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那張端正的臉上表情稀少,隻是聲音中有一絲好奇。
岡薩雷斯微微一笑,似乎在回憶什麼:
“圖騰之路挖掘血脈之力,主修肉身,職業者之路五花八門,進化路線多樣;而戮魔訣,則是跳過經脈血肉,開辟人體竅穴……可惜,成功了也失敗了。”
成功了是指這條路走得通,征服者威廉這位至強者就是證明,失敗了是指無法普及。
除了威廉·亨利·克雷芒,八百年來隻有少數大毅大勇之輩修煉有成,餘者要麼不成氣候,要麼爆體而亡。
儘管如此,回想起和卡爾的交手時,對方一招一式引動虛空中靈能潮汐的場麵,岡薩雷斯依然感到十分驚豔。
“有傳言,這套練竅法並不是征服者原創,它和圖騰之路,職業者之路都格格不入。”
米歇爾眼神帶著一絲莫名的色彩。
岡薩雷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八百年前,弗朗西斯教皇留有記錄,它最初來自某個破碎的秘境中,被征服者所得,借學者們之力改良……戮魔訣這個名字就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作為聖殿騎士團團長,比米歇爾知道更多隱秘。
原本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類似於什麼訣這樣的稱呼,而且“戮魔訣”也似乎是在掩蓋什麼而取的怪異名字。
兩人又討論了幾句。
米歇爾見團長並無大礙,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星月的光芒從窗台流淌進來,岡薩雷斯坐在沙發上,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夜空的景象。
“出來吧。”
他沉穩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繡花紫色窗簾突然無風自動,一團詭異的猩紅旋風在窗邊旋轉,吊燈開始搖晃。
屋內燈光一閃,然後熄滅。
窗台一側的牆壁上,一根根陰影般的黑色絲線勾勒出一道婀娜曼妙的身影。
“約瑟菲娜,群星之子找到了嗎?”岡薩雷斯表情淡漠,雙手放在膝蓋上。
“嗬嗬,少用這種語氣我這樣說話,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柔媚入骨的聲音響起,一對幽藍色的美麗眸子在黑夜中浮現。
一個聖殿騎士團團長,一個地下世界的女巫,明顯敵對的兩人卻沒有打起來。
岡薩雷斯冷冷看著牆壁上的似真似幻的陰影:
“教皇冕下沒空搭理你,不代表教會抽不出一些時間去找‘暮色女巫會’的麻煩,我不信彆的女巫也像你那樣能躲。”
約瑟菲娜,暮色女巫會的首領之一,這個地下女巫組織存在了近1500年。
“哼,真是沒有一點風度的臭男人!怪不得海倫當初看不你,就喜歡欺負女人。”
女巫的嗓音漸漸轉冷,對被威脅一事十分不爽。
她並不怕岡薩雷斯,打不過又怎麼樣,她出來活動的不過是一具特殊的煉金生物傀儡。
毀掉了頂多很心疼,還傷不到她的本體。
海倫這個名字令岡薩雷斯心中微微泛起漣漪,不過他依然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約瑟菲娜,群星之子是天命之子嗎?”
他沒問群星之子究竟是誰,她應該不會說。
“天命之子?”
“嗬嗬,就那個年輕人身上那點可憐的氣運之力,彆說被世界之力眷顧,他喝涼水不塞牙,走路不遭雷劈就算不錯了。”
女巫極度嘲諷的話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是她看不起那個年輕人,他和天命之子沒有一毛錢關係。
岡薩雷斯眉頭微皺,想起了教皇的話。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不可儘信,但也不是毫無根據,特彆是靈能充斥在這個世界幾千年了,萬物有靈,世界自然也……某個時代,總有一些人……’
“緋色之月,群星之子,聖者齊聚,浩劫不止!”
岡薩雷斯念出了從自然學派中流傳出的那則預言,銳利的目光如刀鋒一樣看著女巫:
“學者們給的預言,難道錯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女巫約瑟菲娜笑得花枝亂顫,奇怪的是她的聲音並沒有讓隔壁的米歇爾察覺。
“自然學派的人說的話,你們也敢信?”女巫身體抽搐,笑得幾乎前仰後合。
之前她還不敢確定,但見過那個年輕人後……
“岡薩雷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幾句都是屁話!緋色之月可能是學者們的布置,至於群星之子,哈哈……”
不顧沙發上岡薩雷斯有點難看的臉色,女巫一隻手捂著肚子,放肆的笑著。
“群星之子,頂多就是個變數,就是用來混淆視聽的,不,是用來挖坑的,應該有人想強行推演吧,不知道死了沒,哈哈!”
那個年輕人的命運軌跡難以確定。
她有媒介,當麵替他占卜都大耗心神,都受了一點反噬,假如有人不自量力想用占星術或天機術強行推演……嗬嗬,嗬嗬了。
挖坑?
岡薩雷斯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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