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發半白，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臉龐瘦削五官端正，有些皺紋，可依然顯得英武不凡。
他穿著高級麵料的純白法師袍，手持一把黑武士專用大劍……
雷恩：“……”
法師，拿著一把大砍刀。
阿爾托莉雅：“……”
好強，要不是對方主動出聲，她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雖然對方出現的突兀，可雷恩反應很快，禮貌一笑道：
“哈哈，前輩可是自然學派的長老？”
老人身穿法師袍，一隻手拎著大劍，這造型看起來不倫不類，他身上的原力氣息若有若無，強度似乎也就勉強五階初的樣子。
他打量了雷恩和阿爾托莉雅一會兒，微微一笑道：
“沒錯，你們可以稱呼我‘天空’長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兩位年紀輕輕就踏入了傳奇領域，成就不可限量。”
“原來是天空長老，久仰大名。”
雷恩完全沒聽過‘天空’這個代號，不過這不妨礙他說些漂亮的場麵話，他還很誠懇的道歉，“剛剛我隻是說胡話，前輩彆往心裡去。”
慫？
不，是謹慎。
自然學派極其強大，一出來就是20個聖者，這個“天空”長老也顯得十分古怪，不宜隨便得罪。
“哈哈，年輕人，不必拘謹，你長的和我的孫子很像，看著親切。”老人笑了笑。
雷恩：“……”
聽著感覺不對勁，這老貨……
天空長老輕咳一聲，看向那顆概念太陽，道：
“年輕人，自然學派不是想忽悠人，太陽消失了，這種事傳出去了，勢必會引起巨大的恐慌。
反正這顆假太陽的照明效果和原先的基本一致，那世人就不要多想，日子能繼續過下去不就得了？無知也是種幸福。”
雷恩：“那您知道太陽為什麼會消失嗎？”
不搞清楚這點，他總感覺有點不安心。
天空長老神色嚴肅了起來，道：“很簡單，太陽被吃了。”
雷恩：“……”
(||??Д??)，被吃了？！
阿爾托莉雅也麵露驚容。
見氣氛嚴肅，天空長老突然一笑：
“哈哈，開個玩笑，我哪知道太陽怎麼沒了。”
阿爾托莉雅：“……”
為老不尊。
雷恩：“……”
(????????)
他真想一個大耳光子扇過去，可一想到自然學派隨便就蹦出了20個聖者，忍了。
“好吧，看你們這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們一些秘密吧。”
天空長老輕咳幾聲，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
他拇指按在大劍劍柄上，嗡的一聲，劍柄上空間漣漪湧動構成門戶，一塊灰色石板從裡麵飛出。
石板有書籍大小，上麵刻著“不磨”效果的符文。
“這是我們腳下那顆星球真正的姿態，自然學派研究了幾百年，剝離了一些地貌，還原出的真相。
就是大概幾十萬年前，星球表麵還裸露，幾乎空無一物時的景象。”
雷恩和阿爾托莉雅對視了一眼，接過石板，看到上麵的圖像後，眼神都有些異樣。
石板上，是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
那是一張人臉，眼睛，鼻子，嘴巴等五官的輪廓清晰可見，隻是畫在世界地圖上，莫名震撼。
也就是說，這顆星球是一顆頭顱，無比巨大的頭顱，比地球還大，體積幾乎堪比巨行星。
西貢大陸，不過是這顆頭顱的右臉頰。
至於其它地方，被原力風暴遮蔽了，隻有西貢大陸邊緣的少量海域可以生存。
雷恩一臉“震驚”，驚呼道：
“不可思議，我們生存的世界，竟然是一顆頭顱！這是真的嗎？”
“難以想象。”阿爾托莉雅也附和道。
其實，這個情報他們早就知道了，那是阿爾托莉雅剛被傳送過來時，係統唯一破例給的情報。
［靈·蒸汽世界，是隕落的六階巔峰生命體的頭顱。］
