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麼凶?世家子弟,哪個像你這樣沒教養呢?都說三代出貴族,貴族是你這樣子的嗎?我哥說五百年前是一家,隻不過是說了句俗語,客套話而已!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是想高攀你們家吧?我哥億萬富翁,身價上千億,用得著攀附誰家嗎?”
陳美琳是香江人,哪裡在乎李雙全是什麼出身?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地位,隻要他敢說李雲海半個不是,立馬懟得他啞口無言。
她說的那些話,是李雲海想說而沒有說出口的。
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年輕的時候,李雲海也曾經肆無忌憚過,懟天懟地懟空氣。
但現在的他,反而有了太多的忌憚。既怕家人遭到報複,也怕公司被人算計。
他現在低調行事,與人為善,還時不時的中一些暗箭。
真的和李家人鬨翻,又有什麼好處?
無非就是多了一個家族的敵人而已。
所以他也磨平了棱角,藏起了鋒铓。
李雙全拍完桌子,冷笑道:“李雲海,你這是故意帶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來氣我吧?”
李雲海忽然哈哈大笑道:“是啊,我就是想讓你也體會我的痛苦,你們派孫露到我身邊,不也是故意讓一個少不更新的小姑娘來氣我的嗎?咱們現在扯平了!”
李雙全愕然無語。
孫露看看李雲海,再看看二舅,覺得再鬨下去,兩家真的要反目成仇,現在這個局麵,隻有她可以解救,便嫣然笑道:“李總,你可真幽默。看來你平時是真的很難忍受我啊?連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哩!”
她又笑著對李雙全道:“二舅,你說是不是?我們的眼睛,能看到遙遠的星辰大海,卻看不到自己的眼睫毛。我總在挑彆人的不是,卻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最令人生厭的人。”
李雙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是啊!今天你要感謝李總給你上了一最精彩的一課。”
他暗暗詫異,李雲海這麼年輕,卻如此老練,精於人情世故,實在不可小覷!
再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李雙全也就見好就收,不再為難李雲海和陳美琳。
李雲海請他們吃這餐飯,是帶著目的來的,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我們兩家現在是合作夥伴,就算不能精誠的彼此扶助,也不應該暗地裡算計對方。這才是相處之道。計算機的出口配額對我們的確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我們也無所謂,我們在香江有分公司,可以在那邊組裝出口!”
李雙全臉色一滯,承認李雲海說得有道理。
“李總,你說的什麼出口配額,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們更不可能故意為難你,削減屬於你們的出口配額。我想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李雙全矢口否認。
沒有誰做了壞事,還能主動承認的。
李雲海淡然笑道:“沒有最好,既然是誤會,那消除就行了。”
李雙全緩緩點頭稱是。
吃過飯,雙方一起下樓,在門口分彆。
李雲海帶著陳美琳離開,前往賭場賭大小。
孫露俏立在風中,緊了緊衣領,說道:“二舅,你彆小看了李雲海,他真的很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年輕人,我們李家的後輩,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李雙全道:“今天我算是領教過了,難怪他能把事業做得這麼大,果然有過人之處。”
孫露問道:“二舅,他說的那個出口配額,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以四海集團的實力,一般人想陷害他也做不到。”
李雙全苦笑一聲:“還能有誰?你那個愛玩愛鬨的小舅!”
“啊,真是我們在背後算計他?這沒必要吧?為了什麼啊?”孫露覺得挺無語的。
李雙全道:“小懲大戒!算了,這事都過去了。這種事情,也就是鬨著玩玩,對李雲海來說,傷不了筋,動不了骨。”
孫露道:“二舅,你還是跟小舅說一聲,不要再玩火了!我們已經和連想公司合作,那就好好發展連想公司,不要再惦記四海集團。我們一口氣也吃不成胖子,真的全部被我們壟斷,估計其他家族也會看不下去。”
李雙全沉著的點了點頭:“孫露,你長大了。”
孫露笑道:“我都是跟著李雲海學的,他這個人很有個人魅力,總能影響到周邊人。”
“你不會喜歡這小子了吧?他可是有婦之夫,你可不能犯傻。”
“那倒不至於。他經常氣我,我才不會喜歡他呢!我隻是欣賞他。”
“那就好!”
