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本來想直接給梁伯年打個電話,那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一想到,這些人來的目的,可能並不單純,他又打消了給梁伯年打電話的想法。
這件事情並不大,李雲海有的是方法來處理,非必要不要把梁伯年牽扯進來。
於是,李雲海很乾脆的說道:“行啊,你們要開罰單,那就開好了!”
皮包男見他認慫,更加頤指氣使,說道:“外麵那些鐵皮房,你們也必須在三天之內拆除,否則的話,我們會派推土機來,強製清理乾淨,到時候,受損失的還是你們!”
李雲海可不是嚇大的!
彆說三天,便是給他三年,他也不會拆除。
他讓這些人開罰單,無非就是讓他們儘快離開。
罰單開出來,能不能執行,可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想當初,張小海張小妮兄妹,還不是為難過李雲海?
最後受到懲戒的,卻不是李雲海!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和這些小嘍囉們,李雲海沒有必要大費唇舌。
皮包男拿出罰單來,鄭重其事的開好了罰單,把皮包夾在脅下,說道:“三天之內,必須拆除外麵那些鐵皮房!等你們手續辦下來了再建設!”
說完,他帶著人揚長而去。
劉小莉和吳永利等人,都是麵麵相覷。
他們雖然跟隨李雲海的時間並不長,但也早就聽說過四海集團和李雲海的大名。
這是怎麼回事?
在西州之地,還能遇到這種情況?
陳美琳更是憤憤不平,道:“哥,你乾嘛忍耐他們啊?直接不理睬他們,看他們能怎麼著!”
李雲海淡然的看了一眼手裡的罰單,笑道:“我們得尊重他們所在的單位和職務。他們不了解情況,要開出罰單,是他們的事情。不過這罰單要是能執行,那就真的見鬼了!”
劉小莉道:“罰款五百萬啊!他們真敢獅子大開口!那外麵的廠房,要不要拆?”
陳美琳道:“當然不能拆了!我看誰敢派推土機過來!”
李雲海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都散了吧,我出去一趟。”
他把罰單裝進自己的公文包,提著包出了門。
陳美琳追了出來,說道:“哥,我陪著你去吧?”
李雲海道:“不用,你好好工作!這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他上了車以後,這才打電話給梁伯年,恭敬的說道:
“領導,方便見一麵嗎?”
梁伯年喔了一聲:“好,馬上就到下班時間,這樣好了,我們約個地方吧?”
李雲海道:“行,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館,那邊頗為幽靜。我先去訂菜,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直接過來。”
梁伯年說了一聲好,便掛斷電話。
李雲海有一種直覺,那就是省裡的天,怕是要變了!
他來到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館,跟老板說包場。
老板認識他,當然求之不得。
李雲海點好了一桌酒菜,讓老板按時間做好,全部端到二樓,並叮囑說不用服務員。
這邊酒菜齊備,等了十分鐘左右,梁伯年便來了。
梁伯年顯然也有重要事情要和李雲海談,所以並沒有帶司機和秘書在身邊。
安安靜靜的二樓,隻有梁伯年和李雲海兩個人。
丁強和莊勇等人,則在樓梯口站崗。
李雲海也不著急談事,先敬了梁伯年兩杯酒。
兩人吃過飯後,這才談到正事。
梁伯年先開口,說道:“雲海,我要離開了!去京裡任職。你是不是也聽到了風聲?”
李雲海心想,原來如此!
那些人知道梁伯年要離開的消息後,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為難李雲海了!
李雲海掏出罰單,遞給梁伯年,說道:“我看到這個的時候,就料到了。”
梁伯年接過來一看,濃眉蹙成了一團,重重的往桌麵上一拍巴掌,說道:“豈有此理!誰給他們這麼大的權力!簡直是胡來!”
李雲海苦笑道:“我估計,這隻是一個試探,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動作。我離開西州幾年時間,人事幾番變化,已經有人看我不順眼了。”
梁伯年氣憤難平,解開衣領上麵的鈕扣,瞪著大眼睛,說道:“雲海,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幫你擺平。”
李雲海點頭說道:“那就謝謝領導了。其實我們四海集團辦事,一向都是規規矩矩。這次要不是為了趕工期,我們也不會先行開工建設。倒是讓領導為難了。”
梁伯年沉聲說道:“總有一小撮人,惟恐西州不亂!他們以為,我人調走了,就可以亂來了?想得太天真爛漫了!”
李雲海心裡也犯愁。
他剛回西州不久。
而這幾年間,西州的人事,的確有了很大的變化。
很多人在任上,最多就是乾滿一個任期,還有很多人隻乾個兩年就調職了。
李雲海現在在西州,最大的人脈圈子,就是梁伯年。
梁伯年一旦離開,李雲海頓失依靠!
而四海集團在西州紮了根。
汽車基地剛剛開建。
如果有人想為難李雲海,那真的是分分鐘的事情。
梁伯年微一沉吟,說道:“雲海,晚上出來,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李雲海知道,梁伯年能介紹給自己的,必定是對方的心腹,便道:“好。”
梁伯年喝了一杯酒,忽然之間有些落寞的說道:“我在任上,也沒有做出過多大功績,說起來也是我個人能力有限啊!”
李雲海怔道:“領導,何出此言?我覺得挺好的啊!本省地處內陸地區,經濟發展不能和沿海省市相提並論。”
梁伯年苦笑著搖了搖頭,大有一種英雄餘暮的蕭條感。
他忽然問道:“振邦同誌還住在你們鄉下吧?”
李雲海道:“是的。”
梁伯年道:“有空陪我下鄉一趟吧?我們去拜訪振邦同誌。”
“好啊!不知道領導哪天有空?”
“就明天吧!你有時間吧?”
“我有時間,我的時間是彈性的。”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吃過飯後,李雲海和梁伯年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