天空長老看著表情驚駭的兩位年輕人，笑著摸了摸下巴，很滿意他們的表現。
當初，自然學派研究出這個真相時，他們何嘗不是大驚失色。
一顆頭顱，死後化作星球，孕育了無數的生命，這種生命體，簡直無法想象祂生前是何等的偉岸，強大。
恐怕就是諸天星辰，都能粉碎吧。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雷恩手握石板，看著那張人臉，手在輕輕顫抖，一副激動吃驚的樣子。
這不完全是故意演的。
自然學派能研究出這個，很牛逼了，雖然他們貌似不知道這個頭顱生前的等階。
六階巔峰啊，臥槽。
六階初，標準爆星級。
六階巔峰的存在雖然不能毀滅一個完整的大宇宙，可毀滅銀河係不難，甚至可以把宇宙清洗一遍，假如沒有同級強者阻攔的話。
類比一下，大概就是《遮天》中的大帝古皇那種水平。
貌似遮天裡，靈寶天尊死後，頭顱就化作了一顆生命古星。
主世界這位，不會比他差多少，也許祂打不過靈寶天尊，可能級上不會差。
“還好，祂已經死了。”
雷恩望著腳下的星球，慶幸道，還擦了一下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再牛逼，也死了。
否則這個世界就太危險了，根本沒法玩，他都想跑路了。
“年輕人，不要高興的太早。”
天空長老聽到了他的話，搖搖頭，神色冷漠的道，“死了？這可不見得，這樣的存在，生命力遠比你想的頑強。”
雷恩一驚：“什麼？”
這回是真吃驚了。
“要是真死了，這顆概念太陽就不會出現了。”
天空長老深吸一口氣，漠然道，他漆黑的瞳孔猶如無儘黑夜一般深邃，隱約流露出的氣息，仿佛一座鎮壓星空的不朽豐碑。
這種至強的氣息，不過一閃而逝，很快又恢複成普通聖者的水平。
雷恩和阿爾托莉雅差點都沒捕捉到異常。
他們已經五階中了，要是隻是五階初，恐怕察覺不到。
雷恩心中一動，臉上卻還是老樣子，像個萌新一樣問道：
“您說，這顆星球……不，頭顱，還沒徹底死去？這和太陽突然消失有關嗎？”
“那是自然。”
天空長老又笑了，有些無奈的搖頭，“太陽怎麼消失的，我真不知道，全大陸都陷入了黑暗中整整三天，然後這顆規則或概念集合體的假太陽就出現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有什麼讓真的太陽消失了，為什麼會立刻出現一顆假太陽？”
雷恩陷入沉思。
失去太陽，毫無疑問，西貢大陸上的多數普通人很難有活路，就是一般的超凡者也難以生存。
隻有五階聖者不怎麼受影響。
畢竟製造一顆微型太陽也不難，可以保證一片地域生物的生存。
可長久下去，沒了太陽的照射，星球大部分區域的生態係統還是會完蛋。
阿爾托莉雅問道：“冒昧問一下，您都知道些什麼？”
她和雷恩畢竟來主世界不算久，對這裡情況的了解程度遠不如自然學派這種強大的本土勢力。
天空長老看著阿爾托莉雅，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明顯比對雷恩客氣一些，道：
“老夫知道的也不多，隻研究出，這顆假太陽是星球力量的產物，或者說是世界意識具現出的。”
雷恩：“星球力量？”
天空長老點頭道：“嗯，這說明，這顆頭顱沒有徹底死去，祂用自身的力量製造出了這顆規則集合體的偽太陽。”
雷恩咋舌：“那祂還挺好心的，會為了大陸上的億萬生靈著想。”
“好心？嗬嗬……”
天空長老冷笑幾聲，道，“等你們返回地表就知道了。”
不知為何，他的笑聲讓雷恩感覺有點不妙。
阿爾托莉雅看著腳下龐大的行星，深吸一口氣，道：
“祂竟然是活的，生活在一顆頭顱上，想想就覺得可怕。”
天空長老搖頭：“我隻是說祂沒死，可沒說祂就活著。”
雷恩神色一動，道：“願聞其詳。”
“祂沒有徹底死去，也不算活著，否則以前怎麼可能毫無動靜，我們推測，祂隻剩一縷渾渾噩噩的殘魂，化作了世界意誌。
