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那名被砸過去開路的男子撐著傷勢爬到門口。
遠遠看見蘇青霞三人儘皆跪著求饒的姿態,不由驚得身子骨不住發冷,如墜冰窟,顫抖不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大街上隨意挑釁,自覺可以肆意欺辱的存在,竟有如此駭人的能耐。
竟真的要解決掉天煞盟了。
一時間心頭悔恨不已,自知此番定是死路難逃了。
就算不死在陸風等人手中,回頭二當家他們也斷不會放過他。
想跑,卻是再沒了氣力,隻能絕望的等死。
陸風知道蘇青霞所求,思忖間開口道:“就近的血河城,西北邊的萬毒澤,東邊的白骨原,南邊的邪魔嶺和黑骨魔淵,哪些你有把握拿下?”
胡仙仙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讚許神采。
明白陸風此舉,是打算拿天煞盟的人當槍使,來開疆拓土,將鬼門自身損失降到最低。
蘇青霞麵露難色,望著遠處橫七豎八躺著的天煞盟眾,為難道:“以如今天煞盟的狀況,恐怕任何一個都難……”
宋慈打岔道:“他們隻是中了老夫的麻針,用不了數日就可恢複。”
蘇青霞一驚,再次駭然於宋慈的實力和手段。
要知道她天煞盟內可有著不少天魂境三息以上的強者,什麼樣的麻針竟能讓如此實力的存在也要數日才能恢複?
短暫驚駭過後。
蘇青霞坦言說道:“若是我手底下那些人都相安的話,血河城以及東邊的白骨原,或有幾分把握對付。”
胡仙仙冷哼一聲:“血河城本就是你的死敵,白骨原內勢力又三分天下,任何一個都比你天煞盟來得弱,耍點伎倆便能輕易對付,單單選這麼兩塊軟骨頭,可沒多少誠意!”
蘇青霞臉色一窘,為難道:“萬毒澤內的五毒教借著環境庇護,我天煞盟長途跋涉趕去,怕是隻會落得一個同歸於儘局麵。”
“邪魔嶺內有著邪魔三帝鎮守,他們素來殘虐無道,專門喜歡欺淩弱小,我就算有一兩分把握對付他們,我手下的人定也會被他們死前給殺光。”
“至於那黑魔淵,更是混亂至極,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膽敢占據稱王,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傳說中的魔刀古岑隱居在那,傳聞他的實力與刀法均早已化境,非我天煞盟所能抗衡,若是此人有心逐鹿,鬼域怕是鮮有人能敵得過。”
說完。
蘇青霞話鋒一轉,悻悻的看向陸風,“不過若是能知曉玄陰錄失傳那部分功法,以助我解決修行桎梏,五毒教和邪魔三帝,理當都能有一戰把握。”
“且上前來!”陸風冷眸一凝,伸出劍指。
蘇青霞頓時一喜,顧不得起身,似狗一般徑直爬上前去,眼中滿是熾熱。
她沒想到竟是如此輕易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但當眉心貼附陸風指尖的那刹,傳來的卻是一股精純得足以洞穿她魂海的靈魂力量,頓時嚇得她臉色慘白,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隻覺在陸風這一指之下,魂海愈發沉重,一度都脫離開了對身軀的掌控。
待得回過神來,周身上下十餘處穴位頓時迎來難以言喻的騷麻感,難受得她險些叫出聲來。
明白這是被下了限製手段下。
蘇青霞本能的便想衝散,將之破開。
但當自身氣息和靈魂之力調動反抗的那刹,各處穴位瞬間猶似自主撕裂一般,傳來難言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哀嚎出聲。
魂海之中的命魂更是像被五馬分屍般扯得快要散開。
一時間,蘇青霞內心說不出的絕望,說不出的死寂。
然,就在她心灰意冷暗自憎怒的關頭。
陸風冷漠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以神合芒,以氣化針,針出逆陰陽,針落定造化……”
竟是口述起了那失傳的部分功法,並以靈魂之力在她魂海之中衍化了一遍功法對應的行氣法門和具體施展手法等等。
這一幕驚得蘇青霞死寂的內心瞬間複燃。
心中再不敢有半點怨言,滿身心投入其中。
而一旁的袁政和扁株則都羨慕的幾乎快要磕下頭來,眼神都莫名幽怨了幾分,像是幼童遭遇了分發糖果的家長,唯獨不給他們兩個吃一般。
望著蘇青霞那激動的神情,二人明白自此一役後,自己是更不可能再敵得過對方了。
甚至為了得到那部分玄陰錄功法,還要諂媚討好對方才行。
陸風一股腦將有關玄陰錄的記述灌給蘇青霞後,並未進一步理會袁政和扁株二人。
蘇青霞若是連這點禦下的本事都沒有,那也不用再考慮解除刨羲禦龍訣禁製之事了。
望著陸風一行人穿城而過的背影。
蘇青霞眼神陰鬱的瞪向一側袁政二人,“現在可信我的話了?”
二人連忙一副恭維討好姿態:“信了,徹底信了,要早知他們真的如此厲害,給我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不信啊。”
“眼下咱們也算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不知這玄陰錄……”
蘇青霞冷哼一聲,“想要?”
問話的同時手中已是凝練出一根青針,縈繞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幽青色魂火。
“當真要做這麼絕?”袁政臉色鐵青,同樣修行玄陰錄下,自是清楚這本命魂針的恐怖,一經應下,此後性命便完全掌握在了蘇青霞手中。
扁株咬了咬牙,“罷了,都是自找的,大不了以後一直聽你的便是,沒什麼比實力提升更重要!”
說完竟是恭敬跪在了蘇青霞跟前,主動受下了這根魂針。
袁政遲疑了一下,同樣應了下來。
“管好手下的人,休整三日,等候鬼門的差遣!”
蘇青霞嚴肅喝令。
“真要幫他們對付血河宗和五毒教啊?”扁株有些驚憂不決。
蘇青霞啐罵道:“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局勢?這樣的鬼門,我們天煞盟拿什麼反抗?你們該慶幸,他們是選擇天煞城回歸,而不是血河城。”
扁株一怔:“不然我們便是成為等候被血腥對付的一方了?”
說著竟嚇出一身冷汗來。
袁政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鐵青的望向殿內已經昏厥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