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記下了這段話。
雷恩：「……」
一′一，這貨感覺有點不對勁啊，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真人，實不相瞞，我有個劣徒，他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卡在了大羅這一關遲遲無法突破……」
他繼續和玉鼎真人套近乎，還聊起了如何培養弟子的話題。
「……教徒弟有時候確實很難辦，你看我那位太乙師弟，收哪吒為弟子，因為過於寵溺，讓他闖出了多大的禍啊？」
「嗯，得像真人一樣，因材施教，言傳身教，才是王道。」
「哈哈，帝君過獎了……」
兩人交流教導弟子，當師父的心得，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很快，雷恩就通過一些旁敲側擊，摸清了玉鼎真人的老底。
這貨學識淵博，頗受元始天尊重視，懂的功法神通很多，可自己修煉的卻不是《八九玄功》。
沒錯，他雖然是二郎神的師父，卻沒學過八九玄功。
玉鼎也不知道《八九玄功》的內容，這門功法是元始天尊讓他代傳的。
這讓雷恩有點失望。
楊戩他早就試探過了，行不通，他沒有資格外傳這門功法。
他本想從玉鼎這獲得《八九玄功》，這樣就不必直接和元始天尊打交道。
可這個算盤已經落空了。
無奈之下，雷恩隻能問道：「真人，天尊出關了嗎？」
「前不久出關了，不過這次隻是我徒兒突破，他老人家應該不會現身。」
「我能去拜見天尊嗎？」
「這個……」
玉鼎真人有點遲疑，麵露難色。
聖人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身為元始天尊的弟子，也不是每次來玉虛宮都能見到師父，更彆說外人了。
一般人來說，隻有聖人召見你，發出了邀請，才見得到。
可一想到勾陳大帝和二郎的關係不錯，和他也言談甚歡，一見如故，玉鼎真人最後還是點點頭。
「我幫你去問問。」
「謝真人。」
玉鼎進入天尊寢宮，很快去而複返，帶來了好消息。
「師父請你過去。」
雷恩笑著點頭，和玄女打了個招呼，便跟著一名仙童，離開大殿。
楊戩舉辦大羅仙宴的地方隻是玉虛宮外層的一處行宮，玉虛宮很大，有三百六十五座太古天庭時代的古老仙殿，三千福地，八萬洞天，內部空間之廣闊，堪比靈山極樂世界。
他穿過重重殿宇樓閣，百萬浮空島，橫渡大千，才來到玉虛宮深處。
天尊的寢宮位於大羅天的正中央，如一座太古神殿矗立在萬星之間，星光無量，混沌如海。
雷恩手持一枚玉符，通過重重禁製，進入大殿，見到了玉清。
元始天尊坐在道台上，頂負圓光，
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虛拈，右手虛捧，形體朦朧，仿佛天地未形，混沌未開，萬物未生時的無極狀態。
他背後還有一朵慶雲，大放光明。
慶雲之內，鴻蒙世界隱現其中，日月星辰普照其間。
慶雲之中，五色毫光渲染諸天、八音仙樂響徹寰宇。
慶雲之外，無數金燈、金蓮、瓔珞、垂珠從慶雲之中漫天落下，如簷前滴水源源不斷、絡繹不絕。
他就像是開天辟地的唯一真神，至高無上，聖威煌煌，震懾八荒。
很強大，氣息比準提佛母強不少，氣場比太清道祖更煊赫。
雷恩立刻拱手行禮，朝拜天尊，道：
「勾陳見過玉清聖人。」
元始天尊睜開眼眸，虛空生雷，光華中界生界滅，萬道浮沉，傾瀉出一縷縷開天辟地的原初氣息。
他眸光銳利，盯著他，良久，道：
「你，很不錯，還有潛力可發掘，或許能比昊天，釋迦牟尼更有成就，吾未證道之前，都遜色一籌。」
盤古真血，不滅金身，太清之氣，道果雛形，根基深厚，舉世無雙。
似乎還有點隱藏。
可僅僅是外顯的這些就讓他側目了，不禁想起了當年稱霸洪荒，橫壓一世的天帝東皇太一。
可惜，此人是人族出身。
他對人族沒有偏見，可人族有聖人，想挖人很難。
雷恩不敢托大，謙虛道：「天尊謬讚了。」
「勾陳，你找本座有什麼事？」元始天尊有點好奇，開門見山的問道。
雷恩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神色一正，道：
「我有個徒兒，適合修元始之道，所以希望能和天尊交換《八九玄功》。」
沒說謊，石猴也適合修煉八九玄功。
元始天尊眉毛一挑，心中推演了一下，發現此言為真，饒有興致的道：
「哦，你準備拿什麼功法來交換？」
八九玄功是闡教最核心的傳承之一，可承載元始道果，他的得意之作，混元級彆的功法。
雷恩淡淡一笑，打開儲物戒，拿出半部《混沌古經》，半塊仙金令牌，遞了上去。
元始接過，目光一掃，有點震動，眯起了眼睛。
