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奇道:“這麼巧便狂風起?莫不是他女真人裡也有會呼風喚雨的?若是這般,當同他好好較量一番。”
曹操一向自詡雄主,聽到這裡,也不由歎道:“這廝能得民心,能服眾將,能練兵打仗,自家又有這般武勇,當得起英雄二字!”
孫立道:“不料許兄弟如此博學多知,其實孫某一直好奇,這廝以兩萬破七十萬,卻不知是如何殺法?”
許貫忠麵色愈發肅然,凝重道:“我為此事,曾去遼國,尋那參戰軍將多加打聽,才略略知道一二,你道如何?卻是當初金國初立,天祚帝聞之震怒,起傾國兵馬來伐,大軍七十萬,金人聞之亦不由戰栗,許多子民終夜嚎哭……”
顧大嫂道:“俺知道那些野人都是狼心虎膽,不料也知害怕。”
孫新聽得入神,被婆娘打斷,怒道:“偏你多話,休多言,且聽那阿骨打如何應對。”
顧大嫂怒起,一拳擂在老公背上,打得孫新撲跌,怒視婆娘,卻見她大笑道:“如何應對?還不是當頭一拳,打出個死裡求活?”
孫新正要反唇相譏,不料許貫忠一拍手,哈哈大笑:“嫂子真是女中豪傑,你這話兒,正說穿阿骨打的肺腑也!”
顧大嫂謔謔大笑,叉起粗腰,顧盼自雄,眾人都好奇道:“快說快說。”
許貫忠緩緩道:“阿骨打見軍民驚懼,卻將眾人儘數聚集一處,當眾揮刀,割破自己臉麵,對天哭曰:‘始於汝等起兵,蓋若契丹殘忍,欲自立國。今天祚親至,奈何?非人死戰,莫能當也。不若殺我一族,汝等迎降,轉禍為福。’兄弟們,伱聽他話裡有話麼?他明明說,若大家不能死戰,必然難勝,卻故意說,不如殺了我完顏族,你們投降去吧。”
“好個激將法!”時遷叫道:“那些人才過幾天好日子,如何肯束手就擒,重新遭他契丹往死裡盤剝?”
許貫忠笑道:“正是!眾人見了阿骨打皇帝這般作態,紛紛長嘯,拔刀砍地,發誓死戰不退!”
阮小二拔出刀在地上砍了幾下,目視兄弟阮小七道:“這不是我家兄弟愛耍的勾當?你這廝莫非是個女真人?”
阮小七怒道:“我和你一個娘腸子裡爬出來的,我是女真人,你難道就是漢人?”
眾人揮拳打翻他兩個,按住嘴巴,催許貫忠快說。
許貫忠道:“當下金國能戰之士儘出,得眾兩萬,兩軍決戰於護步達岡,其時遼兵漫山遍野,阿骨打指著敵人中軍位置,放聲大呼曰:‘天祚在彼,殺之則勝。’遂率全軍突擊遼中軍,麾下眾將,人人舍死衝突,金兵感奮,無不以一擋百,頓時殺出披靡之勢,天祚帝望之大懼,禦駕先撤,遼兵遂潰。”
眾人聽得毛發皆立,曹操歎道:“我嘗觀宋遼戰事,太平興國四年,宋太宗親征幽雲,與耶律休哥大戰高梁河,那時禁軍比之今日,武勇十倍,本來雙方正堪敵手,然而耶律休哥的打法,卻和阿骨打如出一轍,以所有騎兵向著黃羅傘蓋猛攻,耶律休哥身披三創,兀自高呼酣戰,可笑宋皇善政不善戰,嚇得臨陣逃遁,宋軍因而大潰。不料百多年後,契丹複演當年舊事,其國運之衰,窺之可見也。”
林衝慨然長歎:“哥哥說的不錯,然而宋之國運,怕是猶未及契丹也。”
曹操站起身來,拍了拍胸口,伸手指向在座諸人,沉聲道:“趙家氣運,任他自衰,然而華夏氣運,必然猶盛!不然蒼天何以生武植?何以生諸君?”
他這一句話,著實有“天下興旺、我自擔之”的氣魄,一眾好漢隻覺呼吸一滯,看向曹操時,隻覺他矮壯的身形,一舉一動,皆有王霸之氣沛然而發。隨即自家胸口裡,亦有一股豪情油然而起,恨不得披甲上馬,隨此人殺到天儘頭,方能儘興。
齊齊起身,抱拳大喝:“願隨哥哥征伐四方,為我華夏殺出個萬世永固的基業!”
曹操大笑,手指北方道:“異族雖有英雄,華夏豈無好漢?這一趟北行,先叫他完顏阿骨打曉得,為何數千年以降,唯有斯土斯民,敢稱中華上國!”
眾人聞之,齊聲長嘯,阮小七滿麵通紅,拔刀砍地,大聲道:“正當如此!這趟北行,小七便粉身碎骨,亦不讓那些異族小覷我漢家分毫!”
孫安上前跪倒,把曹操一抱:“哥哥,小弟不願為趙家將,隻願做武家臣,這趟北行,若不帶上小弟,便跪斷了這雙腿也。”
宋江見了,送個順水人情兒,在一旁笑勸道:“哥哥,屠龍手乃是世間少有的好漢,便帶上他何妨?連著哥哥正好湊足二十個好漢,將來史書上也好看。”
那二十個?曹操、許貫忠、林衝、史文恭、花榮、欒廷玉、孫立、樊瑞、李俊、張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焦挺、時遷、周通、解珍、解寶、孟康,再加個孫安,卻是恰好湊整。
曹操哈哈大笑,拍著孫安道:“便遂你願。”
看得孫新、樂和、孔明、孔亮等羨慕萬分,卻是自知本事畢竟有限,去了若是順利還好,若是碰上山高水短,不免拖了大家的後腿。
這正是:女真雖有英雄漢,華夏豈無好漢哥?黑水白山身手展,二十兄弟起狂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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