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試探求訂閱）
“祖母。”明蘭欠身行禮。
“明兒，來到祖母跟前說話。”
老太太看著消瘦了許多的明蘭，十分心疼。
之前因為平寧郡主讓齊衡認明蘭做妹妹，明蘭傷心了好些日子，人也瘦了很多。
好不容易養回來些，又碰上這麼一遭事。
等明蘭來到身邊，老太太拉著明蘭在身邊坐了下來，說道：“按理說死者為大，本不該多說，但是先有官家遮掩，現在榮家姑娘又自儘了，對你來說是好事。我讓人打聽過了，外麵根本沒有人議論你的事。”
“如今齊衡已經和嘉成縣主定親，萬沒有更改的餘地了。那梁家肯定知道你被擄之事，以那勳爵人家的做派，加上梁家人口多，情況也比較複雜。即便伱嫁了過去，難免會有人拿這個說事。”
“賀家老太太我很是了解，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以她的醫術，也能看出你是否還是處子之身。而且賀家人員簡單，我聽賀老太太的意思，她年紀大了，等賀弘文成親後，就會回白石潭老家頤養天年，教導賀弘文醫術。你若嫁他，也能遠離汴京這個是非之地，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老太太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完，看著明蘭道：“你覺著呢？”
暮蒼齋和壽安堂相連，本來是因為明蘭管家，住壽安堂不方便，才搬到了這裡。
“明兒多麼豁達開朗的一個人，現在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讓她去她母親靈位前傾訴一下，也是好的。我真擔心她憋久了，給憋壞了。”
盛紘端著茶碗，一手拿著茶蓋撥弄著茶葉，一邊說道。
“你也坐，陪為父說說話。”盛紘說道。
“她要是真不舒服，為何不請大夫？我看她就是找借口不來請安。哪有做媳婦的不來給公婆請安，還得婆婆去看她的道理。”王大娘子不岔道。
長柏雖然不是很讚同，卻也都點頭應下，沒有反駁。
老太太沉吟道：“這不算什麼大事，不過如今你不適合出門，讓長林去吧，你若是不放心，就讓翠微陪著。翠微那丫頭做事穩重，這種事情交給她，定然沒有問題。”
在盛紘的眼裡，盛家的名聲重於一切。
明蘭點了點頭，道：“女兒這幾日時常夢到小娘，她說一個人孤獨，我便想給小娘坐場法事。”
“女兒見過父親。”明蘭行禮道。
王大娘子聞言愣住了，好一會才驚喜道：“官人的意思是柏兒能成為相公？”
出了壽安堂，盛紘想了想，前往了暮蒼齋。
王大娘子親自為盛紘理著衣服，笑道：“如今官人和柏兒同殿為官，傳出去也算是一個佳話了。”
長柏對母親的性格十分了解，早就交代叮囑過海氏。
“明兒就不去了，雖說這件事目前沒人議論，但是汴京世家勳爵都知道一些，到時候難免有人會故意冷嘲熱諷幾句，去了不是給她添堵嗎？你讓人回大娘子，就說明兒身體不適，到時候讓她帶墨蘭如蘭去就行了。”老太太說道。
然而這一步卻是最難的，王老太師一直到死都沒能躍過去。
“多謝父親關心，娘子她隻是沒什麼食欲，身子並沒有什麼問題。加上現在多事之秋，她也不想給家裡添麻煩，才沒請大夫的。”長柏說道。
盛紘聞言連忙搖頭道：“母親冤枉兒子了，兒子豈會這麼想！”
“嗯，若是不夠，就跟大娘子說。”盛紘說道。
“不管她是真的還是裝的，你這個婆婆總該去看一下。彆忘了，長柏的前途還得靠海家呢，你自己好好想想。”
若是盛紘並不想為她小娘報仇，她就隻能自己來了。
“你還記得孔嬤嬤當初那番話嗎？對待子女要一碗水端平，明兒遭逢大難，好些天過去了，你去看過她沒有？”老太太質問道。
“去吧。”老太太點了點頭。
“你如今已經做公公的人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是當祖父的人了。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多說，可實在看不下去了。”老太太冷著臉說道。
“多謝祖母，那孫女先回去，準備一下。”明蘭說道。
“多謝父親，女兒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銀子，做場法事還是夠的。”明蘭說道。
盛紘起身給老太太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盛紘臉色一僵，說道：“這婦人產子啊，本來就是一道鬼門關。你小娘她也是命中無福。好在長林順利的活下來了，你小娘臨死前，定然感到欣慰。這也是一樁傷心事，你以後就不要多想了。”
剛從廳裡出來，就看到了盛紘。
盛紘在老太太下首坐下，問道：“不知母親找兒子來，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嗯？”盛紘疑惑道：“怎麼了？”
老太太微微搖頭，說道：“到底你才是家中主君，現在外麵世道亂了，你不準家中哥兒姐兒出門，並沒有錯。不管怎麼樣，肯定要征詢你的意見才行。”
明蘭聽到下人說盛紘來了，匆匆的迎了出來。
明蘭猶豫了一下，問道：“爹，您還記得我小娘的樣子嗎？她那時候死的多慘啊，我現在心裡想想就難受。爹，您說您有這麼多兒女，怎麼就偏偏我小娘遭遇難產呢。您說這究竟是命不好呢，還是另有緣由呢？”
房媽媽見老太太有了主意，也沒多說，而是說道：“那顧家要辦答謝宴，隻宴請女眷，給家裡送了帖子，邀請大娘子和三個姑娘前去。剛剛大娘子差人來問，六姑娘到時候去不去？”
“是，孩兒記下了。”長柏應道。
明蘭欠身一禮，在下首坐了下來。
或者說是他的名聲。
當然了，王大娘子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長柏教她的。
盛紘說完，拂袖而去。
盛紘一路來到壽安堂，走進前廳，行禮道：“兒子見過母親。”
進門後，盛紘說道：“翰林院不僅清貴，平時也比較清閒，你當值的時候，可以多看看以前的公文，不過也不要光顧著看這些，平日裡和同僚們多多走動走動。”
“我什麼時候給她擺臉色了？”王大娘子不樂意道。
盛紘一愣，疑惑道：“兒子惶恐，實在不知道因何惹母親生氣了。”
“我不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隻要我還沒死，隻要你還認我這個母親，明丫頭被擄這事，家中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議論，不管是誰，要是敢拿這件事給明丫頭添堵，我老婆子可就翻臉不認人了。”老太太冷聲道。
其實這正是盛紘心裡的想法，若不是有老太太在，為了盛家的名聲，他都想把明蘭送到尼姑觀子出家了。
“該請還是要請的，你先去看看，若是好了就罷了。若是還是那樣，趕緊請大夫。許多病都是小病拖成大病的，你得重視，不能馬虎了。”盛紘叮囑道。
丫鬟們連忙找來衣服，伺候盛紘褪下官服，換上了常服。
“聽你祖母說，你這幾日夢到了你小娘，想給她做場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