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杯打字比賽,圓滿結束!
李雲海和獲勝者合影留念。
divcass=”ntentadv”他向所有獲獎者發出邀請:“你們都是打字界的人才,我們四海集團歡迎你們的加入!”
能參加比賽,還能打字這麼快速的人,家庭條件不會太差,少年組和兒童組的人還要上學。而成人組的肯定都是有工作的。
李雲海這麼說,無非就是表示自己是個惜才之人,你們來不來無所謂。
這樣的打字比賽,隻要四海打字機還賣得動,李雲海肯定還要舉辦,這是塑造品牌形象的最好活動。
中午,李雲海在國際大飯店訂下幾桌酒席,邀請舉辦方各個單位、媒體記者一起吃飯。
李雲海舉杯,向大家的支持表示了感謝。
眾人紛紛起立,舉杯共飲。
就在這時,幾個男女闖進他們的包廂。
蘇紅愕然看著他們:“請問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走錯場子了?”
為首的一個中年胖子,冷哼了一聲,態度倨傲的問道:“你們是四海打字大賽組委會的吧?”
蘇紅起身說道:“是又怎麼樣?你們是什麼人?有何貴乾?如果是來參賽的,那你們來晚了,比賽已經結束!”
“嗬嗬!比賽!有你們這麼比賽的嗎?”胖子一臉虎氣的說道,“你們明明就是給自己臉上貼金,拉高踩低,打壓同行!”
李雲海端坐不動,將酒杯放下來,緩緩問道:“這位同誌,你是代表誰來說這個話?”
胖子圓睜雙目,怒氣衝衝的道:“我代表正義!我代表公正!你們乾的什麼事情,當我們不知道嗎?你們比賽就比賽,為什麼要搞什麼評測?”
李雲海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人肯定是競爭對手派來的。
四海集團在上海大張旗鼓的搞打字比賽,競爭對手肯定會知曉情況,而且早就派人潛伏到了國際大飯店。
說不定這兩天的比賽,他們一直都在關注。
這不,比賽剛剛結束,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如果對方剛得知消息,就從北金趕過來,就算是飛也沒有這麼快!
宴會廳裡的幾桌人,都是這次打字大賽的舉辦方。
大家怔忡的看著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李雲海縱聲大笑道:“正義?公正?你是質疑,我們這場比賽辦得不夠公正嗎?還好你們來得及時,大賽的評委們都在此,你懷疑誰評判得不夠公正?請你指出來,或者你問問大家,看大家怎麼回答你!”
他這一招高明,先把在場的同誌,全部團結在自己陣營。
果然,眾人一聽,紛紛甩了臉色,有的憤然作色,怒氣衝衝的指責道:“我們這場大賽,全程都是公開的!現場還有電視台錄像!你敢說我們不公正?”
胖子一來就犯了眾怒,這是他最大的失誤。
他眼見群情激憤,不由得一愣,趕緊聲明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針對誰,也不是針對在座的所有人,我不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呸,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垃圾——我表達得有問題嗎?你們為什麼一臉要吃人的表情?”
李雲海冷哼一聲:“好啊,你們是哪裡來的人?敢跑到這裡來,罵我們都是垃圾!”
胖子臉色大變,預感事情不妙。
“嘭!”的一聲響,一隻酒杯淩空飛向胖子。
可惜打偏了,掉落在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酒杯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胖子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抱拳,拱手為禮,說道:“我針對的隻是四海集團!跟在座各位無關。”
李雲海眼神犀利,沉聲問道:“你針對四海集團,你又是什麼東西,敢針對四海集團?”
胖子指著李雲海道:“你彆囂張!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嗎?你就是四海集團的李雲海!”
李雲海哈哈笑道:“對,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雲海!你為什麼要針對我?你又有什麼資格來針對我?我倒想聽聽。”
胖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你辦這個打字大賽,就是為了捧高你們四海電腦打字機!對不對?你故意安排評測環節,就是想打壓同行。”
李雲海咦了一聲:“評測是公開公正透明的,參賽選手來自全國各地。十幾個評委,來自全國各家知名報刊雜誌和媒體。你說我們怎麼打壓同行了?唉,並非我們四海打字機有多麼優秀,隻能怪各位同行太不爭氣,一定要襯托出我們的偉大啊!”
有人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全場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胖子指著李雲海道:“你、你們麼做,分明就是暗箱操作!我警告你們,今天的評測,誰也不可以發表出來!哪家媒體敢發表,我們就告誰!”
