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明治一驚:“能破開莫老您的千環陣,少說也要天魂境七息層麵的攻勢方能辦到吧?”
司明禮推測道:“難道是莫老此前提及的那個雪靈穀的長老?”
莫千秋搖頭,“以他的實力尚不至於撼動得了老夫所布之陣,那股凶戾氣息來得屬實太快,老夫還未來得及感應,陣勢便被轟散了開去。”
頓了頓,莫千秋臉上明顯浮現一抹忌憚之色,繼續道:“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人真實的實力境界斷不會低於天魂境七息,自這點來看,倒是與那小子並不相襯。”
“至於那影閣山頭傳來的動靜……”
莫千秋遙望了一眼遠方,目光深邃道:“想來應是源自冰泉宗的那位九息魂師,他此前去而複返,怕是想儘快解決影閣,騰出這部分對付影閣的人馬,一起去圍攻清河宗。”
“去而複返?”司明禮一愣,猜測道:“難道清河宗那邊的戰場出了什麼岔子?需要霜魂這樣的強者也一並到場,才能完成進一步的圍殺?”
“管他清河宗如何,”武夷明治陰厲開口:“本少隻在乎那小子的死活,如今影閣都快被覆滅了,那小子還不見蹤影,莫不是真冷血無情到這般地步?如此都不願滾出鬼域?”
說話間臉上的憎怒怨恨毫不加掩飾。
此番他為了布下此局,可搭進去不少聖宗在雪域埋藏的暗線棋子,若是殺不死陸風,拿不到他身上的懸紅以及各類所修陣法和功法資源,他回去後可交代不了!
“來了!”莫千秋神色突然一凜。
武夷明治和司明禮的目光頓時齊齊望去。
“那小子闖入你陣法裡頭了?”
武夷明治急切詢問。
莫千秋點頭,略顯疑慮道:“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著那清河七子的瓊華。”
“瓊華仙子?”司明禮一驚,“她與那銀粟不是跑去影閣馳援了嗎,怎麼會突然同那小子在一塊?”
武夷明治猜測道:“許是因為影閣被霜魂覆滅了,她拚死逃出後正好遇上了那小子。”
司明禮質疑:“憑瓊華仙子的實力……好像沒機會從霜魂手下逃脫吧?會不會出了什麼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僥幸罷了吧?”武夷明治隨口啐了一句,但心中同樣存著幾分疑慮,不由朝莫千秋看去,“莫老,可否借你的陣法將那小子引去後華山一帶,雪靈穀的一部分人馬都在那候著。”
司明禮一愣,邪笑道:“你這是想著借刀殺人?讓雪靈穀的人幫咱們試試水?”
“可以倒是可以,千環陣內設有幾環獸陣,正好利用,”莫千秋遲疑了一瞬,“隻是那雪靈穀一行人此刻正在同清河宗的一支小隊交手,貿然引他們過去,豈不反而讓清河宗他們少死一些人?”
“哪隻小隊?”武夷明治驚愣。
莫千秋通過就近的陣法感應,回道:“像是年輕代外出曆練歸來的隊伍……”
話還未說完,便被武夷明治打斷了下來:“那就是無關緊要的隊伍罷了,多死幾個少死幾個的沒差彆,趕緊引那小子過去!把那小子整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莫千秋終不再遲疑,想著借雪靈穀一眾試一試陸風實力也好,以便後續能以最恰當的陣法布局來將之滅殺。
……
聖域。
聖宗宗門主殿。
武夷泊憤怒的一掌震碎臨旁長桌,衝著身前一眾長老喝道:“那逆子跑去雪域布局,為何現在才上報!”
“宗門這麼多年來不知犧牲多少,耗費心血才埋下的棋子,他倒好,一股腦全都給引出了水麵!”
一名黑袍老者戰戰兢兢道:“原本那些棋子都是用來爭奪培育雪域勢力的啊,如今清河宗和冰泉宗交戰,機會千載難逢,本該是屬於我們趁機攻入,於雪域正式培植自己勢力的好機會啊。”
另一名老嫗同樣氣憤不已,“原本謀劃可是想著將那二宗取而代之,將整片雪域都化作我們聖宗後花園一般存在,奈何時機尚未成熟,而今……一切都淪為夢幻泡影了。”
“少宗主此舉……糊塗啊!”
武夷泊臉色陰沉的可怕,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莫老鬼這次何以會跟著那逆子胡來?可有誰清楚?”
黑袍老者一顫,連道:“稟聖上,莫老似有提過一句,稱……稱少主他要借陣法設伏,滅了馳援回宗的陸風。”
砰!
武夷泊聽言大怒,一掌將另一邊的長桌也震得粉碎。
“豈有此理!”
“那小子本君自有對付之法,哪輪得到他們多管閒事!”
“除此之外,他們兩個可還做了什麼?”
武夷泊憤怒的目光環伺全場,直震懾得眾人心頭狂顫。
沉寂片刻後。
黑袍老者才顫顫巍巍開口:“少主他……他還派人傳開了一則消息。”
武夷泊冰冷的目光瞬時瞪來,“那逆子傳了什麼消息?”
黑袍老者連道:“少主他……他派人傳揚情墓一名女弟子,身懷血族血脈,乃是血族辱了人族女子後產下的野種,稱那女子背靠血族,對人族做了很多惡事,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族修士。”
武夷泊一怔,“那逆子整這一出做什麼?不過一個雜種,派人直接宰了便是,犯得著他聖宗少主親自對付?”
黑袍老者恭敬的遞上一份卷軸,解釋道:“那女子不是彆人,正是陸風的伴侶,二人的事跡當初於玄金城的花燈會上鬨得沸沸揚揚,是世人眼中的神仙眷侶,少主想來正是因為這個,才想著對付那女子,以逼那陸風滾出鬼域。”
一旁的老嫗嘀咕了一句:“隻是少主這時機似乎沒有把握好,趕上了雪域清河宗正好出事,倒是一下都確定不了那小子到底會趕去哪裡。”
武夷泊看著信軸上所載的種種,陰沉的臉色豁然開朗,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
“好,好一個紅顏知己,恩愛伴侶!”
諷刺了一聲後,朝黑袍老者吩咐道:“將此般消息傳開出去,本君親自去一趟情墓!”
眾人聽言皆是一驚,有些不明聖君之意,但一個個都不敢吱聲過問。
武夷泊握著手中信軸,嘴角的冷意更甚。
‘當年你老子搶了本君的愛人,而今世道輪轉,便也讓你嘗嘗愛人被奪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