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快跑啊!”
“他不是人,是惡魔!”
雪靈穀眾人望著朱檀頃刻間化作碎塊的慘像,一個個驚慌叫嚷著朝四方逃掠而去,甚至都顧不得自己豢養了多年的戰獸。
然。
實力最強者也僅僅隻是掠出了十餘丈的距離,便被一道道突然落下的靈氣長柱給釘死在了地上。
靈柱共有十八根,呈兩個巨大的半弧紮落大地,完美的將他們所有人都攘括在了其中,成勢那刻所蓋下的天地威壓,直將這些人震懾的直不起身來。
六出驚愕的望著前方這一幕,指著那一座座雕塑一般的人和獸,顫聲道:“他們這是怎麼了?被點住了穴位嗎?”
周誌明感應間驚愕道了一句:“像是極為厲害的困陣。”
陸風臉上透出幾分傲然,眼前之景確為困陣不錯,但卻稱不得厲害,僅是三十六天誅大陣十分之一的威勢呈現罷了。
若不是為了掩蓋隱匿在暗處之人的感知,他連此般陣勢都懶得折騰,直接便可將雪靈穀剩下這些人給輕鬆抹去。
瓊華幫著撣了撣六出身上的泥濘,微笑道:“都去瞧瞧這些砧板上的魚肉,尋見欺負過自己的人,無需手軟,讓他們明白咱們清河宗可不是好惹的。”
眾人聽言頓時一喜,眼中陰霾化作報複的快意。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捂著胸口,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名山羊胡老者,“那老東西抽了我好幾鞭子!還稱要割了我舌頭!”
陸風手指一點,臨近那山羊胡老者身旁的靈柱陡然降下數丈,直將其生生壓垮在地,口吐鮮血。
瓊華望著已經可以恢複行動的老者,示意道:“還愣著乾嘛?”
捂著胸口的男子頓時飛掠上前,力灌於拳,猛地轟向遠處剛剛爬起的老者。
噗——
老者胸膛瞬間被轟得凹陷,肋骨寸斷,不少甚至直接自後背插了出去。
拳勢餘威將他整個人都給轟到了半空。
但卻並未再落下,而是受到了更遠處上空陣勢的凝滯,生生定格在了那。
“爽!”
出拳的男子豪邁的吼了一聲後,朝著瓊華和陸風拱了拱手,“多謝二位小師叔。”
以瓊華在清河宗的輩分,如他這樣的老弟子本就一直喚的小師叔,無關具體年紀。
而就陸風表現出的實力,他喚起同樣稱呼下,一時竟也不覺半點彆扭生疏,甚至比之喚瓊華還要發自內心的自然,帶著一股心悅誠服之態。
其他人見狀紛紛雀躍開口,指向自己所憎惡的仇人,眼中滿是殺意。
能如此手刃仇人,自是沒人會錯過。
此舉無關仁義道德,有的隻是快意恩仇。
修行之人,若是有仇不敢報,有氣憋在心中,久而久之勢必要抑鬱成疾,衍化作心魔。
故而隨心而行,隨性而行一直以來都是修行之人心中的一把尺子,丈量得當與否,往往影響著修士的一生。
六出看著遠處眾多倒下的雪靈穀身影,開口道:“小師叔,雪靈穀的這些人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同門,每一個都該死,尤其是這猥瑣的老頭,方才他竟揚言要將王師姐她們丟給那些畜生玩弄,手段卑劣的實在令人作嘔,絕對不能放過了他。”
其後幾名婦人齊齊拱手,臉上儘皆帶著不忿之色。
其中一人怨怒道:“真不知道他這些年禍害了多少女子,就該讓他也嘗嘗被虎狼玩弄的滋味。”
另一人歎息:“可這些虎狼都是他們雪靈穀自家豢養的,再怎麼也不可能噬主吧。”
陸風抬手一壓,將餘下眾多雪靈穀魂師紛紛震殺當場。
力道精準把控下,很快便隻剩下那猥瑣老者和四五頭嗷嗷哀嚎的冰原虎狼。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之時,
見陸風手指往著自己納戒輕輕一點,繼而引出四五縷淡淡雲煙,彈到了遠處老者和那幾頭虎狼的鼻息之中。
“這是……”
瓊華有些狐疑。
陸風意味深長的一笑,“早些時候覆滅無極宗得來的一味特殊春毒,名喚‘不羨仙’。”
眾人聽得春毒和無極宗等詞,臉色不由都忍俊不禁起來。
六出更是激動的手舞足蹈,眼中滿是期待:“小師叔,你也太壞了吧。”
話語沒有絲毫貶低,有的隻是說不出的崇拜。
不多時。
那幾頭攝入不羨仙春毒的虎狼開始齊齊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咆哮,猶似求偶一般透著一股股特殊的魅惑。
彼此嗅聞了一番後,徑直都朝那猥瑣老者撲了過去。
不——
猥瑣老者礙於自身實力的關係,並未徹底失去理智,望著一頭頭平素被自己豢養的服服帖帖的虎狼,此刻卻都衝自己發情的模樣,內心止不住的膽寒,身子都在不停哆嗦。
他了解冰原虎狼的習性,深知此類凶獸發情起來是何等瘋狂,何等暴虐。
此般情欲,可不隻是針對母狼,對人類同樣適用,且是不分男女的那種。
“彆,彆過來——”
猥瑣老者猙獰的叫嚷,聲音那叫一個聲嘶力竭,驚恐萬分。
但很快,他便莫名覺得這些猙獰的冰原虎狼,竟開始有些眉清目秀起來。
待陸風收整完一眾殘屍遺留的納具後。
老者那邊已是傳出更為聲嘶力竭的動靜,被兩頭虎狼一前一後的坐在屁股底下,四肢還被另外的虎狼瘋狂啃食起來,鮮血四濺,畫麵一度非常的不堪入目。
……
另一邊。
武夷明治滿懷期待的詢問:“莫老,怎麼樣?可有探出那小子如今的實力虛實?可有把握將他弄死在你的那些陣法之下?”
莫千秋遲疑了一瞬,回應道:“他以著特殊手段隔開了老夫的陣法感應,但就雪靈穀這些人如此短的時間內儘皆慘死的結局來看,他如今的實力恐怕不在那瓊華之下,唯有如此,合二人之力方可能速殺朱檀之流。”
武夷明治鬆了口氣,“區區瓊華之流,理當不是莫老您的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