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外行人,甚至包括大尖牙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這一層,隻能看個熱鬨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反倒是在這不起眼的酒館上。
一個外來人讀出了些許端倪。
“這麼說來”玻在實力上不及傑格,也相信同伴的判斷。
兼修兵刃與空手格鬥,不算稀奇。
但整體而言還是要有所偏重,要麼像一些武術大師那樣,苦心打熬身體,以巧破力。
懂得遭遇不同武器時有應對之法,就足夠了。
要麼就是主修兵刃的運用,而練一點武術,用於強身健體。
反蓄奴者的特殊之處在於。
他們的成員來自五湖四海,此前身負各種各樣武學流派,但最後都能轉修空手格鬥。
那是因為,他們有著最頂尖的武術大師,傳道授業。
師承甚至可以一路追溯到,第二帝國崩潰時期,那廢土武術的創始人懷柔者加特伍德。
如此,才能夠用脆弱的肉身技藝,對抗各式鋒利的刀劍。
但是,並非反蓄奴者出身的剝皮人副頭領。
在刀劍之外,還有這麼高的武術底子,就很耐人尋味了。
“說不定是個加入我們的好苗子。”
玻打趣道。
傑格隻是一笑而過。
他知道自己這個同伴也並未認真。
他們反蓄奴者,又不是什麼武術家協會,吸納夥伴更不是看你的實力高低。
關鍵的是,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以及,更重要的,是否和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否則,真要想學武術。
還不如去找格裡羅匪幫據說他們的成員,每位都能徒手撕碎一隻喙嘴猩猩,這就是入幫的標準。
“但是,剝皮人的實力,的確出人意料。”傑格轉移了話題,這才是他們目前最關心的情況。
“入駐鯊魚村的成員,不僅比料想中的多;領隊的人,更是這樣一個好手。”
“會盟的格局,說不得還真會因此而改變。”
玻點點頭“這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
他們不能暴露身份,那麼鯊魚村的渾水,自然是越亂越好。
“好壞參半吧,”傑格並未完全肯定,“不知道剝皮人的態度”
他們此前在彆的酒館打探過。
有人說,在大格雷的統治下,剝皮人有時候也乾一些劫富濟貧的事情,隻是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玻則提出,這事有一定可能性。
但並不一定是人們想象的那樣。
剝皮人經營走私業務,勢必與聯合城的商人行會發生衝突,彼此劫掠廝殺那些貴族、商人,自然是富人了。
如果有戰利品,運回剝皮鎮。
也算是濟貧了。
不過相較而言,與商人行會為敵,那麼與反蓄奴者的矛盾點,還是要少許多。
“嗯”玻正要開口,詢問今晚的計劃。
傑格卻止住了她。
隻聽得酒館老板從竹木梯上一路走上來,看到酒保偷懶睡覺,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
“老板彆生氣,我來看看”玻見狀,走上前去。
她用手按住酒保的後頸,暗勁一捏。
酒保忽然倒吸一口涼氣,睡眼惺忪地抬起了頭“總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
“還做夢”見狀,老板一巴掌就要拍下。
“誒。”傑格單手嵌住他的手腕,五大三粗的老板,竟是分毫力氣都使不上。
他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削的蒙麵男人。
“說不定是彆的原因呢。”傑格一個眼色。
“可能是太疲倦,生病了吧。”玻會意道“我是個醫生,一看就知道。”
說完,他們拋下幾個開幣當做酒錢。
就走出了門外。
“真是這樣嗎”老板狐疑地望向酒保。
“不知道”
隻見酒保依舊在揉著脖子,齜牙咧嘴“就是感覺,好像被誰打暈了一樣”
在他的印象裡。
自己給那兩位客人送完酒,回到櫃台
好像忽然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難道是搶劫
他慌亂地抽開錢櫃,清點起來可是又分文未少,開幣碼得整整齊齊。
“奇了怪了”酒保搖搖頭。
大概真的是病了。
而在遠處。
“這個地方,下次不能來了。”傑格輕聲道。
“嗯。”玻應下。
他們並未暴露,隻是出於警惕。
他們沒有勢力依靠,隻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好在鯊魚村足夠大,自己有充足的轉移空間。
而有玻在。
無論到哪裡,都不會出現隔牆有耳的情況。
剝皮人的駐地,下方水澤波濤蕩漾。
鯊魚村專門劃分出了一大片懸空的竹木樓閣,用於安頓這一些幫眾。
由於人數比料想中的多,甚至還把不少其他幫派的人給清了出去。
這些幫派也是敢怒不敢言。
誰讓人家是會盟的巨頭之一,更何況經曆了之前的出場,剝皮人的勢頭正盛,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它的權威。
隻有原本剝皮人的附屬勢力,和願意依附的幫派,才被允許留了下來。
雖然他們缺席了前半程的會盟,錯失了拉幫結派的最好時機。
但由於踩著雙刃團和獵犬幫,借他們已經建立好的權威上位,反倒有不少搖擺不定的小幫派,想要投靠過來。
按照正常流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以說,這是剝皮人們能夠料想的最好開局。
但這些都是瑣事。
骨人索托,便可以全權處理。
而此刻,剝皮人駐地的中心,一間精致乾爽的木板棚屋內。
路夢端坐在正中,月刃刀挎在身側。
對麵的則是瀨戶、蒼翠等人,以及麵露難色的阿全。
沼澤民的手上則捧著一個大鐵盒子,四周稍有氣孔般的鏤空,看起來倒像是囚籠。
“照顧得怎麼樣”路夢示意道,“打開看看吧。”
沙克女孩與工蜂,也是一齊看向阿全,眼帶好奇。
阿全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
手以肉眼無法察覺的幅度,微微顫抖著,打開了盒子,擺放在眾人麵前。
隻見一隻血色的甲殼紅蟲,正靜靜躺在盒底。
它的身形蜷縮起來,如果忽略那如刀的步足,以及尖銳的獠牙,乍一看倒像是個受寒的小孩。
仔細看,血蜘蛛的側腹在上下起伏,說明這仍是活物。
“這就是,新生的蟲母”
阿全麵無表情地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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