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的出現,頓時引起了冰鑒宗眾人的注意。
所有人目光齊齊看來。
白冰望見陸風這道熟悉身影出現下,隻覺鼻尖驀然一酸,像是尋到靠山一般,堅強的內心陡然鬆軟下來,強撐著的氣血再不受控,猛地噴了出來。
白雪依偎在旁,此刻的她已是傷重昏厥了過去,但白皙的臉上仍舊掛滿了擔憂無助之色,瞧著萬般楚楚。
“閣下是什麼人?”
刀疤男子望著陸風隨手引入手中的寒心劍,麵露不善威脅道:“冰鑒宗於此辦事,奉勸閣下莫要多管閒事。”
臨旁男子附聲叫囂:“識相的將那寶劍留下,然後趕緊滾,否則,待會你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鏗——
寒心劍出鞘!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淩厲的寒芒如劃破黑夜的銀光,一閃而過。
下一刻。
那叫囂怎麼死都不知道的男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雙眼依舊瞪得滾大,滿是不可置信的驚懼之色。
冰鑒宗其他人瞧此情景不由都驚愣在了原地。
他們之中有些人甚至都沒有瞧清陸風這一劍到底是怎麼出的,快得完全沒影。
刀疤男子凝重的咽了口口水,意識到陸風非尋常存在,凝聲喝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是鐵了心要管我們冰鑒宗和冰泉宗的事情了嗎?”
自覺冰鑒宗自身不夠分量下,刀疤男子搬出了背後的靠山冰泉宗,望能以此震懾住陸風。
陸風殺意凜然,手指無意識搭在寒心劍的劍柄上,摩挲著那打磨細膩的精美皮鞘,細密的寒霜在其指尖凝現。
待要出手之際。
白冰冷厲譏諷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他是誰?他就是你們先前口中那個實力低弱的野男人!”
話語帶著一絲自豪與傲氣,以及不假掩飾的依賴感。
這一刻,她仿佛已不再是支撐宗門興衰發展重任的少宗主,而是一名可以依靠心愛之人的普通女子,有著獨屬於自身的柔情。
原本瞧見陸風的出現,她還在擔心陸風如今的實力到了什麼境界,貿然動手會不會遇上危險,但當那驚豔一劍劈出下,她有的便隻剩下安心。
在這一刻,陸風的身影也完全占據了她的雙眼和內心,再也容不下旁物。
“一起上,他再強也隻是一個人!”
刀疤男子眼神陰狠的吼道。
陸風望著衝來的幾人,呼吸驀然變得極輕,森然的殺意籠罩下,四周充斥著一股可怕威壓。
點點落塵飄蕩懸在其胸前區域,似凝滯一般,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停滯之中。
隨著殺意彌漫。
不遠處古宗門殘破的旗幟橫陳在地,本還在迎風拂動著,但在這股森然氣場散開的瞬間,倏得像是被冰封一般也凝滯在了原地,表麵淡淡寒霜隱現。
四周萬物在這一刻似都變得寂靜了下來。
呲——
唰——
道道寒光閃爍,撕裂聲頻頻響起。
陸風身若流光,掠過冰鑒宗等人。
下一刻,這些人便前仆後繼的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身體中央都多出了一條血線,於摔落在地後不久,身子開成了兩瓣。
陸風手握寒心劍,神色漠然,似沒瞧見冰鑒宗等人的死一般,徑直來到白冰和白雪身邊。
看著二女那張熟悉麵龐,冷肅的氣場才緩緩消下。
“彆說話,”陸風見白冰待要開口,一把便拉住了她的手,木行氣運轉下一股股渾厚的生命氣息朝其灌去。
待得白冰傷勢狀態穩定。
陸風騰出另一隻手來,幫著白雪展開治療。
也不知是否因為先後同二女肌膚接觸的關係,進一步催化了極樂百日散外溢的那些毒素,感受著對方溫軟的手掌,陸風一度有些心猿意馬。
竟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口水,隱隱有種想將二女擁入懷中的衝動。
白冰恢複過來的那刹,剛好掃見陸風這悄然失態的一幕,心中不禁浮想聯翩,臉頰微微泛紅。
都說久彆勝新婚,她自當初於東元靈獄同陸風分彆後,近乎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和念叨著後者。
起初在回到天蓮宗的那段時日裡,每天除了修煉,她最開心的事情便是網羅收集各種有關陸風的消息,每每聽到驚險危險的消息,都會忍不住擔憂,恨不得跑去對方身邊。
直到後來機緣巧合下得到一門厲害的合修之技,適才有所分散注意力。
儘管沒了外界消息來源,但同白雪閉關潛修的那段時日裡,每次停下來休憩,二人說及最多的便是與陸風相處的過往,甚至於在合擊一途遇上難點桎梏,也都是念及陸風的種種下,才支撐下來的。
也正因此,二人結束閉關後,才匆匆忙忙的辭彆來到這處聖火冥淵,心中想著,陸風若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也會來此曆練,她們可一刻都不願多等下去了,想要立馬見著對方,狠狠傾述心意。
果不其然,真讓她們賭對了,雖然重逢的場麵並沒有那麼美好,但終究還是見著了。
白冰含情脈脈的望著陸風,往日在宗內,這柄寒心劍她是半點都不願意給人觸碰的,饒是父親也不例外,隻因此劍寄托了她難以言喻的情感。
而今見陸風不僅觸碰,還隨手用以殺人,心中卻沒有半點不適,有的隻是說不出的喜悅。
於她看來,陸風此番明顯是在為她出頭,用送她的定情寶劍,來幫她解決欺負她的敵人,世間怕是沒有比這更浪漫,更讓人心動的事情了。
“風,風大哥!?”白雪在陸風的療傷下緩緩醒轉,睜眼的那刹整個人不由滿是驚喜,險些蹦躂的跳起來,牽動傷口傳來劇痛下,才哎喲一聲坐回地上,但臉上依舊掛滿著止不儘的喜色。
不待開口寒暄。
陸風神色突然一凜,望向身後不遠。
白冰和白雪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起身,目光均不善的望著遠處突然走來的一道身影。
眼中滿是厭惡。
竟來打攪她們重逢的好時光,真是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