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許久,結果在他有了決斷的時候,終於憋不住了,尿到了褲子裡。
韓章放下茶碗,淡淡道:“我可不敢受薛府尹的禮。”
“陛…陛下,臣實在不知啊。”盛紘一臉茫然道。
“卿,昨夜坐立不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盛紘說道。
雖說韓章和他並沒有站隊,但是投靠兗王的官員,有一部分就是在韓章的示意下才投靠兗王的。
“下官聽聞了,好像是因為他們的子嗣妄議立儲之事。”薛齊說道。
盛紘聽到關門聲,才抬起頭來,剛想起來,卻感覺腿都軟了。
薛齊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問道:“明公,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麼?”
盛紘額頭冷汗直流,他知道一個不好就是罷官發配的下場,腦子裡急切的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主君,看樣子他好像真不清楚。”張安低聲道。
饑餓還能忍耐,但是他一天沒上茅房,早就憋壞了。
街西頭有個占地近百畝的宅子,便是韓章的府邸。
管家聞言不置可否,轉身走了出去。
“嗬嗬,已經問完了,隨時可以放人。忠勇伯放心,這件事老夫肯定儘快查明,給你一個交代。”薛齊說道。
“不…不…不,都是犬子無知,犬子年幼不懂朝政,這都是他酒後胡言。”盛紘連忙說道。
擔驚受怕,饑腸轆轆的熬到半夜,盛紘困意襲來,隻能躺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然而外麵的內侍理都沒理他。
即便官家召見他,也應該帶他到書房偏殿等候,沒道理把他丟到一間房內,就不管不顧了。
“是。”管事男子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此一時彼一時,你可聽說官家昨日留了幾個官員在宮中?”韓章淡淡道。
盛紘在屋內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傳他,忍不住開始多想了起來。
“公公。”盛紘賠笑道:“官家若沒時間召見我,不如我先回去,等官家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我再來?”
“開封府衙的牢房關不下那麼多人,捕快們便把人送到了五城兵馬司那邊問話去了。這件事老夫真的不知道,捕快們準備問清楚後再稟報老夫。”
“國失儲君,如失棟梁。朕焦頭爛額,徹夜難眠。你家小郎君,卻在酒樓之上,高談皇家立儲之事,想必是你早有定論了。那你不妨跟朕說說,讓朕也能睡個好覺。”官家說道。
……
薛齊沉聲道:“下官惶恐,不知哪裡做錯了,惹明公生氣了。”
薛齊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前往韓大相公府邸。
“是。”管事男子額頭上滲出一些冷汗,不敢多問。
韓章冷冷道:“誰讓你幫江景明的?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
沒等多久,薛齊便回來了,說道:“忠勇伯,這件事真的是個誤會。官差接到人報案,說出了命案死了好多人,還動了弓弩。官差們便去查探了。因為動了弓弩,性質十分惡劣,雖然忠勇伯的人是受害者,卻也要帶回來問話。”
“有沒有關係,暫時我也不清楚,回頭你派人把他也給我盯著。”袁文紹說道。
江景明喃喃自語道:“韓章,現在想撇清關係,已經晚了。”
立儲之爭開始,他便問了韓章支持誰,韓章的意思是支持兗王。
管事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主人明知道弄不到配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這麼做隻會引起袁文紹的警覺。”
“主人是想用此事拖韓章下水?”管事男子驚訝道。
薛齊聞言不得不佩服韓章,沒想到他竟然兩頭下注。
韓章冷笑道:“這麼說你是為了我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最近在賭坊輸了不少錢,你是為了幫你兒子還債吧。說吧,這次拿了多少錢?”
薛齊從宮裡出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嗬嗬,什麼風把忠勇伯吹來了。”薛齊笑道。
江景明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明公放心,下官肯定牢記明公的話。可是我們和他合作這麼久,若是他狗急跳牆該如何是好?”薛齊擔憂道。
官家聞言一怔,沒想到盛紘竟然有如此感悟,若是每個人都如盛紘一般,他也就不必頭疼了。
他不覺得韓章是在看出官家的想法後才下的注。
官家冷笑一聲,說道:“科舉會試都參加過,怎麼叫不懂朝政啊?”
“主人,袁文紹已經派人把那些人都領回去了。”
袁文紹領著張安來到開封府,經過通報,見到了薛齊。
“好啊。伱也知道難以入睡的滋味。”官家淡淡道。
宅子的主院的廳堂內,江景明端坐主位,正在聽著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彙報。
“放心吧,他短時間不敢亂來的,等邕王成了太子,到時候就能除掉他了。”韓章冷聲道。
他隻是想敲打敲打薛齊,薛齊這個開封府尹可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官家即便沒有下定決心,也基本偏向邕王了。不然京中議論儲君人選的多了去了,官家為何偏偏處置他們?”韓章淡淡道。
“這些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鬨出這麼大動靜,讓我如何收場?”
“薛大人何必裝蒜?”袁文紹淡淡道。
盛紘一爬起來,便看到官家走了進來,連忙跪下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盛紘再也忍耐不住了,推開了門。
薛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明公,我之所以幫他,也是怕惹惱了他,他對明公不利啊。”
突然,他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當初莊學究小考的時候,明蘭說的那一番話,說道:“陛下,臣時常在家中教導子女們,天子英明仁厚,不論做什麼決斷,必定是於國於民有利的。臣又時常教訓子侄們,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不要做無謂的爭執,做個純臣才是正理。”
“告訴我們的人,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做,千萬不要暴露。”江景明說道。
“忠勇伯這是何意,老夫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儘管說。”薛齊一臉茫然道。
不過他也懶得跟他扯皮,冷聲道:“昨日我城外的火窯被人偷襲,府尹大人不去抓賊,卻把我那些工匠和護衛抓來了,真是好大的官威。天子腳下,竟然有賊人動用弓弩,我定要到官家麵前參你一本。”
他不知道官家到底什麼意思,也沒說要處罰他,也沒說放了他。
若是如此,昨日官家才留人在宮中,怎麼今日韓章派去投靠邕王的人就和邕王達成協議了?
很顯然韓章一開始就在兩頭下注,隻是沒有告訴他罷了。
想到這裡薛齊有些警覺,以後可得防著韓章一點,彆哪天被他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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