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聞言打量著珍妮,她有一頭柔順秀發,明眸皓齒,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
“霍普子爵找我有事?難道是怪我拐走了他的寶貝女兒?”雷恩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秋水一樣的眸子白了他一眼,珍妮意味深長地說道:“準確來說,不是我父親想見你。
是一些人知道我在為你辦事後,通過我和我的父親向你聯係,傳達一些信號。”
雷恩眼睛微微眯起,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大概猜測到了什麼。
最近他隻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宰了毒梟麥特,有些人大概坐不住了,不滿足於和希格交涉,想和他這個實際的策劃者溝通。
他不禁微微一笑,望著珍妮問道:“三天後,有人會向我發難嗎?”
珍妮搖搖頭,手指撫弄了一下劉海,緩緩說道:“不會,我們的行動固然不太合規矩,但他們更見不得光。
今天的新聞沒有關於康羅小鎮的具體消息,被暫時壓下了,他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撇清關係。”
這是事實,昨晚麥特被殺,消息並沒有被封鎖,但今天就隻有幾家小報稱康羅小鎮發生了一場大規模械鬥。
已經有一些屁股不乾淨的人派代表去和希格交涉了,不外乎又是一場談判和妥協。
話語停頓了一下,珍妮凝視著雷恩那張略顯青澀的臉,說道:“他們想知道,倒下的那顆樹,會不會把地下的根莖扯出來。”
拔出蘿卜帶出泥,每一顆罪惡的毒瘤,都有一塊肥沃的土壤在滋養它。
世界的暗麵是灰色的,光和暗的交織,灰色需要隱藏在光鮮亮麗的軀殼後。因為每一種毫不掩飾,囂張無比的邪惡,都不會長久。
“珍妮小姐,我看起來正義感很強嗎?”雷恩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不可否認,他曾經想過要成為一名受世人稱讚的英雄,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珍妮莞爾一笑,她語氣輕鬆了一些,解釋道:“老板,你實在太年輕了,很多人擔心你會熱血衝動,把一切放在陽光下暴曬。
一些熱血青年總是恨不得根除所有不義,如果老板你這樣做,局麵就不好收拾了。”
她的話語隱含勸誡,荊棘安保公司還在起步階段,不宜樹敵過多。
好在老板似乎很現實,馬上打消了她的擔憂。
“這樣固然會讓一批人灰頭土臉,雖然我也喜歡這樣的戲碼,但這同樣容易走到大家的對立麵。
我不想為了一時爽快,去做虧本生意,男人,應該追求持久的快樂。”雷恩微笑著說。
一句話,沒好處又容易得罪一大堆人的事他不乾,他又不是大俠。
珍妮點點頭,柔聲道:“好的老板,我會傳達你的意思,相信他們會鬆一口氣。”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成了一個中間人,當初雷恩聘請珍妮來當荊棘安保公司的經理,其實也有這種考慮。
霍普子爵家,是法羅蘭一個老牌貴族家族,人脈很廣,而雷恩雖然潛力很大,但也隻是一個剛起步的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