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我就是會長【求訂閱】
看著李雲海和沈秀蘭一起走下樓去,唐玉霞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李雲海再次前來檢查房間時,裡麵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
剛才那個叫田榮的工作人員,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嗬嗬笑道:“李會長,這邊都打掃好了,請你看看,要是不滿意,我們再打掃一遍。”
李雲海說很好了,辛苦你們。
他見田榮一直跟著自己,便揮了揮手:“你去忙吧!”
田榮這才轉身離開。
沈秀蘭看看這幾個房間,問道:“雲海,以後伱會在這邊辦公嗎?那我們就是樓上樓下的同事了!”
“是啊!也算是同事吧!”李雲海摸摸窗子,又搖了搖門,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沈秀蘭跟在他身側,嫣然笑道:“我妹妹要過生日了,她向我問起你來著,我想請你還有她,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你說好不好?”
“秀玲過生日了啊?哦,對!”李雲海說道,“十月一日,是吧?就她會生,每年過生日,都能碰到放假!”
沈秀蘭咯咯笑道:“可不是嘛!所以她不過農曆生日,一定要過陽曆的生日!那你這是答應了啊?”
“行啊!去玉樓東吧,我請客。”李雲海檢查完畢,拍了拍手上沾的灰,說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也回去上班吧!經委和建工局的課,你記得去上,上了就有錢賺!他們要是不給你結賬,你找我,我和他們說。
沈秀蘭依依不舍的看著他,說道:“都結了賬,他們那麼大的單位,還欠我這點錢不成?雲海,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我去找過你幾次,都不在家。”
李雲海最近忙著和林芝談戀愛,每天晚上活動多多,禮拜天也在外麵玩。
沈秀蘭想見他一麵,真的是很難呢!
李雲海回過頭,看看她的腳:“好些了沒有?”
沈秀蘭快走了幾步給李雲海看,說道:“我一天塗三次你買給我的藥,你瞧,已經好多了。”
李雲海抬腕看看時間,說道:“我還有事,走了啊!再見!”
沈秀蘭揮了揮手,說了一聲再見。
李雲海騎上摩托車,飛快的消失在沈秀蘭的視野裡。
沈秀蘭無比惆悵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股濃鬱的酸楚,有如水漫金山的洪水,把她給淹沒,堵得她心裡慌慌的,連呼吸也困難了。
她無精打采的回到二樓。
剛在電腦前坐下來,便看到唐玉霞走過來。
“唐局!”沈秀蘭起身喊道。
唐玉霞應了一聲,問道:“你和李雲海乾什麼去了?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怎麼還在一起?”
沈秀蘭本就沉悶的心情,變得更加陰鬱,低沉的說道:“我找他說了幾句話而已。”
她很是奇怪,唐玉霞為什麼這麼關注自己和李雲海的事呢?
單位裡談戀愛的人可多了!她揪著自己不放是怎麼回事?
唐玉霞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卻說李雲海來到家具市場,購買了許多辦公用品,把省個協的場地布置了起來。
空蕩蕩的房間裡擺上家具後,立馬像個辦公場所了。
他又找人製作了條牌。
條牌有彆於銘牌、匾額等牌匾。
政署及各地省市縣各級政署,都頒布過針對轄區內下屬各級政署條牌的詳細規定。
這些規定包括:條牌的式樣、尺寸、材質、漆色,字符的型製,字體、尺寸、漆色,條牌懸掛的位置,條牌懸掛的高度,條牌的審核、製作、監督,條牌的管理權屬,等等多項具體內容。
規定幾乎等同於法律。全國統一,包括省市縣各級政署,概莫能外。規範的條牌代表著政署之尊,政權之重,一點也不可以馬虎。
省個協雖然是社會組織,但依照規定要求製作條牌也是應該的。
條牌往門框上一掛,那氣勢和威嚴就出來了。
這天,李雲海來到省署,找到小會議室來。
省署已經通知了省個協第一屆班子成員,副會長,常務理事、理事、秘書、辦公室主任,組織聯絡、宣傳教育、經營指導、信息資訊等部門的負責人,悉數到場。
李雲海走進小會議室,看到裡麵黑壓壓的坐了幾十個人。
他站在門口,緩緩的掃視一眼全場,觀察每個人的神情臉色。
不用說他也知道,能坐到這裡麵的,肯定都是有一定背景,或者在某個行業做出了比較突出的成績,得到了領導和媒體的關注,不然誰會指定你來當某個職務的負責人呢?