李雲海淡淡的道:“你當大家都是嚇大的嗎?你以為你是誰?下一道玉旨,天下景從?你想多了吧?不過也對啊,個彆公司,科研能力一般般,打官司的手段倒是一套套!我早就領教過了!問題是,你們哪一場官司打贏了呢?”
有人當即表態:“我們雜誌社,一直都是實事求是,也堅信知識就是力量。我們創刊幾十年了,還從來沒被誰威脅過!這次的評測結果,是真實可信的,我們親自參與,親眼目睹,所以我們一定會發表出來!你有本事就告吧!”
其他雜誌的代表,也紛紛表態:“我們一定會如實報道!”
李雲海得到了所有盟友的支持,氣定神閒的說道:“這就是大家的心聲,你們想告,現在就可以去告了,不用等到明天見報。”
胖子氣急敗壞的道:“你們都是無良媒體啊!你們都是李雲海的走狗,你們助紂為虐,你們不得好死!”
這話豈止是咒罵!
簡直就是人身攻擊!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紛紛起身,捋起袖子就要開乾!
李雲海沉聲喝道:“打出去!”
莊勇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早就想動手了,就等老板一聲令下。
此刻,他再無遲疑,衝上前,往胖子肩膀上用力一推,喝道:“滾出去!”
胖子甩手還擊:“警告你啊,彆動手動腳的!”
莊勇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吐勁朝前一推。
胖子噸位很重,但隻是虛胖,被莊勇這麼一推,身子噔噔噔連退數步,撞到了包廂的牆麵上。
李雲海這邊有幾十個人,個個神情激憤,就連電視台的女記者也被對方惹惱了,拿起杯子想砸人呢!
胖子等人一看這氣勢,不敢留下來挨打,轉身倉惶的逃了出去。
莊勇把門關上。
李雲海神色如常,端起杯子,笑道:“各位,不要被無所謂的人影響了喝酒的好心情,來,我敬大家一杯,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怪隻怪我們四海集團的產品過於優秀,連累各位受驚了。”
他示意蘇紅給每個人發個紅包壓壓驚。
蘇紅會意,把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個。
李雲海道:“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招待不周,又沒有準備禮品,就用這小小意思,意思意思好了。還請大家不要嫌棄。”
有人輕輕摸了一下紅包的厚度,少說也有兩百塊錢。
大家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共飲,剛才發生的不愉快,似乎早就被忘記了。
於是賓主儘歡,吃好喝好,這才散席。
李雲海多喝了幾杯酒,中午在房間睡了一覺。
下午,李雲海應邀來到上海打字機廠參觀考察。
跟隨在李雲海身邊的,有龔潔和蘇紅等人。
打字機廠的蔣誌軍全程陪同李雲海一行人。
李雲海參觀了打字機廠的生產車間,看了他們的生產工藝流程。
上海打字機廠,現在是四海集團最大的代工廠。
原本麵臨裁員危機的打字機廠,因為接到了四海集團的訂單,而重新煥發出盎然的生機,不僅沒有分流職工,反而接收了其他工廠分流過來的下崗工人,擴大了組裝生產線。
李雲海就是打字機廠的財神爺。
今天財神爺來到,蔣誌軍等人自然要曲意逢迎。
視察完畢,蔣誌軍說準備了薄酒,請李雲海吃個晚飯。
李雲海擺了擺手,笑道:“蔣廠長,你是知道的,中午我們才喝了酒,我已經喝多了,晚上不能再喝了。這種醉生夢死的人生,可不是一個商人應該有的。還請你體諒。”
蔣誌軍笑道:“那就不喝酒,咱們吃個飯,總行吧?李總,你給我們工廠這麼多的訂單,感謝有你的關照,我們廠才能起死回生,這餐飯,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辭。”
李雲海點頭答應。
席間,李雲海問蔣誌軍道:“連想公司的打字機,是哪家工廠代工?”
蔣誌軍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就是北金五金機械廠。”
“哦,他們沒有找你合作嗎?”
“李總,你這麼說,不是寒磣我嗎?我幫你們四海集團代工,絕對不會再幫彆的公司代工。”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們是加工廠,幫誰代工都是可以的。”
“李總大度啊!連想公司的確找過我們,但我們沒有同意。一來我們生產工期十分緊張,騰不出生產線幫他們加工。二來嘛,我和你是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我不想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李雲海心想,這是個明白人,拎得清是非黑白。
四海集團的電腦打字機,主要零部件,現在都是自己從國外采購,再交給上海打字機廠組裝生產,每件的代工價是1500元。工廠的利潤應該是很可觀的。
吃過飯,蔣誌軍說廠裡晚上舉辦了一個舞會活動,請李總留下來,和我們工人階級同樂、同樂吧?
