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樓之中。
落清秋神色不定,複雜莫名。
欣喜、苦澀、迷茫、不知所措……
望著身下墊著的被褥上,那血色梅花狀的羞恥圖案,落清秋明白方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夢。
觸感和痛感都是無比真實存在過的。
對於自己的意中人,未來的伴侶,她青春懵懂的時候便有設想過萬千,其中便包括著北幽靈獄之中,於書海內翻閱典籍時同陸風初次相見的情景。
那時他們第一次眼神交鋒,四目相對,便是在這般重重書架相隔的環境之中。
那時情竇初開的她,可堪一見鐘情也不為過,也曾私底下幻想過那些話本小說之中描述的旖旎情景,幻想著同陸風有朝一日會於這初次相識的環境下,互訴心腸,結作伴侶,攜手餘生。
可萬萬沒想過……竟會是如今這般情景。
雖說一步到位,比之互訴心腸要直接百倍不止,可她內心卻空落落的,有些患得患失。
腦海中回想著陸風恢複那一絲清明下,離開前認真在耳邊述說的話語。
不管是答應相娶還是結作伴侶的承諾,都讓她驚喜莫名,芳心大顫。
但同時也有些不忍與彷徨,她不願陸風於此般情景下,出於負責,出於彌補自己意亂情迷下的過錯,才說出這樣的話語。
她想要的是全心全意發自內心的感情。
而且她也清楚,深受極樂百日散下的陸風,斷然不會就此止步於她這裡,定當還需彆的女人才能存活下去。
她不恨陸風的此般行徑,隻怨自己實力太差,身體實在太過羸弱,扛不住陸風失心發狂下更多的發泄,沒法幫之化去更多的毒性。
落清秋定了定心神,裹了裹身上殘破的衣衫,見近乎已經遮蓋不住任何部位,無奈下隻好重新取出一身新的衣物。
剛想替換,起身的那刹卻是一個踉蹌,雙腿直發軟哆嗦,又跌坐在了地上。
明白是何緣由下。
落清秋的臉頰瞬時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一般,羞赧的拽緊了手中衣物,嘴角帶著一絲甜膩的嗔怪,‘都怪這不懂憐香惜玉的家夥……’
……
藏書樓外。
熾魅仗著秦家王血的餘威,進一步擊傷了蘇王垚,陰毒的掌刃直接將其開裂的胸膛再度撕裂不少。
可惜,隨著君子雅的出手加入,讓她無法乘勝追擊,了結掉蘇王垚。
又因自身的勢微,同君子雅激戰下,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望著遠處鏡湖水麵上,陸風正衝向湖中央古塔,但卻被水中突然抽出的一條條鎖鏈給逼退。
熾魅神色一凝,明白陸風是遭到了湖泊區域陣法自主攻擊之故,咬牙吞服下一顆黑色藥丸,強行維係住了秦家王血散去的勢頭。
鮮血自其鼻尖和雙耳之中緩緩流出。
熾魅不管不顧,凜然的戰意直衝君子雅而去。
哪怕是死,她也要拖住君子雅這些人,不讓她們有控陣對付自己堂主的機會。
陸風此刻意識有些混沌,如若不然定會深受觸動,不忍熾魅此般不要命的付出。
鏡湖區域的陣法自主攻勢便已有如此威勢,若是遭君子雅或者晏叔人為所控,他怕是很難接近得了湖中心的古塔。
初闖失利後,陸風很快展開了第二輪靠近勢頭。
無數由水凝聚而成的鎖鏈似長鞭一般四麵八方的朝他抽來,甚至於正下方的水麵都有著鎖鏈竄出,意圖纏住他的雙腿,將之拖拽入湖底之中。
陸風儘管意識不清,但應戰的經驗十分豐富,基本的反應還是有的。
接連避開十餘波攻勢下,終是覓得各中規律。
陣法無人所控,缺乏變勢下。
他於心神失守的最後關頭,終是成功闖入進了古塔之中。
塔內的環境十分簡樸,僅有一些尋常的桌椅,四周有著不少透明的琉璃玉石砌成的窗戶,清冷的夜光透過窗戶灑落,使得塔內不至於一片幽黑。
透過這朦朧的光芒,陸風近乎第一時間便留意到了被丟棄在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白冰與白雪二人。
這一幕讓他本能的蹙了蹙眉,似在意外二人竟真的沒有離開,而是落在了君子雅手中。
但卻並沒有引得更多的情緒波動,色欲熏心下,摸著朦朧的夜色便靠了過去,整個人猶如發情的野獸般貼向地麵的二女。
腹下火氣直竄,心中欲望使然,讓他完全自主不了自身的行為,隻得依從著原始的本能,大發欲望。
緩緩褪去二人的衣衫,將二人一左一右放置身旁。
……
與此同時。
聖骸峰。
山腳下的九陰坳之中。
褚佑薇和林小婉二人著急尋來,一個不慎被無數屍傀圍困在最中央地帶。
一番激戰之下,各自身上都出現了不少指骨爪印,泛著渾濁的死氣。
麵對打退一波又來一波無窮無儘的屍傀,二女臉色都有些慘白。
起初二人憑著體內那股聖蘊氣息,還能輕鬆壓製四周環境的那份特殊死氣,但在鏖戰之下,尤其是負傷之後,這股聖蘊的壓製力,便開始顯得慘淡了起來。
晏叔於暗中環伺著這一切,雖然有著自信憑九陰坳中的這座奇陣能將二女拿下,但礙於二女顯露的那股聖蘊存著克製之效,強行為之,定會進一步損耗極大的陣法勢能,後續若是再有強者趕來,輕易怕是再難抵擋。
是以,再短暫形成壓製後。
他便打消了一鼓作氣碾壓震懾二女的念頭,改為拖延消耗,以待君子雅等人收到感應傳信後前來支援,另謀他算。
……
另一邊。
距離天樞峰幾十裡開外的聖骸峰所在。
夜如霜,冷光灑在嶙峋山峰之上泛起森冷的光芒。
十餘座子峰似巨獸獠牙刺破夜幕,將聖骸峰半掩在灰蒙蒙的鉛雲之中。
遠遠看去,偌大的聖骸峰宛若一個巨人脊椎倒懸在蒼穹之下,滾滾霧瘴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