格,距離成為一名星際戰士還早得很。
“現在我們沒有足夠多的試煉者來陪你進行三重考驗,且試煉競技場也在之前獨立星係邦聯入侵星球的戰鬥中被摧毀了。”
西爾裡一邊下山一邊說道。
“沒有所謂。”
傅青海聳了聳肩輕鬆地道:
“這些考驗對我來說都太過簡單了。”
西爾裡沒有反駁他的話。
她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傅青海跟著西爾裡來到了一片寬闊的場地中央,腳下是質地堅硬平整的紅色石質地麵,周圍則被三麵石壁包圍,這裡放著幾個木製架子,架子上麵掛著長矛、權杖、標槍、斧子和鎖鏈鐮刀等等一些冷兵器。
“所有的暗夜姐妹和暗夜兄弟,從幼時就開始接受各種武器訓練,我們掌握著培養銀河係最出色的戰士、刺客和獵人的方法,而我們在市麵上的要價也是最高昂的。”
西爾裡隨手拿起了一把短刀。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傅青海有些遲疑地指著自己:
“我也需要接受這些武器訓練?”
“是的。”
西爾裡點點頭一臉嚴肅地道:
“你的原力水平已經很強大了,我不否認,但是你還沒有展現你的武器格鬥技術,你不可能一直依靠徒手搏擊或者原力技能戰鬥,而暗夜姐妹的武器技藝享譽銀河。”
行吧,妹妹……看在咱倆每天晚上同床共枕份上,哥哥免費給你上幾節課。
傅青海在心裡默默地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