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思忖著打斷道:“暫且不急,那兩處且先由我這戰傀探上一探。”
胡仙仙一怔,急道:“眼下節骨眼君上還是不要離開青丘山為好,有傳言那血河宗客卿,也就是君上所提及的那個月焱,自乾坤殿一役後向聖宗求來了增援,我擔心他們會逮著機會偷襲算計你。”
陸風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說道:“我並未說過要離開,我這戰傀與尋常不同。”
話音落下的那刻,一旁的血色戰屍受到指引朝外走去,臨近院門的那刹,又驀然駐足停了下來。
陸風自麒麟環中甩出一柄長劍,遠處血色戰屍十分默契的將之接入手中,而後三兩下的背負在了身後。
這一幕直將胡仙仙看得呆愣在原地。
然,血色戰屍雖然能隨陸風心念而動,無需常規傀儡那般掌控的靈氣牽引或是魂音指令,但也有美中不足之處,那便是無法依托白骨承續他劍道層麵的造詣,無法以白骨之身發揮出無劍之境乃至無形之境的造詣。
為了增強戰鬥方麵的攻擊性,還是需得借助尋常實質的寶劍。
胡仙仙望著血色戰屍那般接劍後瀟灑離去的身姿,不由愣愣出神,“你能控著他走出多遠的距離?”
陸風暗自歎了一聲:“就眼下實力而言,勉強隻能在鬼域境內行走,再遠的話,對其戰力發揮便有了影響。”
“整,整個鬼域?”胡仙仙驚得瞪大了眼,她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傀儡,未免太玄奇了一些。
事實上,陸風話語還並未說滿,能施展九獄令讓得血色戰屍隨自己心念而動的區域其實並不止鬼域地界,隻是在這片區域之中,他能一心二用的掌控罷了。
在不影響自身修煉或是鑽研陣法的同時,感應指揮著血色戰屍進行彆的事情,乃至是與人發生激戰。
而出了鬼域,隨著距離拉升,他再想感應指揮血色戰屍便就不能如此輕鬆自若了,需得本體沉心入定,好好感應留存於血色戰屍體內的那道靈魂之力本源,將意識擱在血色戰屍上才能進行掌控。
此般情景下,他本體所在便存著很多限製,無法再正常的修煉和布陣之類的了。
胡仙仙見陸風能以此般手段探查,不由安心不少,轉而又道:“近日玄域和聖域那邊傳出不少關於你的消息,有關將你列入黑榜之事,君家出麵給撤銷了,那骨蟾莊等勢力的覆滅也經人證實,乃是我們鬼域一名邪修陣師所為。”
陸風發出一聲冷笑,深知其中來龍去脈的他,第一時間便猜到了乃是君子雅所為,安排的這一切。
而對於其這般有意示好的表現,自也能心領神會,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或者說,並不會因為君子雅的這出示好,而降下半點對其的戒備。
君子雅既能出爾反爾一次,便難保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女子,單單經曆一次苦難折磨或許未必能長得了記性,也很難徹底將之給懾服。
可惜,刨羲禦龍訣的禁製掌控終究有著距離限製,不然定要讓其此刻便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痛楚!
……
萬毒澤,五毒教領地。
寧香和宋慈二人行走在一片灰蒙蒙霧瘴縈繞的竹林之中,這是通往五毒教的必經之路。
在來時路上宋慈已經同寧香交代完五毒教的大致情況,讓她心中有了底數。
這一戰,他並未打算出手,而是全權交給了寧香統籌。
“宋爺爺,你在此稍後片刻。”
寧香兀自停下腳步,似感應到了什麼,朝著宋慈邪邪的笑了一聲。
而後徑直孤身直入,來到竹林中心。
目光直視向林子深處,放聲喝道:“那邊負責五毒教看門的,回去告訴你們教主,鬼門鬼帥來訪,速來見駕。”
卻聽林子深處傳來一道陰冷的譏諷聲:“小小女娃,休得猖狂,想見我們教主,且看你有沒有命活著走出這片林子。”
寧香臉色一沉,“你們這片毒林培植不易,就這樣毀了,可是很可惜的。”
見遠處不再有聲音傳來,僅是依稀存著譏笑之聲。
寧香搖頭歎息,周身氣息再不收斂,朝著四周散開。
刹那間。
原本縈繞四周的灰蒙蒙霧瘴中頓時有無數小黑點墜落,就猶似下了一場芝麻雨一般。
受其氣息縈繞擴散,原本挺立的竹子一根接著一根腐爛開來,表皮猶似染上一層鏽跡,輕輕一碰便潰爛成了汁液。
僅是瞬間,成片的竹林便化作了一片狼藉。
“不——”
隻聽得遠處一道淒切的哀嚎聲傳出。
聲音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豈有此理!”
“竟敢毀了我們的噬心蠱林,該死!”
隨著叫罵聲,幾道黑影如獵豹般猛地衝來。
然。
僅僅隻是闖入寧香跟前二十丈之距,便都一個個突然臉色大變,掩住了口鼻。
“這毒……好生恐怖!”
“痛,好痛啊,我的骨頭都快化了。”
“撤,快撤——”
短短幾個呼吸功夫,那衝來的人群便已死傷大半,獨留一道黑影踉蹌的逃了回去。
寧香見狀,並沒有趕儘殺絕,不然以她如今煉化謝天螯毒丹後所達到的恐怖實力下,這個天魂境前息魂師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活著離開。
要知道,此般氣息,還是她壓抑著自身摩訶毒體本源氣息的結果,若是完全釋放,彆說是這片林子,就連這片區域內的靈氣,此後也將再無可能用於修煉。
之所以放走一人,不過是她需要這麼一個人去老老實實的給通風報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