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了彆墅內的小庭院,幾個侍衛正在值班。
牛仔加西亞正手持原力槍械巡邏,這個工作不僅枯燥乏味,還沒有什麼意義。
現在還好,等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哪怕以他二階精英級超凡者的體質也會感到疲倦,但是他依然一絲不苟。
他知道真要有人來刺殺雷恩,必然會是相當的強者,他們幾個未必能發覺。
況且就算發覺了,對方都敢來殺雷恩這個青年聖堂,碾死他和幾個實力隻有一階的侍衛簡直不要太簡單。
給老板當門衛,這個平日裡很容易巴結領導,頗為悠閒的工作最近變得非常危險。
就算梅洛瓦城是大城市,這裡是繁華的彆墅區,並不適合魔裔,地下組織的刺客們動手,但敵人也不一定會一直按兵不動。
‘感覺我隨時都會腦袋搬家!’
心裡有點小慌,但加西亞依然一絲不苟的執行巡邏任務。
這不是巡邏有用沒用的問題,而是態度的問題。
不管有沒有什麼卵用,得讓領導看到你的努力!
‘富貴險中求,富貴險中求……’
牛仔加西亞不停地在心中默念著。
他知道,要想獲得老板的器重和信任,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其次才是實力。
加西亞對現在的生活和職業相當滿意。
因為這很有前途!──在這個世界上,平民要跨越階級的束縛非常困難。
許多有點實力和本領的草根超凡者,也隻能一輩子成為冒險者,服務者……他們也許會獲得聲望和財富,生活的還算滋潤。
但是,這無法拔高他和他的子孫的階級。
因此在下一代時,他們的子嗣不得不從原點開始重複奮鬥,或者就此埋沒。
有機會成為貴族的,就是大規模戰爭,特彆是和魔裔的戰爭,總會淘汰很多舊貴族。
還有就是新的貴族家族的崛起,而自己的老板雷恩,就是一個新崛起的貴族勢力!
正因為新崛起,所以空白的騎士、爵士階級等待填補──這就是加西亞真正追求的目標。
一個20歲的青年聖堂,天賦異稟,前途無量。
隻要雷恩成為聖者,哪怕阿克曼家族之前沒有任何根基,一位聖者要從無到有的建立起一個繁榮的實地伯爵家族也不難。
而一般情況下,一個實地伯爵在領地內可能冊封上百名騎士,十幾位爵士。
牛仔加西亞的野心不大,獲得一個幾百畝地的世襲騎士莊園就是他一生的奮鬥目標!
戰爭中火中取栗,或追隨新貴崛起。
據他所知,這是發家致富的兩條途徑。
讓加西亞感到非常巧合的是,他的老板雷恩即將從法羅蘭王室那獲得的那個500畝的莊園,就在威爾頓市那一帶!
而威爾頓市的南邊,就是迪拉莫市,迪拉莫市就在普格尼平原邊緣上。
而平原,就是第六紀元,人類和魔裔之間的第一個風起雲湧的戰場,血火燃燒……那是最適合新貴,草根建功立業的地方。
所以說機會就在眼前!
“迎接王者回歸的號角沒有響起,飄揚的旗幟未曾插上青磚古城,枯萎的薔薇還沒有開花,紅龍的號角已然被斬為兩半……
但是,我願意追隨你,我的兄弟,我的領袖,我的王……”
踱步於夜色下,牛仔加西亞輕聲念誦出了流傳於世的法羅蘭史詩──《征服者之歌》裡的段落。
他甚至有一種命運的齒輪在轉動的感觸。
千百年前,法羅蘭開國皇帝,“征服者”威廉·亨利·克雷芒,就是在今天威爾頓市那一帶崛起的。
他擊敗了第五紀的魔裔大軍,建立起法羅蘭,而追隨他的人,如今大多成了貴族。
而加西亞相信,他也在追隨一個傳奇。
他奮鬥了11年,曆經風雨,終於看到了成為貴族的曙光,也看到了關於英雄,種族、戰爭……美人的史詩和悲歌,即將在那片古老的荒原上演。
強者不容挑釁,王者不允許退縮。
牛仔加西亞知道,眼下是關鍵時刻。
雷恩即將迎接他成為土地貴族的第一關。
牛仔相信他自己的眼光,相信老大一定會獲得勝利,並初步建立起屬於強者的威嚴。
………
一抹皎潔的月光從窗台處灑落,窗簾拂動,微涼清風流淌進了客廳內。
燈火通明,一盞玻璃吊燈隨風搖曳。
從箱子內拿出那張藝術照片後,雷恩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在臥室內睡了一覺。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被浪費了。
吃完女仆給他準備的晚餐後,他又在密室內修煉了一會兒。
由於要在固定時間聯係某人,他難得沒去找凱莎幽會,直到淩晨時分,才回到了客廳。
家裡的女仆,廚娘,園丁們已經入睡,客廳內空無一人,
雷恩手持那張某個寡婦的藝術照,翻到背麵,對著上麵寫著的號碼,撥動了號碼盤。
電話很快接通了。
但對麵無人吭聲,雷恩也不意外,沉聲說出了暗號:“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於今夜來訪,揭露你的真麵目。”
“哼,你這個魔鬼!又有什麼事?”
沉默了幾秒鐘後,電話那頭響起了女人悅耳動聽的嗓音。
即使是在咒罵,都給人一種柔媚入骨的妖嬈之感。
“夫人,你這話顯得多見外啊,我還是希望能像那次一樣,你能對我坦誠相見。”
一邊手持話筒,一邊欣賞著手中愛莉夫人一絲不掛的藝術照片,雷恩大師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又邪惡的笑容。
愛莉夫人,卡邁爾男爵的第二任妻子。
她原本是普格尼平原香橙鎮上某個鐵匠的女兒,和女牛仔蘇珊娜曾經是閨蜜。
在男爵丈夫死後,由於卡邁爾男爵家唯一的嫡係繼承人還年幼,愛莉夫人這個寡婦,暫時是家族的實際掌控者。
“雷恩,你這個魔鬼,人渣……破麵計劃都還沒有進展,你又要我做什麼?!”
聽到“坦誠相見”這幾個字,愛莉夫人的聲音有點氣急敗壞。
即使是在電話這頭,雷恩都能想象到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撇撇嘴道:
“夫人,咱倆誰跟誰啊,彆生氣,這和計劃無關,隻是一點小事求你幫忙而已。”
“什麼事?”電話那頭,愛莉夫人稍稍壓下怒氣。
“平原邊緣那一帶,有一群吃飽了撐的貴族結成了一個利益同盟,最近開始瘋狂的咬我,針對荊棘安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