孫露抿緊嘴唇,看著李雲海遠去的背影,眼神變得幽怨而深邃。
酒店一樓的賭場大廳。
李雲海和陳美琳來到賭大小的台子前。
陳美琳今天表現優異,既幫李雲海開了單,又幫他罵了人,大功臣一個。
李雲海給她兌現了一萬美元的幣,任由她去玩。
陳美琳今天手氣不錯,贏了三萬多美元。
但她最後想賭一把大的,把贏來的錢又全部押了出去,結果全部輸光。
陳美琳啊了一聲,拿著手裡的本錢,說道:“唉,算了,不玩了。”
李雲海笑道:“你能及時收手,保住成本,比很多人都強。便是我也做不到你這樣收放自如。”
“嘻,真的嗎?哥,你這是在誇我呢?”
“當然是在誇你!好了,我們回房間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天累呢!”
“好吧!”
他們去兌了籌碼,自行回房間去了。
魯連生坐在角落裡的一張賭台邊,一直在觀察李雲海。
等李雲海離開後,他走到無人的地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結果電話無法撥通。
魯連生預感到事情不妙,連忙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老灰,怎麼回事?你介紹的殺手,拿了我的錢,人卻找不到了呢?”
“你說托尼啊?他犯了事,被警方通緝,暫時躲起來了。”
“喂,他收了我五萬美元!結果一槍沒開,就這麼走了?這筆賬怎麼算?”
“關我什麼事?我隻是當中介,介紹你們認識。你們怎麼談的,我也不知道,你的錢給了他,又沒有給我!這是你和托尼之間的事,你去找他解決。”
“喂,我去哪裡找他?”
“我哪裡知道?這跟我無關。”
“等等,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怎麼搞?”
“要麼你找到托尼,要麼我再另外介紹一個給你。”
“還要收我五萬美元?”
“你這麼大的老板,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吧?彆人可是扛著腦袋在為你賣命!在米國殺人也是犯法的!”
“行行行,被你坑死了!這次介紹個靠譜的給我!”
“好,放心好了!介紹費5000美元。謝謝老板,你在哪裡?我派人過來跟你對接。”
魯連生放下電話,朝著牆麵狠狠踢了幾腳。
半個小時後,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來到魯連生麵前。
“魯老板吧?灰哥讓我過來的。介紹費五千,殺手費五萬,一共是五萬五,承惠。”鴨舌帽眼神陰冷而又凶狠。
魯連生道:“你是殺手?你能行嗎?”
“開槍的事情,有根手指都能行,就看你敢不敢。要不你自己動手?我賣槍給你,也隻要五萬。”
“我草!”魯連生心痛的又拿出五萬五千美元,遞給鴨舌帽。
“等等,”魯連生又用力握住那筆錢,說道,“你還不知道我要殺的人是誰呢!明天你過來,我指給你看,再給你錢。”
鴨舌帽從懷裡掏出一張相片,遞給魯連生看:“是這個人嗎?”
魯連生一看,正是李雲海的相片,笑道:“喲,沒看出來,你這麼專業!行,就是他!”
“我知道了!等我好消息吧?”
“壯士貴姓?”
“怎麼?你還想請我喝茶?”
“不、不敢。壯士慢走。”
鴨舌帽匆匆離開,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外麵的小車。
“灰哥,五萬五千美元,到手了。”
“很好,你拿著五千美元,到洛杉磯去旅遊幾天,我讓你回來你再回來,記住,手機不能開機。”
“灰哥,真的不殺人?能行?我們可收了那姓魯的十一萬美元了。”
“殺人是死罪!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