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華揮了揮手,說道:“徐保祥先生,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雲海,把門關上。”
李雲海昂然說道:“徐先生,你如果不離開的話,我喊列車上的乘警過來了。你已經打擾到我們的休息。”
說完他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上了門閂,轉身坐下。
郭婉華手扶著額頭,輕聲說道:“他和老頭子很熟。但老頭子很少帶我在他的兄弟麵前露臉。”
“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也知道,他那幫狐朋狗友,沒一個靠譜的。人前是大哥,人後睡——大嫂。這樣的事情,並不鮮見。”
“看得出來,他對你有企圖心。”
“雲海,你覺得姐是什麼樣的人?”
“美人!好人。”
“是嗎?你給我的評價挺高。”
“我看人不會有錯的。既然你不願意見他,不見便是了。他還敢亂來不成?”
“老頭子現在病了,很多產業上的管理,都有些力不從心。如果你以為徐保祥接近我,隻是貪圖我的美色,那你就錯了。他算計的是老頭子在藝城影業的股份。”
“藝城影業,那是香江三大電影公司之一。”
“你對香江的事情,也知之甚詳啊!”
“我也隻是聽說過,看港片的時候,曾經看到這家影業公司。”
“嗯,是的。”
李雲海對香江的電影圈有一定的了解。
每個喜歡港片的人,對香江那幾家大型的影業公司都不會陌生。
藝城影業火了整整一個八零年代。
可惜的是,到九零年代後,這家影業公司便分崩離析,於1991年停止營業。
一家公司的倒閉,原因是多方麵的,股東之間不和,明爭暗鬥也是一個重要原因。藝城影業的倒閉,或許和陳萬兆的去世有關係。
李雲海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便提醒郭婉華道:“藝城影業紅不了幾年了,你們如果手裡有它的股份,還不如趁現在賣掉。”
“藝城影業現在如日中天,你怎麼說紅不了幾年了?”
“日月盈昃,這是自然之理。何況一家影業公司呢?如果你要拋售手裡的產業,當然是在它最輝煌的時候,才能賣出高價。等到它日薄西山時,你再想拋售也不值幾個錢了。”
“這?你的話有幾分道理。雲海,我爭的遺產中,就有藝城影業的股份。因為我覺得這家公司以後會發展得更好。你看啊,公司現在拍的很多電影,都十分的賣座,票房收入也有保證。”
“陳萬兆手裡的藝城影業的股份,會留給你繼承?”
“嗯,暫時來說還是的。”
“那你一定要聽我的,把這部分股權全部賣掉,或者你不要這部分遺產。”
“你真這麼肯定?”
“郭姐,我的判斷不會有錯。一家股份公司,最忌諱的就是股權之爭。有人覬覦你的股權,說明公司內部存在分紅不均的情況。遲早會敗亡。”
“好,我想想。反正股權現在也沒有落到我手裡呢!我們玩牌吧!”
列車於下午兩點半鐘抵達花城。
李雲海和郭婉華收拾行李下車。
徐保祥似乎特意在下車的地方等候郭婉華。
他對李雲海充滿了敵意。
李雲海護著郭婉華走向出口,也不理那個家夥。
徐保祥提著行李箱,大步走上前來,笑道:“陳太,要不跟我們下榻到花園酒店吧?”
“不必了。”郭婉華目不斜視,冷傲得就像冰美人。
她這一形象,和李雲海認識的郭姐,完全不同。
看來郭婉華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麵具。
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會有很多種不同的麵具,見什麼人戴什麼麵具。
郭婉華的司機和助理先行到達花城,開著車在出口處等待。
李雲海把行李交給司機,和郭婉華坐進勞斯萊斯的後座。
徐保祥看著郭婉華揚長而去,看著車屁股,不甘心的哼了一聲。
他的朋友走上前來,笑道:“徐總,追女失敗了啊!”
徐保祥冷笑一聲:“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們不知道她是誰嗎?”
