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些年裡,他可沒有少摻和,甚至不少女童都是他幫著洗乾淨送去的金誌文密室之中,也是他幫著料理那些貧瘠山村中的知情之人。
劍拔弩張之際。
陸風緩緩開口:“這冥神牢獄就在那井口底下,諸位與其在這裡瞎爭亂鬥,倒不如趕緊下去看上一眼。”
“遲了,彆說是屍體,恐怕連骨頭渣滓都未必能尋到半點。”
金戈聽言一怔,瞬間會意過來,“你們於底下都乾了什麼?”
雲灼華同樣愕然了一瞬,狐疑的看了眼陸風,不解後者此番話語用意,是要激怒對方?
可若是真動起手來,陸風身份不明下,幻海閣等人定要將這筆賬算在她熾凰殿頭上,她熾凰殿往後待要如何自處?
可就眼下情景來看,若是不動手交惡,怕是斷難善了了。
陸風攤手,冷笑回應:“不過隻是觸發了一些烈火禁製罷了,於活人不知道有沒有傷害,但於囚室內那些死人屍體嘛……”
“豎子該死!”金戈氣得牙關作響。
但見雲灼華手中緊握的長鞭泛起絲絲火蘊,一副隨時要動手廝殺架勢。
生怕纏鬥會耽擱的金戈立馬下令:“有勞璿璣書院和縛龍穀的諸位在此看守著他們,老夫去去就來!”
“金老放心,”付書恒立馬獻殷勤:“我們定不會叫他們二人有離開的機會。”
張彪附和:“我縛龍穀彆的本事不敢說多強,但留人的本事卻是天底下一絕,彆說是人,就算他是條龍,今日也定給他縛在此地,叫他老實等著金老你回來後處置。”
雲灼華滿臉肅然,握著鞭子的手緊繃到了極致。
眼下這些人不管是璿璣書院還是縛龍穀都不是她所能應對的存在,更彆提還有著金戈這名接近天魂境七息的強者存在。
焦慮不安之際。
已經靠向古井的金戈突然發出一聲驚恐喊叫:“不好——”
僅僅隻是開了個口,金戈便凝噎住了話語,疲力應對向眼前出現的異象。
原本靜默佇立在古井旁的冥神雕像,在他們一行人靠近的那刹驟然異動起來,兩道六臂冥神虛影突然凝現而出,其中一道六臂齊出攻向金戈。
儘管金戈以掌勢擋了下來,但倉促之間他還是被這股逼近天魂境六息層麵的攻勢給傷到了肺腑,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在他身後的其他人卻沒有那般好運,為首的長老徑直便被另一道六臂冥神虛影給生生撕裂成了兩瓣,瞬間橫死當場。
其餘實力弱的天魂境魂師更是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兩道冥神虛影給頃刻間屠戮了個乾淨。
“入口竟有著如此駭人的陣法!”
張彪滿目震驚,害怕得下意思咽了口口水,這若是換作他上前,怕是絕沒有如金戈那般活著逃出的機會。
付書恒短暫驚懼過後,立馬衝陸風憤怒叫罵道:“你個卑鄙小人,有陣法竟不告訴我們,生生坑死幻海閣如此多的好漢,你這賊子當真好狠毒的心。”
金戈聽言,臉上因為同門慘死的愴然悲切陡然凝作無儘的寒意,“小子,你竟敢算計老夫!”
陸風冷厲一笑,“算計?你個老東西是沒長眼睛嗎?那麼大的陣兵傀儡雕像杵在那,你當是擺件風景不成?”
金戈聽言臉色黑到了極點,他確實有著大意成分在,覺得連雲灼華和陸風這兩個小輩都能安然進出此地,理當不會存在太大凶險,威脅不到自身,加之心急之下,適才有了疏忽。
卻怎麼也沒想到,僅是入口處的陣法禁製便有如此威勢,隱隱似還有著人為控陣的勢頭存在,像是底下古冥族人鉚足了勁對他們出手,想要殺雞儆猴形成震懾。
適才讓他們落得這般境地。
雲灼華此刻心中已滿是驚濤駭浪,就陸風表現來看,明顯是知曉古井旁的陣法已經被琅燧轅激發喚醒,具備了威勢。
後者的陣道造詣恐怕比她預想得還要恐怖無數,畢竟此般冥神石像她可同樣一直看在眼中,但卻根本沒有察覺到半點凶險端倪。
結合其此前胡謅的話語……
分明是有意在將金戈等人往著古井區域引,以此來借刀殺人!
看著陸風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幻海閣隊伍坑得隻剩下金戈一人,雲灼華內心沒來由閃過一抹驚慌與後怕。
但想到幻海閣金誌文的畜生行徑,這些同門定也絕對好不到哪去,勢必也沾了無辜稚女鮮血下,又覺陸風此般腹黑行徑,屬實大快人心。
關鍵,幻海閣這些人死在的陣法之下,可怪不到她熾凰殿頭上。
付書恒強壓心中驚慌,再一次拱火喝道:“一起上,殺了這小子,為幻海閣的兄弟們報仇!”
金戈本就憤怒到極致的殺意瞬間被點燃,第一個朝著陸風衝去。
張彪所率的縛龍穀小隊則於第一時間開始成陣,準備圍殺。
反倒是付書恒自己所在的璿璣書院眾人站位朝側後移了不少,明麵做著策應馳援,實則進退都有著退路。
陸風僅是掃了一眼場上眾人,身形便自雲灼華身旁倏得一下來到了金戈跟前。
在亙古驚龍步的速度之下,金戈根本反應不及,猛地同陸風轟出的霸罡拳拳勢碰撞在了一起,伴隨著四周碎石激蕩大地開裂,其整個人都被震飛了出去。
不待其落地,陸風形若真龍一記靈巧的擺尾調轉,便已逼近張彪跟前。
渾然不給縛龍穀等人成陣的機會,一巴掌便將張彪和其隊伍中幾名成陣核心給扇飛了出去。
力道把控之巧妙,好巧不巧將張彪等人均砸向了付書恒所在,牽製得後者再無策應空檔。
雲灼華驚愣望著這一幕,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快得饒是她聚精之下都依稀隻能瞧見一道黑影匹練穿梭人群。
轉瞬之間,便已是將眾人的圍殺局麵給轟得潰成散沙。
“走!”
陸風的聲音猶似在她腦海乍響,讓她本能的閃過混亂人群,來到了後者身邊。
饒是走遠,身後眾人都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或是說被震懾的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幕再次驚得雲灼華心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