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某些得道的強者,借身奪舍重修,方有著幾分可能。
但這也不太現實,他們可以說是一路看著陸風成長起來的,也就三四年的光景不見而已,就算真遭人奪了舍,短短時日裡按說也斷不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朝於清河看了過去。
場上要說誰最為了解陸風,無疑便數他了,當年便是他外出一趟後將陸風帶上的清河宗,一度還傳出著不少私生子的笑話。
於清河此刻臉上同樣帶著幾分愕然,但還算是能在接受的範疇之中,他是知道陸風父母是何等存在的,有那樣的父母,傳承下如此妖孽的修煉天賦,並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隻是於陸風方才展現的清河劍意一途,同樣有些隱隱的在意,那份亙古久遠的意境,明顯是長年累月的沉澱所致,確實不大像是剛領會的,而是有種像是刻在記憶深處的存在,莫名記起來了一般。
顧不得回應寒酥等人的目光。
於清河倏得感應到什麼,不由看向遠處的天際。
此時,樊黯天等人殺心攢動下,已是按捺不住,齊齊朝陸風逼近。
他們已然深知陸風所帶來的威脅,眼下已是如此,假以時日怕是再沒人是他的對手。
一旦報複,他們在場所有人都承受不住。
所以,陸風必須死!
正當眾人鉚足勁打算不顧一切衝殺,將陸風和清河宗所有人全都殺死的結點。
遠處天際霧霾霾的雲層似被一隻無形大手給強行撕裂開來一般。
無數帶著麵具的身影從那雲層裂痕中穿出,傲然立於天際,說不出的威風。
乍一看,就好似一支穿越時間長河而來的軍隊一般,神秘而又肅殺。
“鬼,鬼門!”
於清河神色一怔,激動的雙手都不由顫了一下。
尤其是得見站在最前的兩道身影,認出乃是昔日好友老大哥匠心遊俠與風森後,更是眼眶都濕紅了幾分。
“不好,他們還有支援!”
岐山寒潭一名老者驚駭叫嚷,感受著風森和匠心遊俠刻意散發的旁邊恐怖氣息,嚇得手中陣盤都險些掉落。
“是鬼域的勢力!”
樊黯天畢竟是金字塔頂尖的存在,儘管當年鬼域之事被聖宗遮掩的密不透風,鮮有外人窒知悉,但他對於鬼門還是有著不少了解的,也深知當年那鬼君鬼後的可怕。
“好端端的鬼域勢力怎麼會來這裡?”
岐山寒潭等人滿是不解,“莫不是也要來分一杯羹?”
這些人因為深居雪域,且這段時日忙於圍攻清河宗之事,消息有著些許閉塞,並沒有接收到遠在聖域地界不歸峽一役發生的種種,更不知陸風成了鬼君之事。
就算依稀聽聞也沒當回事,畢竟就算知道陸風何人,一時也不會聯想到他清河宗的身份。
以至於當匠心遊俠等人齊齊落到陸風跟前,恭敬請禮的那刹,所有人都驚呆在了當場,整片廣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馳援清河宗又怎麼少得了我們!”
天蓮宗和影閣的人馬緊隨其後也自天際雲層穿出,來到陸風兩側。
局勢陡然間反轉。
冰泉宗等勢力對於清河宗形成的壓製,蕩然無存!
遠處。
還有著勢力陸續趕來。
是衛道盟和靈瀾劍府。
二者儘管素來中立,但到場後明顯傾向於清河宗這邊的站位表現,無疑已經表明太多。
最後邊竟是連天舞教等小勢力也都趕了過來。
樊黯天臉色死一般沉寂,難看到了極致,苦心經營的布局,至此已經徹底宣告終結。
他們再無可能覆滅得了清河宗。
隻是讓他在意的是,這些勢力分明早就應該收到他們進攻清河宗的消息,何以至此刻才爭先出現?
‘難道是因為……’
樊黯天的目光鬼使神差的望向鬼門眾人簇擁中心的陸風身上,一股不寒而栗的念頭直達心間。
風森請禮過後,來到於清河身側,滿是玩味笑道:“小於,混的不行啊,被欺負成這樣。”
於清河頂著肥胖的身軀神色滿是尷尬,自嘲道:“確實,這回可被算計的不輕,老底都快被掀了。”
匠心遊俠一副老大哥的姿態,示意了一句:“保住了老底,還不趕緊來謝過君上。”
飛花、寒酥等人一個個都還木訥著,有些錯愕於自家宗主何時多了這麼兩個強大的朋友。
突然得見於清河肥膩的臉上滿是笑意的來到陸風跟前,直接一個大躬身彎了下去。
儘管肥胖的腰肢還未來得及徹底彎下,便被陸風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但這一幕還是將他們內心震撼的不行。
‘小師弟這身份,了不得啊!’
六出眼中更是止不住的崇拜。
陸風見此情景,扶著於清河的同時多少有些惶恐,眼前之人可以說是他自幼最崇敬的長輩,猶似父親一般的存在,他如何能受得起此般大禮。
這真要躬身下來,於清河宗整體而言,可要受到不少的非議,折損宗主的威嚴。
他可不想被外界謠傳清河宗成了鬼門附庸之類的難聽話語。
風森笑了笑,化解二人僵持的這份尷尬,“小於,不用來這套繁文縟節的,你這一來可要折煞君上了。”
“您永遠是我的宗主!”陸風表態了一句,渾然沒有因為實力或鬼君身份有半點自傲。
這讓得寒酥、瓊華等人無不投來讚賞欣慰的目光,至少自家小師弟還是十分懂事謙和的。
要真讓自家宗主躬身行禮,他們可同樣會覺得異常彆扭。
“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匠心遊俠望著遠處蠢蠢欲動的勢力,出聲請示。
風森等人立馬收起臉上的笑意,嚴陣以待。
樊黯天等人同樣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一個個都進入了備戰姿態。
局勢再一次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