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的化身一臉震驚。
不僅殺害了前任勾陳大帝,襲擊過姚大帝,連佛祖都差點遭了毒手,魔頭之凶威,讓人膽寒。
在場的古佛,菩薩也一片嘩然。
文殊菩薩有點疑惑,道:「那世尊以前為何沒有提及此事?」
如來佛祖輕輕搖頭,閉口不談。
這是聖人的囑托。
再說了,提了也沒什麼用,除了引起恐慌,並不能解決問題。
那女魔頭獨來獨往,行蹤詭秘,身上還有特殊秘寶遮掩天機,聖人都無法追尋,她要害人,防不勝防。
除非你一直龜縮在聖人道場中,不然都有可能遭受她的襲擊。
見世尊閉口不談,大夥都知道其中可能有些難言之隱,也就沒追問。
最後,如來佛祖告誡道:
「以後諸位務必提高警惕,儘可能少去北俱蘆洲,北海北極,也不要輕易闖入一些時空夾縫,未知地帶。
天庭尚且對此束手無策,我們這邊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
一眾佛陀,菩薩都認真的點頭,把北俱蘆洲列為了生命禁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踏足。
又議論了一會兒佛法東傳之事,眾人才各自散去。
從大雷音寺出來後,大日如來陸壓就一副陰沉的表情,一言不發。
歡喜佛跟在他身邊,一臉諂媚。
「歡喜佛,我之前囑托你辦的事,暫且停下。」
陸壓臉色陰沉的道。
勾陳大帝竟然是準聖巔峰的至強者,這個消息對他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讓他心生忌憚,甚至恐懼,不得不停下一些小動作。
差距太大了,哪怕有佛門撐腰,他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明白。」
歡喜佛急忙點頭。
如果可以,他才不想去算計那位凶殘的勾陳帝君,活著不好嗎?
可惜,他已經上了賊船。
………
北俱蘆洲,魔神殿。
暗金色的宮殿建築群巍峨如山,浮在一處懸崖峭壁邊,霜雪紛飛,殿宇內一根根漆黑的石柱撐起星空般的穹頂,下拄著光可鑒影的寶磚。
古老森嚴的祭壇前,搖曳的火光在牆壁上投射出了扭曲的影像。
「啊!!」
「救命啊!」
尖銳的淒厲的慘叫在大殿中回蕩,淋漓的鮮血順著台階流淌而下,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以及正在消逝的生命那無力的絕望。
一道道夾雜在祭壇上黑暗漩渦之中的靈魂被強行從肉體中剝離了出來,那其中有神仙,有大妖,有人類,有佛門羅漢,也有魔頭。
那些神魂,精血,都被一道巨大的邪魔虛影所吞噬,最終落到了祭壇下方魔尊的體內。
「不夠,還不夠!」
「嗡嗡……」
十二品滅世黑蓮散發出幽幽藍芒,從蓮台內部溢出一道道血虹,一縷縷灰黑劫氣,以及紫紅的魔道氣運。
幾位魔族大聖背對著魔尊,每個人都手捧著幾朵暗金色的功德金花。
魔尊盤坐在十二品滅世黑蓮上,運轉未來星宿劫滅陰魔大法,
顯露太古魔神真身,她像隻饑餓的饕餮一樣瘋狂吞噬祭壇上精血,神魂,灰黑劫氣和魔道氣運。
三天後,儀式結束。
太古邪魔法身消失,那些失去了魂魄精血的仙佛妖魔像一具具被抽乾的木乃伊一樣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魔尊計都吸收完養分,重組真身,雪白的******,猶如瀑布般的青絲在香肩和玉背處鋪散開來。
她黛眉彎彎,瓊鼻挺翹,紅唇性感,有著猶如天鵝般優雅的雪白脖頸,精致的鎖骨,顯得纖細性感,更往下是那驚心動魄的飽滿弧線。
她站起身,不去看那些乾屍,隻意猶未儘地舔了舔紅潤的嘴唇。
「不錯的感覺。」
浴血重生的魔尊握了握手掌,渾身血光環繞,凝聚成了一襲紅裙。
紅衣如烈火,美人明眸灼,天姿絕色世無雙,一襲紅裝儘風華。
美麗,卻格外致命,危險。
幾位魔族大聖這才敢回頭,看她已經恢複,立馬跪了下去。
「我等救援不力,害魔尊大人深陷險境,罪該萬死!」
「起來吧,功德金花還剩幾朵?」魔尊淡淡的道。
「啟稟大人,這次我們一共收集了八朵功德金花,十一株劫運黑蓮,您恢複真身,大概隻消耗了一半。」
「很好,這次又賺了,差不多了,這樣的事再來一兩次,應該就夠了。」
魔尊性感紅唇微翹,嫵媚一笑。
幾位魔聖低著頭,不敢多看,見她沒有其他的吩咐,就退下了。
不久後,一道幽暗的身影飄來,他渾身縈繞著朦朧黑霧,一雙藍色的眼眸像星空一樣深邃,眸光流轉,變幻莫測。
天魔波旬道:「母親,你還好嗎?」
「我不是你母親。」
「母後。」
「……」
魔尊噎住了一下,手扶額頭,「算了,隨你怎麼稱呼,我很好,好的不得了,還得感謝紫微大帝擊碎了我的舊殼,重塑真身後,修為又進步了一些。
可惜,要凝聚道果雛形太難了。
肉身成聖?