大多數個體戶,一心隻想賺錢,對加不加個協,並沒有多大的想法。
但當個體戶賺到了錢以後,或者鄉鎮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以後,很多個體勞動者,都會想著商而優則仕。
對這種想追求進步的人來說,個協無異是最好的跳板,因此彆小看這個協會,真正能進入這個協會的,都是有一定經濟實力和人脈圈子的,一般的小商小販,連被發展進個協的資格都沒有。
李雲海沒有看到林小鳳,心想姑姑是不是有事沒來?她住在林芝家,林振邦肯定會告訴她今天有會。
他施施然走了進來,在前排的一個空位坐下來。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說道:“小同誌,你坐後麵去。”
李雲海好整以暇的問道:“這不是有空位置嗎?我為什麼要坐後麵去?”
中年男人一臉你不懂事的模樣,搖頭說道:“小同誌,坐在前排的,都是副會長!”
李雲海哈哈一笑:“副會長坐得。那我也坐得!”
一個臉色焦黃的男人說道:“小同誌,你不懂事!咱們雖然是個協,但也要論資排輩,也要講一個職務高低啊!你是哪個部門的?”
此人瘦小,但露在外麵的手臂全是緊實的肌肉。兩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著,小眼睛裡裝著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珠子,一看就是乾過多年農活的人。
李雲海反問道:“你是鄉鎮企業家吧?開磚廠的?”
黃臉男說道:“對啊,我是開磚廠的。”
“一個月能出多少窯磚?”
“那可多了,30窯總有哩!”
“一窯能出7000塊紅磚吧?”
“差不多吧!你在磚廠乾過活?”
“磚廠的稅比較重吧?既然算廠子了,至少得交毛收入百分之十的稅吧?”
“咦,是的啊,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每塊磚賣4分錢,除過運費、煤費,納過稅以後,每塊磚應該可以淨得到二分五厘錢。一窯磚就賺175塊錢,30窯磚,你一個月能賺5250塊錢,一年下來就是六萬三千塊錢!嗯,還不錯!”
“你也是開磚廠的?比我這個當老板的還清楚呢?”
“我老家蓋房子,到磚廠去看過,跟磚窯廠的老板聊過天,所以有一點了解,我老家那邊最大的磚窯廠,一個月能出50窯磚,一年能賺十萬。生意好得很,那磚還不夠賣的!”
“你又是做什麼買賣的呢?”
“我啊,我賣機器。”
“製磚機?哪個牌子的?”
“哈哈!我不賣製磚機,我賣的是計算機。”
“算數的機器啊?我們都不用機器算數,我們用算盤!”
“……”
剛才那個中年男人碰了碰李雲海的胳膊,說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坐在前排的,都是副會長和理事!你們部門負責人,得坐後麵去。”
李雲海聞到一股很大的魚腥味,自顧自的和他聊了起來:“大哥,你是賣魚的吧?”
中年男人神氣活現的抖了抖手腕上的金表,說道:“我可不僅僅是賣魚的小販!我可是做大買賣的!我承包了我們那邊最大的水庫,賣水產!一年能賺20多萬!”
李雲海豎起大拇指:“厲害!現在水產類完全放開了銷售市場,你趕上了好時機。你哪個市的?水庫還能承包?是灌溉性質的水庫吧?”
“能啊!我每年給政署承包費,對,就是灌溉水田用的水庫。”
“現在魚肉的價格不算貴,之前議價的鯇魚要賣2塊零7分錢一斤,現在市場上的議價鯇魚降到了每斤1塊4毛錢,比牌價貴了5角錢。而鯿魚的價格更降到了1元以下。鰱魚的價格是1塊7毛3分。魚價最貴的時候是前年,過年的時候賣到3塊錢一斤。魚價能降下來,多虧了你們這些水產養殖大戶!”
牌價就是國營商店的掛牌價,要憑票購買,數量有限。
市場上能隨便買到的,都叫議價魚。
肉類也是如此,也分議價肉和牌價肉。
到1984年底,西州的各類農資物品已經相對豐富,李雲海每天到西長街的集貿市場買菜,對各種議價菜的價格,相當清楚。
賣魚佬見李雲海對魚的價格如數家珍,不由得大感驚訝。
divcass=”ntentadv”不管什麼年代,十來歲的年輕人,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家幫忙乾活計,很少有人清楚菜價的。畢竟還沒有當家作主嘛,哪裡知道柴米油鹽的貴賤?
李雲海看著年輕,卻如此老於世故,和誰談話,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這樣的人,能不讓人驚訝嗎?
賣魚佬側過身子,認真的打量李雲海幾眼,問道:“你賣算數機器的?一年收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