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途徑？”
聽到了有趣的詞彙，雷恩眉毛一挑。
而且這比露西的一句晚年失蹤詳細多了。
女巫笑吟吟的道：“六階，真神，洛山達……一些上古遺跡是這麼記載的，自從自然學派翻譯出這方麵的內容後，曆代聖者們想破頭顱，都想突破到六階。”
廢話，誰不想更進一步？
雷恩追問道：“第一途徑是什麼，太陽君王成功了嗎？”
“我是知道，可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這可是機密情報，我敢斷定，大多數聖者都不知道這些事。”
女巫臉色一變，語氣突然冷淡下來，似乎不想透露。
雷恩：“……”
這女人，脾氣性格真是反複無常，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冷靜理智，時而奸滑貪婪……
他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雷恩歎了口氣，從衣兜裡拿出血族大公馬哈特的血核，丟給了她，漠然道：
“這是報酬，不過你的情報最好值這個價。”
他也想過武力脅迫，可不太行，因為這隻是女巫的一具分身。
而且暴力逼問出的情報，真實性堪憂，誰知道她會不會亂講。
女巫伸手接過血核，凝神打量，作為一位血族大公的能量源泉，它呈現出半晶質半血肉的結構，上麵流轉著澎湃的生機和血能氣息，仿佛最精美的紅寶石。
血核紅芒滾動，讓女巫臉頰泛紅，她性感的櫻唇微張，驚訝道：
“竟然是大公級的血核？”
要擊殺一位黑暗大公可不容易，她曾擊敗過一些黑暗大公級的魔裔，可殺死的，寥寥無幾。
高階魔裔的血太厚，生命力太頑強，一心想跑很難留下。
她美眸泛起異彩，上下打量著雷恩，仿佛要將他看透。
他擊殺的？還是長輩給的？
如果是前者……
這麼思量著，嫵媚動人的笑容再次在約瑟菲娜臉上浮現，道：“雷恩，這太貴重了。”
那你倒是丟回來啊。
看著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血核的女巫，雷恩心中腹誹，一臉冷淡的道：
“等會我還要買點東西。”
什麼情報也不值一顆大公級的血核，這自然不止情報費。
女巫盯著血核，眼睛閃閃發亮，像極了傳說中喜歡收集黃金珠寶的巨龍的眼神。
這種高級材料對她而言也很難得，很多實驗都需要。
聽到他的話，約瑟菲娜也不意外，很乾脆的道：
“聖者們渴望成為真神，推演了很多相關的理論和方案。
所謂的第一途徑，是早期的理論，簡單粗暴，就是一道路走到黑，力量純化，將自身的原力，魂力和領域等一舉點燃……極儘升華，熔煉為一體，單極踏破天關。”
“這非常危險吧？”
雷恩一聽就眉頭直皺，覺得不靠譜。
這說白了，就是一舉引爆一位聖者體內的所有力量，強行衝關。
也許其中有些技巧，可還是太冒險了，不成功便成仁，概率看起來也不高。
女巫約瑟菲娜點頭道：“是很危險，十有八九化作灰灰。”
雷恩：“那太陽君王就這麼頭鐵？”
女巫攤了攤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時候大衛已經接近晚年了，再不突破，他的狀態就會下滑，頂不住世界意誌的奪舍。”
“那他成功了嗎？”
“難說，恰好那時，魔人族的君主——阿斯莫德在某個秘境約見太陽君王，疑似是個殺局……
太陽君王留下一封信，闖入了秘境，並且不久後，戰鬥就開始了，太陽君王最後悍然引爆了體內的所有力量，強行衝擊真神之境。
那是在菲尼克斯秘境，之後，那個直徑近百裡的秘境徹底崩塌了，爆發的太陽之炎和空間亂流甚至波及到了外界，造成了通天徹地的大爆炸。
