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狠人還在後頭?
老山羊微微一愕,旋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嘖嘖,可能是‘鮮花和水果之國’叫了快一百年,我都差點忘了,以前的法羅蘭可是鐵血王國。”
曾經的法羅蘭王國,以軍事實力著稱,以鐵和血為綱領和信條,極具侵略性,曾一度讓卡塞維亞和羅恩公國這些毗鄰的國家為之膽寒。
不過這些年來,特彆是最近幾十年,社會風氣漸漸開放,人們也比較崇尚及時行樂,紙醉金迷,法羅蘭漸漸變得人畜無害。
但是,老一輩人,特彆是老一輩的超凡者,他們依然血性不減,作風頭鐵。
比如奧馬爾,他今年98歲,作為四階初的強者,生命才過了一半。
“你父親,好像曾經是火龍騎士團的人吧?”老山羊注視著麵容堅毅的奧馬爾,詢問了一下。
奧馬爾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他冷淡的表情有些融化,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他想起了幾十年前,還是熱血少年的時候,在鄉下小院中的枇杷樹下。
溫情脈脈的夕陽灑下光輝,斑駁的樹影倒映在長滿青苔的老牆上,他詢問爸爸:
“父親,您為何選擇解甲歸田,退役還鄉,您不是還要為王國開疆拓土嗎?”
少年奧馬爾眼神清澈,不解地望著坐在青石台階上,注視著夕陽的父親。
儘管最近不少街坊鄰居在冷嘲熱諷,但在他看來,父親依然是個英雄,是法羅蘭的好男兒。
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父親濃重的眉毛動了動,唏噓道:“兒子,曆史書上,人們總是對那些雄才偉略,能開疆拓土的君主一片讚譽。
可如果和雄主處於一個時代,當戰爭持久,讓經濟蕭條的時候,人們自然也會感到不滿。
畢竟對於小民而言,還是自己的安穩日子重要,締造偉大帝國,彪炳功勳,這些離人們太遠了……”
年輕的奧馬爾臉色漲紅:“所以,他們就罵您是戰爭狂徒,是劊子手?
當年王國軍大捷的時候,他們都讚不絕口,說您是王國的大英雄,現在一失利,就立馬轉頭指責?”
太陽拖著紫紅色的長袍從遠方的群山中落下,樹葉的嘩嘩聲回蕩在耳畔。
奧馬爾父親啞然失笑,麵朝天空:“失敗了,自然要有人背鍋。
而且,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對於那些他國的人民而言,我還就真是劊子手。
孩子,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正義,也是講立場的。”
少年奧馬爾眼中的神采微微黯淡,低頭沉默不語,下意識握緊拳頭。
父親見狀,有些欣慰:“一百年後,必將戰火連天,隻是敵人不再是人類,這樣也好,人類自相殘殺的戲碼我看膩了。
不過我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你資質比我好,如果突破四階,也許能趕上。”
“敵人是誰?”
“惡魔之裔!”
不遠處的喧鬨聲還在夜空中回蕩,已經不再是少年的奧馬爾回過神來。
他對著老山羊朗聲詢問道:“尼古拉斯大師,你願意為了王國,為了人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嗎?”
語氣中充滿了戰士的鐵血,又飽含對國家的熱愛。
老山羊表情嚴肅起來,一臉正氣:“那還用說,我身為法羅蘭的大好男兒,未來的天圖聖者,豈容一幫魔裔來殘害王國的子民……”
嘰裡呱啦,聲音慷慨激昂,唾沫橫飛,足足說了三分鐘。
終於,廢話說完,老山羊攤攤手:“當然,不願意!”
臉頰一抽,奧馬爾一臉便秘之色:“你可真耿直啊!”
“謝謝誇獎。”老山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奧馬爾不知為何,並沒有生氣,而是悠悠一歎:“那你願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