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宗,後山,一間幽靜彆苑之中。
一名老者閉目躺在一棵槐樹底下,右手時不時的甩出一道道黑芒。
在其不遠處,一名年輕男子正在和幾具傀儡激烈交戰著,每每占得上風,都會被這突然襲來的黑芒給打斷,閃避下甚至險些都會被傀儡給反傷著自己。
戰鬥一直持續到院外來人闖入才平息下來。
“火哥,毛子他死了……”
“是被崧澤那廝手底下的人給弄死的。”
來人正是被幻鼬仙宗所傷的那三人。
趙火火閃身避開傀儡攻勢,自陣內走出,整個人透著一股駭人煞氣,“好端端怎麼會惹上幻鼬仙宗的人?”
話語低沉而又肅殺,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人一般。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陳述了一番經過。
末了,為首之人膽怯開口:“殺害毛子的人雖然已經死了,可他定是受了崧澤的旨意才敢如此的。”
“火哥,如今也隻有你的實力能對付得了崧澤那狗賊了。”
“火哥,要為毛子報仇啊,也讓崧澤那狗賊嘗嘗被人砍斷雙手的滋味。”
趙火火麵色極其冷峻,突然猛地一巴掌抽向三人。
直將三人全都抽得倒在地上,冰冷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幻鼬仙宗的人固然該死,但更該死的是你們三個,那麼多賭坊不去,偏偏選他們幻鼬仙宗的資產,自己忍不住賭癮也就罷了,還非要帶著毛子去。”
三人嚇得冷汗直冒,怯怯回道:“我們這不是想著反正都是去賭,贏他們幻鼬仙宗的資源來得更爽嗎?”
“誰知道他們怎麼會突然識出我們身份,來這公報私仇的栽贓陷害一套。”
趙火火不再開口,沉著臉來到槐樹下,“老師,我想去宰了那崧澤,為毛子報仇。”
老者緩緩睜眼,暗沉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光芒,“你如今修為雖不在那崧澤之下,但他憑著幻鼬鬼步,當可輕鬆拉扯避開你的攻擊,你單憑蝠翼鏢還殺不了他!”
“總要試試!”趙火火眼神無比堅定,“當初我身負重傷瀕死垂危,是毛子將我拖回來,此恩,需報!”
老者聽言,剛要開口嗬斥,突然朝遠方看了一眼。
“給我老實候著,哪也不許去!”
冷冷撇下這麼一句後,閃身離開院落。
……
“老胡啊,宗內最近對你的意見不少。”
噬魂宗宗主有些為難的說道:“你帶回的這個小子如今也成了氣候,你若自己不願出麵,就讓他為宗門做些事情?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見眼前老者沉默。
噬魂宗宗主無奈歎了一聲,“且不說你於我有恩,單是以你的實力,我也拿你沒辦法,我答應過你不會強迫你做事。實在不行,回頭你去揍那些老家夥一頓,讓他們知道你的不好惹,那樣我耳根子也能清淨不少。”
見老者依舊一言不發。
噬魂宗宗主倏得想到什麼,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遇到不想回應的話題就不吱聲。不過下麵我說的,你定會感興趣,就在前幾日,鬼門,重立了,已經回歸到了青丘山上。”
老者猛地一抬頭,渾濁的雙眼之中精光四射,帶著難言的肅殺寒意。
“誰給他們的膽子?”老者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領頭的是哪個?”
噬魂宗宗主回應道:“有傳言說是聖宗和總獄聯合選拔派來的人……企圖對我們鬼域不利。”
“絕不可能!”老者毅然打斷話語,“鬼門有著仙丫頭在,再不濟也不會容一個毫不相乾的人當領頭!除非……”
老者頓了頓,神色顯得無比複雜:“我要去看上一眼。”
噬魂宗宗主似早已料到此般結果一般,連道:“此去青丘山,會途徑那乾坤殿,老胡你要麼幫忙敲打敲打他們,順帶著幫我捎個口信過去。”
老者應下後回到院落,卻是發現早已空無一人,臉色陡然黑了下來。
……
乾坤殿外。
簌簌簌——
隨著數道幽綠色的魂火落下,乾坤殿的山門大陣輕易便被轟出了一個口子。
陸風和胡仙仙二人信步而入,守殿的護衛剛一上前攔阻,便就被轟飛了出去。
本在主殿商議大事的乾坤殿眾多成員聽得動靜,頓時一個個目光不善的望向殿內的幻鼬仙宗等人。
“我看諸位假借問責血河宗之事,強闖我乾坤殿才是真的吧?”
代表幻鼬仙宗出麵的長老當即神色一凜,連道:“外頭的動靜非我幻鼬仙宗安排,我宗也斷不敢如此貿然強闖,說不準……是那血河宗尋上門來了。”
乾坤殿眾人聽言臉色頓時鐵青,“走,出去看看。”
一時間,近乎所有乾坤殿核心戰力都集結到了外廣場之上,正麵對峙向陸風和胡仙仙二人。
對此。
陸風二人神色卻十分平靜,並沒有太大波瀾。
相反。
陸風故作傲慢的指了指乾坤殿內張燈結彩的氛圍,戲謔笑道:“看來我們血河宗來得正是時候,這是趕上了哪位殿主的大喜?”
“不日便是本殿主的大喜之日!”一名年過半百行將就木的老者站出身,捋著花白長胡警告道:“你們血河宗若是來祝賀,那當備上賀禮而來,豈有兩手空空之理?”
胡仙仙聽言於陸風身邊輕聲啐了一句:“這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紀了還娶親,也不知道哪家女子又被他給盯上了,實在可憐。”
“放心,這婚他結不成!”
陸風冷傲撇下一句後,徑直於納具之中甩出一副棺材,朗聲喝道:“老東西,這便是我血河宗送來的賀禮!”
“欺人太甚!”乾坤殿殿主袖袍一揮,怒道:“拿下他們!”
臨旁幾名老者紛紛出手,抬手間一顆顆碧綠色的玉珠疾速射來。
這一幕頓時讓得陸風瞳孔一縮。
極星衍空決!?
‘曲坎出事了!’
陸風腦海下意識閃過此般念頭,手中數枚血花鏢迎著玉珠擲去,輕鬆便將玉珠全部震碎成齏粉。
待要開口質問有關曲坎之事。
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叫罵聲:“大膽賊人,竟敢冒充我血河宗胡作非為!”
陸風一怔,他這送棺挑釁之事完全是臨時起意,是聽得路上行人議論下決定的事情,沒曾想血河宗的人竟也會來到這裡。
待要以血花鏢為憑,倒打一耙汙蔑對方才是假冒之時。
回頭的那刻,卻見來人竟是月焱下,不由戲謔冷笑:“你說你是血河宗的人?在下怎麼不曾見過?”
月焱憤怒喝道:“我乃新來客卿,你個假冒貨色,自是不識!”
“哦?”陸風鄙夷一笑,“什麼時候堂堂聖宗少主身邊的狗,都來摻和鬼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