就算外界有世界之力的束縛，秘境爆炸後都造成了赤地千裡的景象，地上全是岩漿，連星球大氣層都被轟出了巨大的空洞……
事後，根據自然學派學者們的研究估測，若是沒有世界之力壓製，那次爆炸足以炸碎西貢大陸。
放到月亮上，整個月亮都會崩碎。”
雷恩：“……”
臥槽，這麼凶殘？
這得打的多激烈啊。
太陽君王毫無疑問是人族至強者。
而阿斯莫德，就是“原暗之主”，魔人暗冥氏族的黑暗君主，執掌名槍『原初之暗』，號稱萬魔之王，幾乎是魔裔中的最強者。
他的存在很古老，在上古時代，古精靈族就有關於他的記載。
他也是少有可以和太陽君王單挑的存在，兩者多次打平。
“阿斯莫德怎麼了？”雷恩問道，他知道這位君主並未死去。
“受了重傷，事後沉寂了一段時間，和他一起圍殺太陽君王那兩位君主，死了。”
雷恩吸了口冷氣。
又弄死了兩個。
太陽君王殺掉了多少黑暗君主？至少有五六個了吧，真是個殺神。
青年時期帶著人族起義，反抗魔裔，建立起史上第一個人類國度，壯年時期坐鎮太陽王朝，守護人族，能抗住世界意誌的侵蝕和奪舍，到了晚年，一打三，還拉了兩個墊背的……
蓋世猛人。
就算太陽君王有世界意識的“眷顧”，是氣運之子，也不可否認這人本身就是一代天驕。
雷恩覺得，自己易位而處，也不敢說能做的更好。
他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
“結果如何？太陽君王晉升成功了嗎？”
女巫：“我不清楚。”
“……”
雷恩噎住了一下，惡狠狠的瞪著女巫。
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大姨媽來了？
他要的是結果，不是這些細枝末節，收了勞資的錢，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雷恩的表情逐漸猙獰。
女巫有點委屈，看到他目露凶光，一副恨不得對她先奸後殺的模樣，她心中猶豫了一下，道：
“有些不太靠譜的記載，我不確定真假，你想聽嗎？”
“說！”
“據說那是阿斯莫德對心腹說過的話，他說最後一刻，大衛即將被自己體內徹底失控暴走的太陽之炎燒成劫灰時，那處時空不正常的卷曲了一刹那，還有世界之力的波動。
過程太快，他當時正在重傷遠遁，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女巫說出了最後的情報。
雷恩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才直視著她的眼睛，笑眯眯道：
“約瑟菲娜阿姨，你對此怎麼看？”
他要的不是模棱兩可的消息。
“……”
一句阿姨讓女巫起了雞皮疙瘩。
而且他那侵略性很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身上的衣物在品味她的身子，也讓她渾身不舒服。
她這具分身可不是簡單的傀儡，是真的血肉之軀，投入海量資源，煉金生物技術的頂級造物，除了力量上差了一些，一切都和本體沒有差彆……
感覺她收了報酬後，他就很不客氣了。
要是不能讓他滿意，女巫不敢想象，這小鬼會對她做什麼。
女巫突然感覺手中的血核有點燙手，又舍不得放下，有點心虛的道：
“根據曆代女巫的記載，有人認為，太陽君王最後一刻成功封神了，但是被世界之力排斥到了其它世界。
更多人認為，那隻是那一刻爆發的能量過於強大，扭曲了時空，太陽君王灰飛煙滅了。”
啪！
雷恩伸手在女巫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打的她嬌軀一顫。
他神色不善的道：“假如隻有這些情報，你還是肉償吧。”
女巫：“……”
Σ(??д??)
