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睛瞬間瞪大,心想好個女子,果然是知恩圖報!這是欲教曹某學呂不韋乎?隻是我若種下種兒,又豈肯讓他認那般廢物做父親?
稍微掙紮,一臉正氣擺手道:“非是武某不識美意,隻是君為臣綱,某既然決心獻了你給官家,自然禮遇厚待,不敢有彆樣心思也。”
範美人露出一絲訝色,隨即點頭道:“既然如此,妾身將來若有寸進,絕不敢忘了將軍恩德。”
曹操笑道:“後宮也是吃人所在,我乃是童樞密愛將,既然送你進去,也不會不聞不問,總要求童樞密照料,使你能安樂度日,吾願方足也。”
範美人再次謝過,曹操當下喚來時遷,令他自今日起,負責保護範美人,不得使閒雜人等靠近。
待時遷領了範美人下去,鈕文忠走上前,一臉敬佩道:“如此美色當前而不動搖,兄長真大丈夫也!”
曹操仰望明月半晌,滿臉聖潔,歎口氣道:“你若也曾為好色故,害死兄弟、至親,自然也會學著控製自家之欲望。”
鈕文忠尊敬之心愈發大起,心道單說女色這一點,此人就勝田虎多矣,我用心相隨,將來必然有番結果!正感歎間,曹操回轉身來,腰帶之下,高高鼓起一片,臉上露出一絲蕩笑:“此女雖然是個蛇蠍之性,卻也著實撩人。鈕兄弟,旁的不說,此城中可有技女否?”
三日後,大軍將田虎庫藏掠奪一空,整軍出發,不數日,抵達威勝軍,以杜壆、鈕文忠為先鋒,大破田彪,杜壆衝鋒蕩陣,斬將七員,鈕文忠大戰三十餘合,力擒田彪。
大軍繼續南下,一日後,抄了壺關後路。
壺關守軍本來仗著地勢,和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所領宋軍僵持多日,死死擋其於太行山之東,此刻眼見腹背受敵、糧道斷絕,守將們一番議論,隻得出降——因和河北宋軍廝殺多日,結了血仇,故此來向曹操請降,一共六員守將解衣負荊,自縛來降。
曹操親手接了繩索,一一問過姓名,乃是文仲容、崔埜音野)、金鼎、黃鉞、梅玉、金禎,好言安撫一番,收在麾下,都以兄弟相稱。
這六個聽說是大名鼎鼎“武孟德”,亦都興高采烈,都叫道:“兄長大名,如雷貫耳,若先前乃是兄長帶兵來打壺關,吾等獻關多時了。”
曹操兵不血刃奪了壺關,便遣人換了宋旗,出關告知河北宋軍。
“老風流”王煥和“開山虎”張開兩個收了信,都罵道:“我等不顧生死打了多日,倒叫他坐享大功!走,同他理論去!”
兩個老將帶了數百心腹精銳,氣衝衝而來,曹操早帶了眾將關下相迎,那兩個氣憤憤的,也不下馬,策馬一直衝到曹操身前兩丈方停,曹操背後眾將頓時變了顏色。
曹操卻恍若不覺一般,兀自笑道:“王節度、張節度,征戰辛苦,晚輩乃是青州節度使武植,特來迎兩位老將軍入關。”
張開喝道:“你既然知道我等征戰辛苦,如何暗暗取了此關去?你沿沁水行軍,如何跑來我這裡搶功?”
曹操笑道:“老將軍容稟,在下和劉延慶劉老將軍,一路進軍,打下了沁源,聞得太原、晉寧兩處惡戰不休,便分兵往援,在下去了太原一路,破了田虎後,同韓節度商議,回師歸朝,沿途破了田彪,又見壺關未下,因此來助,卻非有意搶功。回頭報捷文書上,隻寫河北軍打破壺關,吾軍方到,豈不是好?”
聽他肯讓出壺關功勞,兩個老將對視一眼,怒氣消了一半,王煥又道:“這般說來,你倒也知禮,我等都是宿將,便不同你晚輩計較,隻是降將之中,一個叫文仲容的,還有一個叫金鼎的,此二人殺了我兩名愛將,你且交出二賊,待我取了頭顱心肝,祭奠我的部下。”
曹操聞言一愣,拱手苦笑道:“王節度此話,卻說的晚了,若是早前,自然任憑王節度拿去殺剮無妨,隻是如今我已允了他們投降,若是出爾反爾,晚輩失了信義,以後卻沒法帶兵了也。隻得請王節度寬恕,至於那兩位陣亡的將軍,武某私囊中,厚厚再出一份撫恤,算是替文、金兩個買命如何?”
王煥怪眼一翻,喝道:“你這話倒好笑,欺負我王煥沒錢麼?再說你帶不帶得兵,本是你自家的事情,我隻要為我部下報仇,旁的一概不問。”
張開在一旁假意勸解道:“武節度,你自不知,老王最是愛護麾下兄弟的,你又何苦為了兩個賊將,傷了自家袍澤的心?這便是你的不對了。”
曹操聞言,不由動怒,他同這些老節度笑臉相待,一是敬他們對抗外族有功,二是也存心結個善緣,以後起了大亂,能有個呼應。但若因此就以為他好欺,怕是這些人想得多了。
當即冷下臉來,沉聲喝道:“兩位老將軍還請自重,武某憑本事降伏的人,憑什麼便讓給你去殺了?”
王煥怒道:“你這小輩如此狂妄,若不是我二人晝夜攻打,你豈能趁亂襲了後路?你說憑什麼?便憑王某手中這條長槍!”
張開亦喝道:“還有張某手中這條槍!武節度,憑我二人這兩條槍,不配同你索要兩個人麼?”
話說到此處,曹操還沒開口,背後卻有幾個人,同時放聲大笑:“哈哈,嗬嗬,有趣,有趣!”
有分教:樹欲靜時風不止,人思和處怒難息。緣何關前風波起,隻為英雄尚少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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