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碰壁
李雲海騎著車，載著林芝出了院門，問道：“林小姐，我們接下來往哪邊走？你要去哪裡？”
林芝抬起纖纖玉手，朝左邊一指：“這邊，我要去單位。”
“省工人文工團？”李雲海笑道，“人民路和曙光路交叉口那邊？”
“咦，你怎麼知道的？”
“文工團過去就是韶山路口，那裡有個省圖書館，我讀書那會兒，經常到那邊借書看。”
“嗯，就是那裡。”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單位呢？伱剛參加工作，就這麼忙嗎？”
“我是去排演一個節目，團裡要進行巡演。”
“排練到幾點鐘？”
“七點半開始，排練一個半小時，到九點結束。”
今天在團裡排練的卻是群舞，十五個花枝招展的青年女子，分成三排在跳舞。
李雲海掛斷電話，想著去哪裡找輛貨車，忽然想到丁強，便撥打丁強在西州的電話。
林芝輕抿小嘴，朝他揮了揮手：“好！我們在團裡的小劇場排練，你也可以到裡麵坐著，看我們排練。”
排練結束。
劉世滔帶著人，來驗收複印機。
“我回去後，大概率就是在梅山機械廠上班。”
李雲海抓到了三隻蛐蛐，裝進瓶子裡，摘了幾片樹葉，鬆鬆的塞住瓶口。
此刻聽到蛐蛐叫，他童心大發，先到附近買了一瓶汽水喝了，留下瓶子不退，然後來到樹林裡，聽聲辨位，趁著路燈和月色，確定蛐蛐的方位，然後預判蛐蛐的跳動方向，雙掌窩起來進行捕捉，一抓一個準。
回到店裡，李雲海把複印機做了一個歸類整理。
林芝的嗓音，像百靈鳥一樣婉轉清脆。
“丁哥，我是李雲海！”
有好幾台複印機，不值得修複，隻能用來拆解零件用，李雲海把它們拆解了，留下有用的零部件，將外殼堆放到牆角邊。
舞台上，十幾個文工團的成員正在排演節目。
她在學校裡跳的是獨舞。
李雲海深諳其中的道理，並沒有因為把機器賣給了銀行，就趾高氣揚、理所當然的來要錢。
李雲海碰了壁，隻得掉頭來找劉世滔。
來到外麵，林芝走到院邊的樹底下，扯開瓶蓋，放出來一隻，隻留下兩隻，然後把瓶口蓋住，嫣然笑道：“這樣，它倆就不孤單了。”
“你家的地址，是國家機密啊？說不得？”
奇怪的是，劉世滔並沒有派人來找他！
李雲海心裡打起了鼓。
帶隊的老師指了指林芝，示意她專注。
這個年代的人，也不時興說晚安。不知道林芝是從哪裡學來的？
李雲海點點頭，揮了揮手：“再見！晚安！”
劉世滔聽完彙報，很是滿意。
丁強問運到哪裡去？
保衛似乎已經接到了劉世滔的電話，讓李雲海他們登記了便即放行。
保衛攔住了車。
到了文工團，李雲海把自行車停在院子車棚裡，對林芝說道：“我到附近逛逛，等你。”
“李雲海，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等我。”林芝很是高興。
李雲海提著瓶子，來到工人文工團，聽了聽音樂聲，便知道小劇場的方向，他推開劇場的門，走了進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財務部的同誌揮了揮手，正眼也不瞧他一下，丟下一句話：“那你去找采購部要錢啊！”
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
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
“那是我爸爸工作過的地方，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我想去看你家門前的棗樹林，看棗花的香氣，像風一樣的流動！”
“嗯，我總能找到時間的！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去了直接找你。”
第二天天一亮，李雲海就醒來了。
事情不會又有變數吧？
下午兩點半鐘，李雲海坐不住了，來到街上，找到公用電話，打給劉世滔的辦公室。
李雲海到附近逛了一圈。
“要的。連續半個月呢！你來接送我唄？好不好？好歹也能抵兩分錢的利息不是？”
李雲海把瓶子遞給她：“蛐蛐。”
劉世滔解釋說道：“小李同誌，我們單位的確有這個規定，要不你過三天再來結賬吧？”
李雲海回到店裡，等丁強過來，兩個人將五台複印機搬上車。
“行，我正好有空，我這兩天沒有出車。去你店裡？”
他覺得這支群舞太亂了，沒有林芝的獨舞有藝術性和觀賞性。
李雲海失笑道：“當然不是了。白溪鄉石板村，李氏老祠堂旁邊，有三口水井的地方，就是我家了。”
不一會兒，電話裡就傳來丁強的聲音：“誰啊？”
這五台複印機，比劉世滔想象中還要好！
外觀品相達到了八成新，除了一些不太明顯的劃痕，沒有什麼大的瑕疵。
這首歌是她們剛才排練舞蹈時的伴奏歌曲。
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又修好了一台複印機。
又是這聲熟悉的晚安，似乎能把人甜醉了！
“對，我在店裡，你還記得地方嗎？九如巷。”
他再次試了試那五台複印機，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門衛說請你稍等。
一片冬麥、那個、一片高粱，
十裡、喲、荷塘，十裡果香……”
他當然不會為難李雲海，驗收過後，當即和李雲海簽了購買合同，開了收貨單。
“那你明天晚上還有時間來陪我嗎？”
這邊省級文藝單位比較多，像省新華書店、省歌舞團、省戲劇院，省圖書館、省工人文工團，都在這一塊。
“哦！是你啊！”
林芝歡快的跑了下來，笑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呢？我好像聽到叫聲了。”
“那麼晚，你一個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