“不就是陳萬兆的五姨太嗎?”朋友們都笑,“你和她搭訕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我們可都知道,陳萬兆很喜歡這個五姨太,把她當成珍寶一樣,從不輕易帶出來見人。”
徐保祥點著了一支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她叫郭婉華,還在讀書的時候,就被陳萬兆收了,還懷了孩子,她在香江大學女子學院的畢業證書,還是生完孩子以後才領的,要不是有陳萬兆罩著她,她早被雷老板收走了。”
“哈哈,陳萬兆出了名的老牛愛叫嫩草!郭婉華被他看中,還能跑得掉?隻怕他們這對夫妻,當初能在一起,也上演過全武行呢!不過終究還是陳萬兆勝出,把這個美人兒給抱回家裡了。”
“陳萬兆現在病得不輕,這個美人兒隻怕是寂寞難耐了啊!徐總,你有機會了。”
徐保祥抬腕看看時間,說道:“我們走吧!下午三點半,還有一個大陸的女明星要來麵試角色!聽說是個大美女!”
“徐總,就怕你的魂,已經被郭婉華勾走了,看誰都不入眼了呢?”
“哈哈哈!”
且說李雲海和郭婉華來到了東山口。
郭婉華問他:“你住我家還是?”
“我那套彆墅能住人,我還是住那邊吧!林芝說了,等手頭的事情做完了,會過來找我的。”
“你倆啊!真的是,讓姐羨慕。”
“郭姐說笑了。”
“行吧,那你回那邊住,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出去走走,順便看看鋪麵。”
“好的。”
李雲海回到自己的彆墅。
這邊安裝了電話,且已開通國內和國際長途。
他現在生意做大了,到哪裡都離不開電話。
國內還沒有開通無線電話服務。
但在上海、花城等地,已經有了bb機業務。
西州也即將有bb機尋呼台。
等西州開通bb機尋呼台後,李雲海肯定會第一個購買。
尋呼台,也被人戲稱為尋夫台,因為不管你在哪裡,老婆一個尋呼都能找到你。
李雲海打開芝園,進入自己在花城的洋房。
偌大的房子,隻有他一個人。
他們不在花城的時候,就拜托郭婉華的傭人幫忙照看,每周過來搞一次衛生,收拾一下院子。
郭家的傭人,也樂得拿兩份工錢。
李雲海放下行李,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無比的想念遠在西州的林芝。
他拿起話筒來試了試,電話線是接通的。
李雲海打給林芝。
林芝在辦公室裡,接聽電話,嫣然笑道:“雲海!肯定是你!”
李雲海哈哈笑道:“你鼻子這麼靈,隔著千裡遠,也能聞到我的氣息?”
“嗯,我想著你已經到了花城,該給我打電話了,一直在等著你的來電。”
“妹坨,我想你了。”
“滿哥,我也想你了。怎麼辦?你一走,我的心就好慌。”
“等你辦完事情就來找我。”
“嗯嗯,我這不正在加班加點的趕工嘛!你在哪裡打的電話?郭姐家嗎?”
“在我們自己家!你忘記你的芝園了?”
“你應該在芝園種上靈芝!”
“哎,這是個好想法!靈芝很容易種的,隻是要按時收。等哪天我們住到這邊來了,我們就種點靈芝。”
“嗯!好,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工作。”
“對了,你告訴沈秀蘭,讓她留意米國傑克的彙款。到了就發貨。”
“你才是老板,直接打電話跟她說唄!我一個人事經理,吩咐財務經理做事,這不合流程。公司就得有公司的規矩。我不能以公司的老板娘自居,那你就管不好公司了。”
“行吧!我等下打給她。”
兩人聊著甜蜜的情話,聊了半個小時才勉強掛斷電話。
李雲海又打給沈秀蘭辦公室。
沈秀蘭接聽電話,喂了一聲:“你好,請問是哪位啊?”
李雲海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聲音,不由得笑了起來。
沈秀蘭驚喜的喊道:“雲海,是你啊!你到花城了?”
聽著她發自內心的笑聲,李雲海心裡一暖,說道:“我剛到。我跟你交待個事。”
“是不是米國傑克的彙款?你放心吧,我會盯著的呢!”
