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放了魔主鴿子。
他解釋了一番,分享了關於黑魔王,永恒之井,遠古死神耶各的情報。
「死亡世界的神上神,永恒之井?」
魔主眉頭微皺,思忖片刻,站了起來,「時不我待,我們需要加快步伐了,不然根本沒有多少勝算。」
「怎麼加快步伐?」雷恩疑惑的道。
魔主一揮手,巨大的輪回圖浮現,金黃的陽魚眼打開,一塊石磨掉落,被他接住。
古樸的石磨上銘刻著神秘的咒文,還有萬靈祭祀圖,
劫力流轉,帶著生殺奪予,毀滅萬物的可怕威壓。
「吞噬這件天寶的能量,我應該就能恢複了,再去無底深淵,九層地獄,用惡魔和魔鬼的鮮血修補輪回圖。」
魔主冷漠的道,用力抓住磨世盤,渾身魔焰暴漲,體內數千竅穴亮起,無窮神力噴薄,注入他雙手。
同時,拜將台血光衝霄,巨大的輪回圖金芒和黑光交纏,一股股驚天動地的能量注入魔主的雙臂,他長嘯一聲,白發亂舞,用力一掰。
「哢哢哢……嘣!」
磨世盤發出不堪忍受的哀鳴,破裂,散落一地。
雷恩眼尖,發現它本就破損了,磨世盤的一些碎塊青光流淌,散發出不朽不滅的氣息,另一些卻差了一截,是奧利哈鋼,聖銀等材料。
很顯然,魔皇得到的磨世盤隻是一堆碎片,他隻是勉強修補了一番。
雷恩恍然,道:「怪不得難以催動,威力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魔主頭頂著仙光環繞的輪回圖,體表六個黑洞浮沉,體內竅穴閃耀,氣勢霸絕天地,他將手掌放在碎片上,開始吞噬。
一縷縷青金色的不朽精華從磨世盤的碎片中流出,被他的魔軀吞噬,另有一部分流入輪回圖內。
青光朦朧,金華閃耀,魔主被一縷縷天寶精粹環繞,渾身神力浩蕩,力量迅速攀升。
雷恩有點羨慕。
磨世盤是七階天寶,哪怕碎了,碎片中也蘊含著無窮不朽神能和不滅精粹,好比遮天世界的成仙鼎。
三分之一的成仙鼎碎片,就可以擋住一件帝兵了!
這是何等造化啊。
雷恩略一思索,拿出了《太陽真經》,由凰血赤金鑄成的經書流淌著赤霞般的絢爛光輝,古韻彌漫,時不時還溢出一縷縷至陽金輝。
接著,他又拿出了佐克草創的《太陰真經》,道:
「我用這兩本帝經,換一半的磨世盤碎片,如何?」
魔主接過《太陽真經》和《太陰真經》,翻了翻,太陰真經他隻看了一會兒,太陽真經倒是瀏覽了一小時。
他看著凰血赤金書頁上的帝文,眼中有點讚歎,道:
「太陰太陽,直指兩種宇宙本源經文,確實價值連城,但是,你的《太陰真經》還太粗陋了,交換的話,我隻能給你三分之一的碎片。」
雷恩思考了一會兒,道:「成交!」
1.5本帝經,換三分之一的仙器碎片,不虧。
三分之一的成仙鼎就等於一件帝兵了,帝兵當然比帝經珍貴,前者獨一無二,後者卻是可以傳播。
「成交!」
魔主收起兩本經書,手一揮,三分之一的磨世盤碎片飛了過去。
雷恩接過碎片,盤坐在拜將台上,體內星羅密布的竅穴一一點亮,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吞噬力,瘋狂吸取仙器碎片中的不朽精華。
青金光輝彌漫,覆蓋了他的身體,讓他的氣息愈發飄渺莫測。
山中無甲子,寒儘不知年。
雷恩和魔主開始了又一輪閉關苦修,兩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吞噬、煉化仙器精粹,一周抽空論道一次,每隔半個月還要切磋較量一場,生活無比規律。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
六月末。
夜空深藍,群星璀璨,彙成銀河。
法羅蘭王國,紫藤城內,燈火輝煌,人潮洶湧。
一座巨大的浮空堡壘懸浮在紅龍王宮的上空,它像是一座太古神山,氣勢磅礴,威壓寰宇,高不可攀。
艾琳長公主站在浮空城邊緣的懸崖上,黑發飛揚,神色平
靜。
此時,萬家燈火和天上繁星一起閃耀,浩瀚的夜空,繁榮的人間,遙遙呼應,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感動。
她俯仰之間,宛如天國的女神,似乎馬上會乘風歸去。
不多時,一縷縷月光傾瀉而下,仿佛銀色水波一樣流入浮空城內。
「既然來了,就不要隱藏了。」艾琳平靜的開口道。
月光如水,輕輕蕩漾,在懸崖邊凝聚成了人形。
那是一位擁有修長美腿與細致五官的人類女性,她身著月光色的半透明紗袍,一頭雪白的長發襯托出那完美的臉龐與動人心魄的翠綠雙瞳,聖潔出塵。
月之女神,蘇倫。
她的神之化身,一路坎坷,終於成功降臨西貢大陸。
「孩子,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看看……額?」
蘇倫女神走向艾琳,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艾琳一聲歎息,背後幾對漆黑羽翼展開,無邊夜色滾動,化作一件若有若無的披風包裹著她,使其看上去似乎和四周的陰影或黑暗融為一體。
她的嘴角露出帶著冰冷的微笑,眼眸微微睜大,那紫玉一般的眼睛中有著漆黑如夜的瞳孔。
「姐姐,你輸了。」
夜之女王微笑道,聲音有點感慨,又帶著些許嘲諷。
「……」
蘇倫沉默半晌,一臉頹然。
已經重新連接上本體了啊。
她來晚了嗎?
不,也許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打這個賭。
「姐姐,你早該明白的,百年前,我們的神性轉生後,被稱作夜之女,而不是月之女。」
夜之女王平靜的道。
蘇倫女神還是沉默,過了許久,她才一臉苦澀的道:「願賭輸服,我——」
艾琳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她,道:
「姐姐,是我錯了,我們和好吧,過去的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
蘇倫身體一僵,一臉懷疑人生。
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世界新生伊始,她和妹妹就開始了漫長的鬥爭,她們之間的仇怨比海還深,她從來沒有期望過什麼寬恕或遺忘。
她也從未想過,她會向她道歉,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蘇倫呆愣在原地,眼泛晶瑩,有點崩潰又下意識嘲諷的道:
「這一局是你贏了,願賭服輸,你沒必要向一個失敗者道歉。」
「我隻是向我姐姐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