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開始棘手了!”風森望著遠處拓跋禦的變化,神色陡然凝重,“君上這手飛劍,恐怕很難再傷到他了。”
匠心遊俠打斷道:“未必,方才這一式,不過隻是君上這手天瀑劍陣的基礎陣勢呈現,他可同樣沒有動真格。”
話語說得雖然平靜,但眼中卻透著絲絲驚異。
天瀑劍陣他並非沒有接觸過,隻是如今陸風所施展的,同他當日所見,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
雖然成陣基材僅僅隻有九柄,但無形中帶給他的感覺,卻比之成千上萬柄寶劍所成的天瀑劍陣,都還要來的恐怖。
隱隱有種感覺,陸風像是將天瀑劍陣成‘片’的陣勢攻勢,衍化出了成‘點’的陣勢攻勢。
或者說,領會出了將天瀑劍陣恐怖威勢凝於一點的奇妙法門。
力求最極限最極端的攻勢表現!
眼前所呈現的劍陣,一定程度上已然超脫出他所理解的那座天瀑劍陣,已是全新的存在。
收!
遠處,陸風見拓跋禦施展出九嶽玄甲,神色並未有半點變化,手指輕點,便將遠處的軟劍招引了回來。
但卻並沒有進一步的攻勢變化,而是引著軟劍於周身環繞一圈後,再一次朝著拓跋禦給飛襲了出去。
這一幕不由引得眾人一驚。
風森的心瞬間懸了起來,手中鐵棍握得更緊。
匠心遊俠的臉上透著幾分莫名之色,很是詫異的死死盯著那柄飛襲出去的軟劍,自那劍鋒之上他隱約似捕捉到了一股玄妙的氣息內斂。
雖不明具體,但可以肯定,這一劍,與先前的基礎陣勢已然不同。
“這小子……”邪魔權不屑冷笑,“真夠蠢的,居然還以著一柄劍進行攻擊,其他的長劍都是擺設不成?”
拓跋禦同樣麵露譏諷,雙手暗自呈著前探之勢,盤算著一舉抓住這柄軟劍,將其扭成團給砸回去,狠狠的羞辱陸風一番。
然。
當軟劍逼近的那刹,卻不似他所預料那般如先前那樣遊龍繞行,而是徑直懸在了他的前方三丈開外。
不待他有所反應,便圍繞著他繞行起來。
“這是……”
拓跋禦臉色一怔,望著軟劍繞行時劍鋒劃過所留下的道道不規則痕跡,不由心生提防。
探手想要去阻斷飛劍環繞之勢,但每次出手卻都奇異的慢了半拍。
以至於遠遠看去,就好似一人一劍在玩耍著一般,更像是人劍相戀下的彼此纏綿,你追我趕。
很快。
一股無形的陣勢威壓倏得落在他的身上。
也讓他終是確信,那些白漣痕跡,不是彆物,確實是一類奇異的陣紋!
想要阻止,卻已然不及,軟劍環繞速度實在太快,快得他近乎捕捉不到鋒芒,而沿途留下的白漣痕跡也愈發明顯。
‘三嶽鎮域——不動峰!’
拓跋禦感受著那環繞四周的陣勢竟劃出無數針芒一般的細微攻勢,如螞蟻啃食般噬咬著他磐石守的防禦,不由心驚。
他這一式防禦固然極強,足可抵擋住天魂境七八息層麵的強力攻勢,可卻擋不住絲絲縷縷的柔氣瓦解,如水滴石穿那般是能將他這一式磐石給化開的。
驚駭陸風這一式攻擊下,直接將九嶽玄甲施展出了第三重!
整個人氣息變得重了三倍不止,猶似三座無形山巒堆疊,自周身漲開,那環繞四周的無形陣勢近乎瞬間便被衝垮。
陸風感知著拓跋禦的動靜,在其變勢的那刻便引長劍回到了身邊。
所用之劍,郝然正是那九柄天外之劍中位列第六的‘纏綿’軟劍。
因其獨特的劍身韌性,能支撐起裹挾部分天瀑劍陣威能,予以分化出特定的陣紋出來。
適才有著以柔化剛的破除拓跋禦第一重防禦的巧妙之能。
“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拓跋禦神色陰怒,衝陸風吼道:“老夫今日非將你這些破銅爛鐵都給折了!”
陸風淩空而立,踏在劍匣頂端,隨著一聲厲喝,懸在身前的五柄利劍霎時化作流光衝天而起。
劍一,開鋒。
劍二,驚龍。
劍三,清狂。
劍四,風華。
劍五,歸塵。
每一柄飛劍上都裹挾著一股截然不同的五行氣息,忽而橙芒撕空如電,劍嘯千裡,所過之處大地龜裂;忽而赤劍如流火,灼得沿途空氣滋滋作響,大地泛起熔金……
拓跋禦瞧此勢頭,兀自眉頭一緊,自覺三嶽鎮域防禦隱有不足下,謹慎起見,九嶽玄甲進一步施展。
‘天罡霸體,六嶽崩反!’
氣息暴動之間,其身原本似鎧甲般的肌膚瞬間像是渡了一層黑漆,黝黑的像是能將四周靈氣都給吞噬殆儘一般。
五劍自不同方向,呈五芒星態勢朝他齊齊刺來。
“雕蟲小技!”
拓跋禦瞧出陸風有意借這五股蘊含五行氣的長江來布五行之陣,眼中滿是冷蔑。
在他六重玄甲麵前,彆說區區五行陣勢,就算再強,他也絕不會放在眼中。
如此陣勢也斷不可能破得開他的防禦。
然。
正當他以為能輕鬆震散襲來的這些飛劍,將之扭合成一團廢鐵之時。
卻是愕然察覺,那五劍逼近的第一波攻勢儘管被他震蕩了開去,但卻有著一股玄妙的氣息無形之中侵入了他的防護罡氣之中。
這一幕讓得他瞬間心頭大驚。
“五行劍陣……是個幌子!?”
陸風冷笑聲適時傳來。
“此刻才反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