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用一把海神三叉戟那樣的叉子,嗖地一下把書包掛到了高高的屋頂。那裡有一排掛鉤,就當是浴客的儲物箱和衣帽間了。
divcass=”ntentadv”躺到躺椅上,李雲海感覺整個世界濕漉漉的。投宿的人不斷加入,一個個背包不斷騰空而起,飛向屋頂。
聽著外麵逐漸沉寂的車聲人聲,李雲海開始他在省城的第一個難眠之夜。
浴客們來自山南海北,彼此也不熟悉,有人打著震天價響的呼嚕,有人旁若無人的大聲咳嗽,有人肆無忌憚的放著響亮的臭屁,還有人一臉享受的不停的摳著患有腳氣的臭腳丫,摳完以後還要放到鼻子下麵聞一聞。
李雲海聞著各種怪怪的難聞味道,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他開始想念鄉下那個隻有幾間土磚房的破家,想念爺爺奶奶和弟弟妹妹,當然也想念沈秀蘭那柔軟溫潤的小手,想念她那香香軟軟的身體。
想到他在沈家許下的諾言,三年之內要到省城安身立命,當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此刻的他卻是這樣的狼狽不堪!
省城啊省城!
李雲海想在這裡安身立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李雲海和其他過夜的人,很早就被趕著起來,開始各奔東西,在這個大城市遊蕩。
沒有書看的日子,對李雲海來說,實在太過煎熬。
他在省城沒有固定住所,不想買書,便找到一家租書鋪。
租書鋪這行生意,兩年前就有人經營了,李雲海在學校的時候,旁邊就有租書鋪。
他在租書鋪裡租了本小說,這才來到五一文。
李雲海把瓦楞紙製作的廣告牌往樹根下一靠,撿了兩顆石頭壓著,然後就坐下來看書。
有書陪伴的日子,過得格外快,連大日頭底下也不覺得熱了。
一個上午又悄悄的溜走,李雲海一單生意也沒有接到。
他看看自己的廣告牌,思謀要不要把維修家用電器的廣告也加上去呢?
修複印機的確很賺錢,但也不是天天有啊!
他拿出筆來,在瓦楞紙的“專業維修”廣告後麵加了一句:“電視機、冰箱、洗衣機、收錄機等各種家用電器。”
然後,他又把廣告擺端正了。
“小夥子,你修不修高壓鍋啊?”一個老奶奶停住了腳步,手裡提著一個癟了的雙喜牌高壓鍋,伸到李雲海麵前。
“我不修高壓鍋。”李雲海擺了擺手。
老奶奶可能有點耳背,隻聽到後麵四個字,便把高壓鍋放下來,問道:“我這高壓鍋炸了,還能修好嗎?多少錢能修好啊?”
李雲海連連搖手:“不修!不修!奶奶,我不修高壓鍋!”
老奶奶這次聽清楚了,彎腰提起高壓鍋,搖了搖頭:“高壓鍋都不會修!你搞什麼修理嘛!”
李雲海哭笑不得。
這時,旁邊一個清脆的喊聲傳了過來:“咦,是你啊!”
好一個俏麗的城裡姑娘!
她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著一條時下最流行的紅裙子,白色的短袖上衣,衣服下擺紮在裙子裡,纖腰盈盈一束,腳上是一雙高跟涼鞋,腿上還穿著一雙白色的襪子。身材玲瓏浮凸,亭亭玉立,巧笑嫣然,迷人之極。
李雲海好奇的看著她:“你跟我說話嗎?”
女子略帶俏皮的一笑:“是啊!你不認得我了?”
李雲海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怎麼會認識仙女呢?”
女子撲哧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隨即看到了李雲海的廣告牌:“哦,你在搞修理啊?”
李雲海在腦海裡檢索了一遍,還是沒有關於她的任何印象,便問道:“你是?”
女子道:“畢業晚會,你幫我們修過收錄機。你還記得嗎?”
李雲海靈光一閃,哦了一聲:“你是那個跳獨舞的同學!你換了便服,更顯青青靚麗,我沒有認出你來。”
女子嫣然一笑,問道:“你是哪個班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畢業後,分配在哪個單位?”
李雲海回答道:“我不是藝校的,我是你們隔壁工業技術學校的,我畢業後分配在梅山縣機械廠,我還沒有去報到呢!你呢?”
女子道:“我分配在省裡的工人文工團,我下個星期才去報到。哎,你叫什麼名字?”
“李雲海!”
“我叫林芝,很高興認識你。”
她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
李雲海連忙起身,雙手在褲腿上抹了抹,這才跟她握了握手。
她的手指細細長長的,像雨後新出的筍芽尖兒,皮膚白淨得像凝結的玉脂,她是有靈性的,瘦高苗條,曲線玲瓏,洋溢著女人溫柔甜美的氣息,符合男人對一個美女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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