也不容易啊,妖師的例子還能理解,可勾陳大帝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鑄成可以硬撼混沌魔神的至強金身?」
她有點絮絮叨叨。
天魔波旬很耐心的聽著她發牢騷,等她停下,才道:
「您這樣做很危險,不是每次,您都可以安然脫身。」
魔尊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那我又能怎麼辦呢?技不如人,隻能火中取栗。」
天魔沉默片刻,問道:「您無法聯係北冥雪或者手持弑神槍的人?」
「不能。」
魔尊搖頭,紅裙搖曳,玉足赤裸,走出祭祀大殿。
「孩子,我的地位沒你想的那麼高,他真正重視的人,從來不是我。」
天魔沉默,化作一團霧光消失。
………
南瞻部洲。
黑蛟拉著勾陳帝輦行駛在雲海中。
帝輦內,彆有洞天,琉璃鋪地,白玉為柱,穹頂上鑲嵌著寶石,靈氣氤氳,幾乎液化了,一口口水池內金鯉魚遊動,泛起清澈水花。
儘管環境不如玉帝那架洞天級的九龍至尊輦,可也算一座移動仙宮了。
眾人圍成一桌。
三聖母猶豫了一下,道:「帝君,你們就這麼放過魔尊了?」
雷恩還未回答,楊戩就拉了她一下,嚴肅的道:
「三妹,魔尊計都是魔祖的女人,如何能殺?」
「我知道,可一
想到那個心狠手辣,作惡多端的女人可以一直逍遙法外,不受懲罰,心裡就有點堵。」
三聖母情緒低落的道。
幾百年前,華山附近,有幾個隸屬於魔神殿的魔頭血祭了幾個村子,片甲不留,老人婦孺都死光了。
她用『寶蓮燈』解決了一個。
自此,她就對魔神殿深惡痛絕了。
雷恩攤攤手,直言不諱道:「做不到,我不是魔祖的對手。」
打不過,就這麼簡單。
三聖母一臉沮喪,有點茫然,道:「為什麼魔神殿的魔頭壞事做儘,濫殺無辜,魔門還有大興之兆呢?」
「大興之兆?」
嫦娥仙子一愣,「你怎麼知道這些?」
她可從沒聽過,魔門即將大興。
「寶蓮燈告訴我的。」
三聖母楊嬋取出了『寶蓮燈』,青色的玉燈散發出大片金色霞光,仙輝蕩漾,顯示出一些畫麵。
就在正邪大戰時,一些鬼鬼祟祟的魔影隱匿在遠處,手持一些黑玉。
一縷縷無形的殺戮劫氣飛了過去,被他們收集,化作一朵朵功德金花,藍黑色的蓮花。
雷恩目光一凝,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魔尊計都……小看她了,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趁著紀元落幕的時機興風作浪,收集魔道功德氣運,劫運之力。」
「此話何解?」
楊戩不明所以。
九天玄女目光一凝,後知後覺,解釋道:
「昔年,魔祖想以毀滅證道,可毀滅道果大成,必須毀滅洪荒天地,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進了死胡同。
後來,魔祖另辟蹊徑,以劫力為本,演化心魔之道,為眾生降劫,還一手推動了各種浩劫,血洗洪荒,終於劫運道果大成,證道混元。」
「禍害眾生,推動劫難也能證道?」
三聖母一臉懵逼。
專門乾壞事,引發浩劫,屠戮眾生,還能成聖?
雷恩瞥了她一眼,平靜的道:「能,怎麼不能?道祖傳道洪荒,讓洪荒萬族可修煉金丹大道,踏上仙途,長生不死,功德無量。
但這也加大了洪荒天地的負擔,修士數量太多,吞吐天地靈氣,洪荒再大,也難以承受。
魔祖演化心魔之道,推動浩劫,以各種劫難淘汰修士,血洗洪荒,促進了洪荒天地的靈氣循環,減輕了天道的負擔,這不是功德無量?
傳道洪荒,人人如龍,為道祖。
禍害萬靈,優勝劣汰,為魔祖。
至少對於天道而言,太清和羅睺,並沒有高下對錯之分。」
楊戩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精神一振,一臉動容。
嫦娥仙子,三聖母都黛眉緊皺,心地善良的她們,無法接受魔祖對洪荒世界功德無量的事實。
然而,真相就是如此。
天道至公,無情無義,不分善惡,也不分對錯,能助力洪荒演化,維護天道秩序,都可以獲得功德氣運。
魔門靠推動量劫,獲得功德氣運,和人道行善積德,神道行雲布雨,佛道普渡眾生,並無本質區彆。
三聖母隻感覺三觀儘碎,喃喃自語:
「難怪寶蓮燈告訴我,一劫又一劫,魔門氣運功德大漲,終將大興……」
雷恩也是後知後覺。
荒古紀元落幕,劫氣彌漫,本就可能有大戰,魔尊再推波助瀾,想方設法讓三界六道更多強者參戰,以血戰推動量劫演化。
且混戰之下,隕落的人也不少,狠狠淘汰了一批仙佛妖魔。
魔門遭到群毆,看似被打的很慘,
實則賺了不少吧?
「仙,佛,魔,人,真是難纏啊,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雷恩暗歎,坐著不動,神遊太虛,給道尊分身傳訊。
魔道將興,這可不是小事,得提前做一些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