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不為猛地咳出一口鮮血,驚慌的望著還是趕來的習幽夢,“快走,今日這劫,影閣扛不住,他們霹靂宗目的並不止在我們,快去清河宗報信!”
習幽夢大驚,“又是斷臂計劃?”
難怪會平白無故來犯,敢情這霹靂宗背後同樣也是血族勢力!?
自天樞峰一役,她已是自陸風口中知道不少有關血族可能在背後謀劃針對清河宗的事情。
“今日,你們誰也彆想走!”
霹靂宗為首的一名老者神色陰狠的瞪著習不為,“好不容易逮著你們影閣空巢的機會,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太過鬆懈,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其旁中年男子戲謔叫囂道:“彆說我們不給機會,給誰當狗不是當?乖乖投誠冰泉宗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幫著我們一起對付清河宗,事後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習不為氣憤的握緊了拳頭,素來對自己消息渠道自信的他,因為所有存著仇怨的勢力都在監看之中,近日並沒有異動,這才放任宗內各司去行彆的事情,沒想到遠在雪域另一邊,從來沒有半點瓜葛的霹靂宗之流會突然冒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習幽夢卻是有些愕然的望著那名中年男子:“你說你們霹靂宗是在為冰泉宗辦事?這次來犯完全是冰泉宗的主意?”
“沒錯!”中年男子邪笑道:“勸你早些棄暗投明,否則可沒什麼好下場。跟著清河宗混,遲早葬身茫茫雪海。”
習幽夢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少廢話,動手吧,你們霹靂宗幫著冰泉宗如此行事,我若能活著送信去清河宗,定要你們萬劫不複。”
“嗬——”
“你沒機會了!”
霹靂宗為首老者猛然一掌轟出。
“快走!”
習不為神色懼栗,不顧一切的前衝,掩護著習幽夢逃離。
然。
早已負傷的他完全不是霹靂宗一行人的對手。
“天要亡我們影閣啊……”
守候在習不為身後一眾同樣負傷不輕的長老絕望哀歎。
正在這生死存亡千鈞一發之際。
一股凶戾氣息卻是突然迎空落下,將逼近習不為的霹靂宗一行人給生生驚愕震懾的退了回去。
望著上空突然趕來的人影。
習不為等人麵色更為絕望。
霹靂宗一行則都麵露疑惑,衝習不為質問:“沒想到你們影閣竟背地裡還勾結有如此邪修!”
“老賊——”
習不為氣得不顧傷勢直接破口叫罵,隻是這聲老賊卻是分不清是在罵著霹靂宗還是罵著突然出現的那名邪修。
來者不是彆人,郝然正是與他有著舊仇的無常鬼手!
上回交手,他便險些死在對方手中。
而今再度出現……
習不為心中深感絕望,明白應是無常鬼手知曉了自己傷勢恢複的消息,趁著此般節骨眼,又來找麻煩了。
“父親~”
習幽夢緊張的護在習不為跟前,將之往著身後拉了拉,生怕被淩空落下的無常鬼手給一掌拍死。
她眼下對於局麵的剖析也同父親一樣,均認為無常鬼手又是來趁火找茬的。
今日她們影閣真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
怕是無論如何也難善了了。
生死關頭,習幽夢心中苦澀絕望之餘,卻又有著一絲慶幸。
此生有幸經曆人事,知曉歡喜一人的滋味……
也算沒白來了。
隻是,多少有些不舍呢。
“要麼死!要麼滾!”
無常鬼手邪傲立在習不為等人前方,不善的目光瞪向霹靂宗一行,怒斥道:“影閣的主意豈是你們這些嘍囉敢打的?這塊肥肉可是老朽先盯上的!想吃上一口,便先問過老朽的陰陽劫再說!”
‘果然!’習幽夢和習不為聽得無常鬼手此般話語,頓時心徹底涼了下來。
眼下唯一破局之道,怕是唯有盼著霹靂宗一行不滿下能與之大打出手,兩敗俱傷才好。
卻見霹靂宗為首的老者驚疑過後,態度陡然和善下來:“敢問閣下可是鬼域來的無常鬼手?”
“正是老朽!”
無常鬼手依舊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隻是心中隱隱有些發虛。
他此番以著秘法衝擊體內刨羲禦龍訣禁製,撐得一時半刻的全盛姿態落下,時間久了可大大不妙。
好在,霹靂宗一行似並不願為難下去。
為首老者略微遲疑下,拱手道:“那今日我等便賣閣下這個麵子,這影閣就交由閣下料理了。”
說著竟毫不拖泥帶水的全都轉身掠向了遠處。
習幽夢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思慮神采。
她此前內心的懷疑恐怕真是對的,這霹靂宗背後似乎並不一定代表著冰泉宗,而是另有彆的目的,像是在有意借冰泉宗之名行事,來挑起與清河宗的矛盾一般。
這雪域內的水,是越來越渾濁了。
習幽夢容不得深思下去,忌憚的目光看向僅剩下的無常鬼手。
習不為同樣憎怒異常的瞪著,待要不顧一切出手拚殺,爭取同歸於儘之時。
卻聽無常鬼手突然展顏一笑,蒼老褶皺的臉皮都擰在了一起,笑容多少有些惡心。
“習閣主~可還在生老朽的氣?”
“老朽當日不過隻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可不是本意要為難閣主。”
“閣主看在老朽今日幫著喝退勁敵的份上,諒解老朽過往所為,可好?”
那一副和善諂媚的低姿態,直叫習不為和習幽夢等人看得心頭發毛,呆愣當場。
完全搞不懂這無常鬼手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