過去，有人試圖溝通世界意識，全部遭到反噬，祂無法交流，也不確定祂什麼時候能醒來。
但可以確定，祂最近受到了什麼刺激。”
雷恩和阿爾托莉雅都聽的沉默。
這可不算好消息，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還是星球級的炸彈。
天知道“世界意識”清醒後會做什麼，無法推測，無法預料。
哪怕隻是一縷殘魂，祂的威能也是無法預料的，畢竟祂隻靠本能，就創造了一顆規則太陽！
“好了，年輕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天空長老看著雷恩和阿爾托莉雅，一副憂慮的樣子，“這樣的大事發生了，勢必會驚醒很多黑暗君主，以前沒醒的現在估計也要醒了，人類的處境會很艱難。
兩位都是天之驕子，以後，守護人族，鎮壓魔裔，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要努力啊！”
說著，老頭用力揮了幾下拳頭，仿佛要給他們加油打氣。
雷恩：“……”
(一`??一)，一股子傳銷味。
就喜歡忽悠年輕人，還維護世界和平，您老人家怎麼不上啊？
阿爾托莉雅認真點頭：“我會的。”
天空長老一臉欣慰，鼓勵道：“好好！”
雷恩：“……”
彆被忽悠瘸了，老姐，這老貨，絕逼不是什麼正經人。
雷恩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心中一動，對天空長老使用了探測功能。
係統賦予了眷顧者“能級探測”功能，本來每天能用三次，可靈·蒸汽世界被取消主世界的地位後，就改成了一周一次，還不能累積。
不過此時正好有一次，雷恩毫不猶豫，探測了天空長老。
［掃描中……］
［自然學派，“天空”長老……安尼恩·維吉斯·馬羅，等級：36級。］
雷恩：“……”
(˙灬˙)
3……36級？
開什麼玩笑！
五階初，21～25級，對應魔裔黑暗大公。
五階中，26～30級，對應魔裔黑暗親王。
五階後含五階高和五階巔峰），31～35級，對應魔裔黑暗君主。
所以，36級是什麼鬼？！
雷恩心跳都漏了一拍，儘管極力掩飾，依然臉色漲紅。
不是激動，嚇的。
天空長老……不，安尼恩長老誤會了，還以為這小夥子聽了他的鼓勵，激動的熱血沸騰。
他走過來，笑容滿麵的拍了拍雷恩的肩膀：
“小夥子，果然是個熱血好青年，我第一眼還覺得你是個奸滑的小鬼，不曾想看走眼了……守護人類，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被老人一拍，雷恩身體僵直。
“怎麼了？”
“哈哈，沒什麼，天空長老，您為什麼不出手呢？我聽說自然學派的長老，至少都是堪比黑暗親王的強者。”
“胡扯，我就不是。”
安尼恩長老搖頭，一臉唏噓，“不是我不想出手，我太弱了，蹉跎幾百年勉強達到五階，隨便一個黑暗大公都可以一巴掌拍死我，想拯救世界，有心無力。”
雷恩：“……”
(；一_一)
不不，您老人家一巴掌糊下去，都可以把米羅親王那孫子打出屎來了。
雷恩弱弱的道：“您太謙虛了。”
安尼恩長老擺擺手：“哪裡哪裡，我太菜了，這把老骨頭是真的不行了，拯救世界還得靠的你們這群年輕人啊！”
雷恩：“……”
(一`??一)
36級還菜……無語。
至少半步六階的大佬，在這裝老弱病殘，忽悠年輕人。
臭不要臉。
考慮到人家沙包大的拳頭，雷恩沒敢吭聲，默默接下了拯救世界的重任，臉上一副受到鼓舞的表情，目送那個老頭離去。
直到他徹底消失。
雷恩才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心中罵道。
尼瑪，這是個什麼鬼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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