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河雖然嘴上說著並未思念虎子的父親,但他望著天花板,發呆了許久,還是再次感歎,“唉,要是連長活著多好,他們一家人也會其樂融融幸福美滿的準備年夜飯,我們過年的時候,互相走動,拜年,喝酒,多好。”
林夏枕著他的手臂,柔聲說道,“現在虎子跟著我們,也很幸福,人生總有遺憾,你要想開點。”
他摸摸她的腦袋,笑笑,“沒事了,要過年了,正好提到了,突然有點傷感。”
“前幾年拉扯虎子的時候,我並沒有這麼多感慨,那時候想的少,就想把虎子撫養長大,如今,張梅出現了,我的內心有時會很慌亂,我知道,虎子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身世,他已經快八歲了,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剛開始養虎子是出於責任。
而今,是真的拿他當自己的親兒子對待。
他無法麵對有一天孩子知道了身世後的局麵。
林夏倒是語氣輕鬆,“這一點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一天虎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會跟我們有隔閡的,他在我們身邊這麼幸福,他以後隻會更加感激你。”
就像前世,虎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並未離開陳家河,相反,他對陳家河充滿了感激跟愧疚。
甚至覺得,陳家河跟她離婚也是因為\”他那個拖油瓶\”的緣故。
陳家河跟夏海等人,對虎子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
他有正確的三觀,也有偉大的理想。
隻是,前世,在參軍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他主動放棄奔赴邊疆參軍,而是選擇留在陳家河身邊。
有前世這些記憶的林夏,對虎子是非常信任的
陳家河歎氣,“我不需要感激,我就怕他知道我不是他親爹,他心裡難受。”
“等他長大再告訴他這件事,他會想通的。”
陳家河一歎氣,林夏不由也想到了愁事,“也不知道我家今天有沒有什麼事,那個叫夏冰的,應該不會再找到家裡去了吧?”
陳家河說道,“二叔揍了他,應該不會再去打擾了。”
夏海早上起床就去接了琳達回他們家,然後一大家子人忙活著乾活。
夏海跟林金山負責貼春聯門神。
劉桂英則是帶著春芳和林豔準備飯菜。
劉桂英打算煎丸子跟油餅,昨晚就發了麵,早上麵發的非常好,天一亮她就開始忙著揉麵,林豔幫忙燒油。
夏老太太已經完全從那天不愉快的插曲中走出來了,隻是大年三十,她沒事乾,閒待著不免會惦記自己的女兒。
過去的30多年裡,夏雨每年除夕夜都是跟他們一起過的,今年她沒有工作,卻沒辦法跟他們大家一起過除夕,這讓老太太心裡有些失落。
看到夏海進進出出的哼著歌,夏老太太朝他嘮叨,“也不知道你姐姐在夜白加,過年會不會心急想我們。”
夏海給門上貼上了門神,說道,“媽,人家都嫁過去那麼久了,早就是葉家的人了,平時都不想你,今天人家乾嘛想你呀?肯定開開心心過大年呢。”
“去一邊去,這是你的想法,你姐才不是那種人,以前她在外麵工作不管多忙,大年三十她都要趕回家的。”
夏海很專業的往門上唰了漿糊,隨後很小心翼翼的貼平門神,嘴上跟老太太辯論著,“你也說了那是工作,現在人家嫁人了,有了屬於自己的家,我們這邊是娘家,就算她有點想家也回不來,該有的習俗還是要遵守的。”
夏雷聽到夏海的話,讚同的點頭,也做起了老太太的思想工作,“媽,小海說的對,葉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小雨就算想家,也不可能任性到回娘家過年,你就彆惆悵了,後天他們就來了。”
夏老太太被兩個兒子輪流一番開導,倒是不惦記夏雨了。
“你有沒有問過家河,二愣今年在哪過年呀?葉老肯定回葉白家過年去了。唉,那孩子一個人在醫館孤苦伶仃的,讓他跟去年一樣過來咱家過年熱鬨。”
她又惦記起了二楞。
夏雷知道老母親有多善良,她最見不得年輕人受苦,於是,很配合的應聲,“行,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