李雲海輕咳一聲,說道:“那好,就這樣,再見。”
“雲海,你一個人在花城,注意保暖,不要凍著了。”
“花城很暖和。凍不著。”
“嗯,等你回來。再見。”
李雲海掛斷電話,先去衝了個涼,換了套衣服。
花城的氣溫,比西州高十度以上。
就像有人說的,在這邊的12月,開空調還是有點冷的。
李雲海穿著白襯衫和青色長褲,套了一件中山裝外套。
他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目光忽然落在地下室的入口。
來過這房間幾次,但他一直沒有去過地下室。
地下室的鑰匙隻有他有,當初請人收拾房子的時候,也沒有開啟過地下室。
他這時有空,便翻出鑰匙來,推開一個重重的木櫃,打開了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建得很隱蔽,房子鋪的是木地板,而地下室的蓋子,和地板融為一體,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下麵是地下室。門鎖隱藏在一個沉重的櫃台後麵,必須搬開櫃子,才能打開地下室的鎖。
李雲海打開客廳所有的燈,朝下麵張望。
他沒有立馬下去,而是靜等裡麵的空氣流通。
李雲海找來一個手電筒,慢慢的沿著樓梯下去。
裡麵做了防潮防濕的處理,四麵牆上甚至還貼了好看的壁紙,有桌椅,有櫃台,跟上麵的客廳差不多風格。
當初建這些洋房時,時局還不穩定,房子的第一任主人肯定要建地下室用來避難。
李雲海四下瞧了瞧,看到旁邊還有一扇門,他手裡有全套房屋的鑰匙,其中有幾把鑰匙,一直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便試了一下,果然,其中一把鑰匙打開了那把鎖。
裡麵是一個儲藏室,堆著各種雜物,看起來很久沒有人進來過。
把房子賣給他的人,肯定也是個不缺錢的主,也許不隻這一處房產,並不經常過來住,這次舉家出國,又匆匆把房子轉讓給了他,也沒有想到地下室裡還有東西吧?
李雲海左右無事,就把儲藏室清理了一下,在一堆雜物下麵,有一塊木板。他掀開木板,發現下麵還有一個地洞。
這個地洞並不大,正好僅容一人藏身進去,就跟地道戰裡的那種地洞差不多,肯是用來躲避戰亂用的。
李雲海用手電筒朝下麵一照,看到有幾個銅製的箱子。
他本不想下洞,但又有好奇心,便跳下來,抱起銅箱子。
沒想到入手十分沉重,一下子用力不足,居然沒抱起來。
李雲海將四個箱子抱到外麵,又照了照地洞,確定沒有其他東西,這才出來。
他不由得很是好奇,這四個箱子裡,到底放著什麼?為什麼要藏得這麼隱秘呢?
這座房產,已經數易其主,這些箱子,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
銅箱子都上了銅鎖,是那種很老式的銅鎖,鑰匙很長的那種。
李雲海確定自己的鑰匙串裡並沒有打開這幾個箱子的鑰匙。
他更加好奇了,難道這並非前任房主遺留下來的東西?
沒有鑰匙也難不倒李雲海,他將四個箱子搬到一樓的客廳,然後到處找工具。
彆墅裡麵肯定都有工具箱,甚至還有專門的工具房。
他找到了一把鐵榔頭,照準一個箱子的銅鎖,狠狠用力砸了下去。
大力出奇跡。
那把銅鎖應聲歪了。
李雲海又砸了幾錘,銅鎖的插銷徹底脫離開來。
他放下鐵榔頭,打開銅箱子。
然後他就怔住了!
全是金條!
一條條的碼放得很整齊!
這個銅箱子,倒像是專門為了放金條定製的,正好放得下這些金條!
李雲海拿起金條來看。
金條入手沉重,一麵刻著“傳世之寶”四個字,另一麵刻著“戊子年”三個字。
戊子年?
這是哪一年?
李雲海在心裡推算了一下。
乾支曆中,每60年一個輪回。
最近的戊子年,隻有兩個,一個是未來的2008年,還沒有到來。
往前推就是1948年!
再往前推就是1888年,那太久遠了,這房子的曆史沒那麼久。
這些金條,居然是1948年的?
李雲海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這房子已經換了好幾個主人,難道就沒有人發現這些金條嗎?
李雲海看向另外三個銅箱,心想這些箱子裡麵裝的莫非全是金條?
買房子送四箱金條?
第一更,求月票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