混沌經，同修太陰太陽兩種本源之力，陰陽共濟，天下稱皇，可證準聖，這還隻是前半部而已，觀其框架，直指混元。
半快仙金，有缺神鏈，武道真意，可演化萬兵，法寶長河，鬥戰之極，乃攻伐聖術。
「了不起，這是你開創的？」
元始天尊有些意猶未儘，放下經書，問道。
這部古經和這門攻伐聖術，立意高深，威力無窮，縱然勾陳是準聖巔峰，有望混元道果的強者，也很難開創出來。
有點同道的感覺。
「得了高人指點。」
「高人？女媧娘娘，還是青帝？」
「都不是。」
「哦，那是何人？」
「無極道尊。」
「……」
元始天尊眯起了眼睛，心中一動，默默推算。
什麼也沒推算出來……
有趣，師兄的馬甲，師弟的暗手，還是另有其人？
「你與那位道尊是什麼關係？師徒？」
雷恩搖頭道：「隻是得到過他的指點。」
元始天尊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片刻後才道：
「本座也不誆你，你拿出的東西，價值並不下於八九玄功，不過，我不太想直接進行交換。」
「天尊
還有彆的條件？」
「你若肯拜本座為師，加入闡教，《八九玄功》可以直接送給你。」
「……」
元始天尊見他沉默，還以為籌碼不夠，又補充道：
「我可以保證，讓你當闡教副教主，若護教有功，二代教主之位也是你的。」
雷恩有點無語。
說來說去，還不是饞他身子？
這方麵，元始倒是比太清道祖乾脆利落多了，不在乎什麼緣法，甚至不怕得罪女媧娘娘和伏羲聖皇，看中了就揮動鋤頭挖牆腳，雷厲風行。
雷恩問道：「加入闡教，就基本脫離人族了吧？」
三清門人，有些特殊，例如截教，有教無類，鼎盛期，萬仙來朝，那些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縱然是妖類成精，也不為妖族，隻隸屬於截教。
闡教同樣如此，加入闡教，就要脫離原先的族群。
元始天尊微微皺眉，道：
「加入闡教，你依舊是人族，但不屬於火雲洞，若人族和闡教有衝突，當以道統為重。」
雷恩還沒回答，身上的紅繡球一顫，瞬間膨脹。
「啷啷！」
紅繡球變得一丈高，瓔珞搖顫，功德金光環繞，滾滾紅塵彌漫，人道演變，天道輪回，儘在其中，聖威煌煌。
一雙美眸浮在空中，造化仙光湧動，凝視著元始。
「元始，盤古幡還利否？」
元始天尊聞言啞然失笑，端坐高台，道：
「好，我不說了。」
意料之中。
這種絕世天驕都能看著彆人隨便挖走，那人族早就完蛋了。
他試試而已，能成可喜，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
不過，他也有點沒想到，女媧娘娘會把紅繡球放在勾陳大帝身上，時刻盯著，一點機會都不給。
他看向道台下的勾陳，平靜的道：
「那換個條件吧，讓無極道尊拿著混沌經下卷和另外半塊仙金令牌過來，我和他交易。」
雷恩皺眉。
元始天尊又道：「本座不會占你便宜，一萬年內，他若是不親自過來，我傳你劈天神掌，開天印，抵消半部古經和半門攻伐聖術的價值。」
勾陳再驚豔，也未成聖，還不足以和他平等對話。
他很好奇，人仙武道的開創者，那位道尊究竟是何方神聖。
某個熟人在故弄玄虛，還是新朋友？
雷恩有點失望，卻無可奈何。
元始天尊鐵了心要見道尊一麵，不然寧肯當場傳他劈天神掌和開天印，也不會給八九玄功。
他隻能先離開，從長計議。
到了外麵，大羅仙宴已經結束，楊戩這次出儘了風頭，還擺平了老婆。
這裡不是寶蓮燈的世界觀，敖寸心被龍族巨頭青龍神君，西海龍族的七大姑八大姨，闡教十二金仙等長輩訓斥了一番，嚇到了，戰戰兢兢，不敢再有怨言。
唯一讓楊戩有點遺憾的是，嫦娥仙子對他依舊不冷不熱。
兩頭白虎拉著勾陳帝輦，飛上高空，離開昆侖山。
帝輦內，九天玄女倒了一杯仙釀，遞給丈夫，道：
「夫君，此行可還順利？」
「順利，也不順利。」
雷恩喝了一杯，躺在床榻上，簡單說明情況，總結道，「聖人高傲，不肯和我做交易，隻認同級的強者。」
說穿了，還是他份量不夠。
元始天尊真正重視的還是同級的強者。
「那怎麼辦？你現在能聯係道尊嗎？」
「不能，他閉關了。」
無極道尊／渡劫天尊封閉了秘境，以接引佛祖的《夢中證道》，逍遙天尊的《大夢心經》，後土娘娘的《後土往生經》為基礎，大夢萬古，正處於一種奇特的狀態，非生非死，似真似虛。
何時能蘇醒，隻有天知道。
「那怎麼辦？」九天玄女有點擔憂。
她不知道丈夫為何要八九玄功，可為君分憂，乃妻子本份。
雷恩抱著賢惠嬌妻，吻了她的紅唇，安撫道：
「彆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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