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德城頭有一批火炮,除了年紀大點兒,沒什麼大毛病。
例如不知年限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康熙年間的武城永固大將軍炮,鐘養他們的目標不是這些老掉牙的家夥,而是嘉靖年間製作的一批岸防炮。
大約1806年製造,剛剛102歲,口徑280毫米,重1500斤左右。
用了三個絞盤,一頭牛加七隻驢子才將他從城頭弄下來運到兵營門口,耗時兩個多小時,抵達的時候天已經變成藍色。
“裝藥,注意控製火藥量,一斤就夠了,好好好!”
“炮彈,沒炮彈嗎?沒炮彈打什麼?”
“炮彈來了,炮彈來了!”
“這不是石子兒嗎?能乾什麼?這還有磚頭。”
“隊長說了,一樣的,引線留長一點,點燃就跑。”
一番折騰,來到下午六點。
炮兵看著這比他爹媽加起來麵積都大的火炮,咽了咽口水,劃燃了一根火柴,點燃長長的引線後,撒開丫子就跑。
嗤……
轟!
…………
“什麼?”
叮鈴咚隆……
“你再說一遍?”
南雄州,巡防營右翼統帶鄭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青兵,連茶水落到腿上都沒感覺。
“叛匪做亂,英德已經被攻占,兄弟們死的死,被圍的被圍,我和幾個兄弟恰好輪班完,出營吃飯才逃了出來,還請鄭統帶速速發兵,消滅亂匪,救出孫少爺。”小兵磕著頭。
“我是說…你是羊城將軍增灃大人家,小少爺的衛兵?”鄭寧走上前。
“是!小人是羊城將軍家孫少爺石瑞的親衛,配孫少爺巡視地方…”
“小九,傳令馬隊,即刻啟程,目標英德,不得有誤!”鄭寧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是!”鄭家老九出門,騎上馬就開始狂奔。
“傳令步隊,立刻整備,準備出發,管家,將這件事上報總督府,英德有叛匪動亂,右翼巡防營已經出發平叛,但此時牽扯到羊城將軍增灃家的小公子,我部兵力不濟,請求總督大人支援。”鄭寧說完,開始穿盔甲。
“老爺,這天已經黑全了,夜間騎馬也騎不了,這……”管家猶豫了一下。
“你個老貨,懂個屁,孫少爺危在旦夕,我心急如焚,怎能等到明天?快去!”鄭寧罵了一句,管家委屈的轉身,派人去電報局去了。
“大人,帶上卑職……”報信的親兵試圖立功保命。
“你一路奔波,還是先休息吧!來呀,帶這位小兄弟下去,好好歇息一番。”鄭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開玩笑,你去了倒是立功保命,他鄭寧的弟兄們呢?
不一會兒,趁著還沒關城門,右翼巡防營步隊大張旗鼓的出了城。
……
夜,一處無名土坡後麵,鄭九和一眾鄭家兄弟鄭烤著火,一眾兄弟們聊著天,好不愜意。
“九叔,馬隊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衝過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小樂,喝口水坐下歇一歇,大晚上的,他們牽著馬走不快。”鄭九笑著揮手示意道,氣氛又回到了愜意的時候。
依舊是聊天,不過這次小輩發言更多。
“九叔,為什麼咱們要打馬隊。”小樂喝了口水問道。
“彆瞎說,咱們今天都在老家,打什麼馬隊?”周邊小樂的某長輩立馬嗬斥。
“你全叔說的對,你可得記住咯。”鄭九笑嗬嗬的說道。
“至於為什麼打嘛……”
“第一,事發地是英德,是韶關府的事,我們去就跨界了,犯忌諱!”
“本來不是啥大事,平叛的功勞也不小,不過這件事牽扯到羊城將軍,那就不一樣了。”鄭九放下杯子,拿起槍。
“羊城將軍一直想爭權,現在他孫子陷在了英德,咱們去救,成了一切好說,總督也不會多說什麼,要是沒成…甚至他孫子已經死了…”
“咱們也不是不去,消息已經上報總督,等總督調令一來,到時候出發,名正言順,最是妥當。”
“好了,馬隊來了,朝天開槍!”
砰砰砰……
巡防營本就成分複雜,騎兵夜間行軍已經讓人怨聲載道,現在前麵有槍聲,雖然不至於潰敗,但是也不可能再前進了,反正也有理由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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