就知道這錢沒那麼好拿。
她這具分身就堪堪達到五階水平，估計不是這小鬼的對手。
‘小色胚……’
約瑟菲娜心中暗罵。
可她不想放棄這塊血核，順帶為了節操考慮，還不得不維持笑臉，主動透露更多情報：
“關於第一途徑，我隻知道這麼多，據說北海冥王也走了第一途徑，不會他確實是失敗了……我這裡還有第二途徑的情報。”
“說。”
雷恩大手撫摸著她皮膚光滑白嫩的大腿，淡定的道。
約瑟菲娜大腿一顫，見他沒有太放肆，也就忍耐了，道：
“第二途徑，和信仰之力有關，信仰凝聚，神性不朽，最初嘗試這一條成神途徑的，就是教會的人，風暴戰神路易斯。”
如果說太陽君王是無敵於第三紀，那風暴戰神就是稱霸了第四紀。
雷恩覺得意外，又有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奇怪，他一個教會的聖騎士，居然以戰神為名，這不是明擺著褻瀆教會的信仰嗎？”
舉個例子，你見過哪個基督教信徒，會自稱上帝來著？
放到現代社會還好，放在中世紀，純屬找死。
女巫冷笑道：“路易斯本就是野心家，他有個屁的信仰！”
雷恩：“……”
感覺這女人的態度並不客觀，路易斯絕對沒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不過，路易斯估計確實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也很有野心。
真要信仰光明女神，他完全可以避諱一下，叫風暴君王。
“風暴戰神”，再結合第二途徑，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在圖謀封神。
雷恩：“他成功了嗎？”
“失敗了，化作灰灰。”
約瑟菲娜嬌聲道，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暮色女巫會一直被光明教會打壓，曆史上被綁在處刑台的銅柱上，用聖焰燒死的女巫一大堆。
雙方仇怨太深，教會的大人物倒黴，她就很愉悅。
失敗了？
雷恩目光閃動：“信仰之力封神，我覺得很合理啊，怎麼會失敗？”
“一是積蓄不夠，路易斯驕傲自負，認為自己比太陽君王還強，實際上，他無論是心胸器量，還是實力，都不如大衛，就是一個瘋狂的異端。”
約瑟菲娜冷笑連連，瘋狂抹黑路易斯。
雷恩：“……”
一個女巫，罵初代聖殿騎士團團長是異端……
他聳聳肩：“聽著可真諷刺，除了自身積蓄不夠，還有什麼原因？”
他不信路易斯那麼容易就撲街了，好歹是和太陽君王齊名的人物。
“獲罪於天。”
約瑟菲娜指了指頭頂，笑容冰冷的道，“論對信仰之力的了解，誰能比得上我們頭上的這位？祂的本質，就是一位真神的殘魂。”
“你的意思是……”雷恩悚然一驚。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有人說，是世界意識暗中乾擾了路易斯封神，導致他失敗，還有人說，是教會人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刺了路易斯。”
“背刺？！”
“嗬嗬，很奇怪？一旦路易斯封神，就不是聖騎士了，而是一位真神，光明女神教會都可以直接改名風暴戰神教會了，你以為教會內部就沒一些虔誠的信徒嗎？
當時，整個教會差點分裂，這件事後來被教會視作禁忌，不見於任何典籍。
路易斯封神那一晚，情況錯綜複雜，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他確實是失敗了，身軀炸開，靈魂潰散，灰飛煙滅。”
說到最後，女巫臉上又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雷恩捏了捏她的臉蛋，輕哼道：“瞧把你樂的。”
這女人，是多恨教會啊，人家死的那麼慘，她還恨不得再放鞭炮慶祝。
約瑟菲娜抬手拍掉他的鹹豬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
“第二途徑，理論上沒有問題，可操作起來問題比第一途徑還多，事後學者們推測，在這顆星球上，想用信仰之力封神，就是死路一條。”
“是嗎？”
雷恩摸了摸下巴。
終於來了個有用的情報了，看來，阿爾托莉雅就算成功混入了教會中，也不能輕易嘗試第二途徑。
至少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問題前，要謹慎一點。
接著，女巫又說了一些情報。
總結如下。
太陽君王，第一途徑，小概率成功，大概率失敗。
青之劍聖，第一途徑，失敗。
風暴戰神，第二途徑，失敗。
北海冥王，第一途徑，失敗。
南荒蠻王，第二途徑，失敗。
輝月女神，第二途徑，失敗。
大賢者雅各布，第一途徑，失敗。
……
這是女巫列舉出的曆史上有封神舉動的人，每一個都是堪比黑暗君主的強者。
沒有任何被證實是成功了的案例。
表現最好的，竟然還是太陽君王。
據學者們事後研究，太陽君王最後一刻力量勉強達到了六階水平，隻是可能隻維持了一刹那就解體了。
其他人，吹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搞不好都沒摸到真神的門檻。
最後，雷恩悠悠一歎：“看來想成六階真神，沒那麼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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