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比起來,自己現在這個地方,簡直就是超級頭等艙。
司機桑尼,單手抓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拿起一個小酒壺,他往嘴裡麵抿了一口烈酒後,又點起香煙,片刻也不得閒。
伊森回過頭,轉動手柄搖下車窗,早晨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
“你要來一點嗎?”
桑尼叼著香煙看了他一眼,將酒瓶遞過來。
“不用了,謝謝。”
伊森將背後的背包卸下來,放到腳邊,裡麵裝著的礦泉水瓶太硌人了。
反正已經灌入新鮮的空氣,伊森乾脆也掏出香煙。
“叮。”
打火機蓋掀開,響起清脆的聲音。
香煙點燃,他緩緩往窗外吐出一股煙霧,煙氣被墨西哥清晨的微風迅速吹散。
桑尼一直在用眼睛餘光觀察著伊森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知道巴茲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巴茲結交的是什麼人。
袋子放下的時候,輕飄飄的,裡麵應該隻是一些衣物。
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就是亡命之徒,總歸沒有錯,桑尼暗暗做出了判斷。
伊森吸了幾口煙後,也慢慢適應車內的味道。
將插在腰上的格洛克17拔出,隨手丟在背包上麵,有槍套的時候,這玩意都硌得不舒服,何況現在沒槍套。
一個是讓自己坐得舒服點,另一個也是給對方提個醒,彆動什麼壞心思。
彆看這個叫桑尼的男子笑容憨厚,能當蛇頭的人,有幾個不背著人命的,儘管他是巴茲過命的朋友,但是伊森隻相信自己手裡的槍。
桑尼看到槍支的時候,眉毛也是跳了一下。
不過他沒說什麼,那玩意自己也有,犯不著大驚小怪,對方也不是普通的偷渡者。
“桑尼先生。”伊森咬著香煙:
“後麵這些朋友都是和我一樣要越境的嗎?”
“沒錯,他們都是要越境的。”
桑尼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不過他們和你不一樣。”
伊森側過身:“為什麼這樣說?”
桑尼抹了一把胡子,笑著說道:“至少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用得起上好的都彭打火機。”
“也沒有像你一樣乾淨整潔的衣服,他們擁有的隻是微不足道的希望。”
伊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確實和桑尼所說的一樣,和後麵的人比起來,相差確實很大。
“彆在意,我開個玩笑。”
桑尼又看了他一眼,往窗外彈落煙灰:“他們這樣的,已經是很好了。”
伊森皺起了眉毛,後麵的人,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叫好。
開車也是無聊,桑尼乾脆拉開話匣子。
從他口中伊森得知後麵這些人,相比而言,確實非常不錯了。
每年都會有超過一百萬的人,從洪都拉斯、危地馬拉、薩爾瓦多等地方,前往墨西哥,準備偷渡到美利堅。
那些人,要在昏暗、潮濕、悶臭的走私船中度過幾天,才能來到墨西哥南部海岸。
在他們上岸後,身上的財物已經被蛇頭搜刮大半。
這還隻是剛開始,離美墨邊境,還有著幾千公裡的路程,偷乘火車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路輾轉幾千公裡,那些人不僅要麵對黑幫、匪徒,同樣也要麵對執法人員。
搶劫、打架、槍擊事件層出不窮。
絕大多數人,還沒走到邊界,就已經失去所有的財物,如同難民一般。
而麵包車後麵的人,是普通的墨西哥人,在他們身上起碼還有著自己的財物,也不用像中美洲那些人一般,經曆那種遭遇。
伊森也是點點頭,彆的自己不知道,但是薩爾瓦多人卻非常清楚。
在警務係統裡麵,薩爾瓦多人黑幫有著赫赫威名。
破舊的麵包車在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後,桑尼方向盤一轉,帶著二十多個人鑽進山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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