李雲海笑道:“蔣廠長,你這麼說,是埋汰我啊!你們是工人階級,是當家作主的人。我可是個體戶,我能和工人階級跳舞,那是我的榮幸。”
蔣誌軍哈哈大笑:“李總,你這麼說的話,讓我無地自容了啊!你這樣的億萬富翁,國內也沒有幾個,你還算是個體戶?你早就是成功的企業家嘍!”
李雲海感歎的道:“我的確是個體戶,我現在還是西江省個協的會長呢!”
蔣誌軍沉吟道:“以李總這樣的資曆,當全國個協的會長,也綽綽有餘!誰有李總這麼會做生意?”
李雲海隻是搖頭,說不敢。
蘇紅嫣然笑道:“我們李總當然有這個才華,也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資格,當好這個全國個協的會長。隻不過,這事不能毛遂自薦吧?得有說得上話的人提議,才能讓李總進軍全國個協!”
李雲海瞥了蘇紅一眼,說道:“你多嘴了啊!”
蘇紅端起杯子,笑道:“是,我說了不該我說的話,我自罰一杯。”
龔潔在旁邊看著,暗暗稱奇。
剛才這些人的話,每一句都透著機鋒!
如果不仔細體會的話,壓根就聽不明白他們的言外之意。
就像李雲海訓斥蘇紅,明著是批評,實則是在鼓勵她,既然你這麼會說話,那你就多說幾句。
蘇紅放下杯子,說道:“我罰完了酒,但該說的話,我還得說,蔣廠長,你說是不是?我們李總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真正的財大氣粗,多財多億。最重要的是,個協是乾什麼的?不就是個體戶的協會嗎?放眼全國,誰才是個體戶的王者?非我們李總莫屬啊!”
李雲海敲了敲桌麵:“叫你彆說,你越說越起勁了呢?”
他對蔣誌軍笑道:“我這個秘書,是半路出身,不懂說話,讓你見笑了。你可千萬彆聽她的話,搞什麼提議那一套!”
蔣誌軍正色說道:“我覺得蘇秘書說的頗有道理!我是人民的代表,我理當為人民代言!今年的大會,我一定會提出來!這個體戶的協會,就應該交給最厲害的個體戶來管理。”
李雲海隻是搖頭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大家起身來到工廠的內部舞廳。
到1986年,社會上跳舞的風氣,已經完全放開。
改革開放,開始加速進入快車道。
打字機廠的男女職工,來了上百人,已經在舞廳翩翩起舞了。
蔣誌軍喊過來一個漂亮的女同誌,說是給李雲海安排的舞伴。
李雲海看了龔潔一眼,笑道:“我還是先請龔潔同誌跳支舞吧!”
蘇紅很懂事,便和那個女同誌一起跳舞。
李雲海握著龔潔的手,托著她的楊柳小腰,慢慢的舞動。
龔潔和郭婉華年紀相仿,但都不顯年齡,看起來跟個小姑娘似的。
不同的是,郭婉華身上,總帶著一股好聞的花香。
而龔潔身上,卻總是素素的。
她就像街麵上隨時可以遇到的一個普通女子,除了漂亮一些,又會演戲,其他方麵真的是樸素得很。
李雲海也能從她身上聞到香味,但更多的隻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自然的體香,還有就是洗發香波和香皂的氣味。
這種原生態的香氣,更能吸引男人,特彆是李雲海這樣的心態成熟的男人。
龔潔是個文藝工作者,跳舞對她來說,算是拿手好戲。
兩個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龔潔問道:“李總,連想公司吃了這麼大的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請問你要怎麼應對呢?”
她很想跟著李雲海學習怎麼做生意。
跟在李雲海身邊時間雖短,但她卻發現,這一行的學問很深!
李雲海笑道:“我就怕他們不鬨!他們越鬨越好!”
龔潔果然不能理解這種作戰方式,問道:“為什麼呢?他們鬨,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豈不是會兩敗俱傷嗎?就像中傷我的謠言一樣,你看把我傷成什麼樣子了?”
李雲海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是你不懂得利用。真正厲害的明星,哪怕沒有話題,他們都要自己製造話題,甚至製造緋聞來提高關注和報道。你沒發現嗎?通過這一次事件,你在國內得到的關注更高了!我希望競爭對手鬨,也是一樣的道理,鬨得越凶,相關的報導、露臉的機會,就會越多!”
這番理論,簡直顛覆了龔潔的三觀!
隻可惜,這個年代的人,還是過於清純了。
特彆是龔潔,她哪裡能理解這其中的商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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