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忽然孔亮飛跑過來,口中叫道:“哥哥,馬麟哥哥活過來了。”
曹操一聽大喜,馬也想不起騎,便飛步向醫館跑去,呼延灼等人在背後看了,都道:“好個哥哥,端的肯把兄弟們上心。”
石秀道:“兄弟們,我和欒教師去看護著哥哥。”說罷和欒廷玉兩個人牽著馬追了過去。
曹操一路跑到醫館,身上已是出汗,喘著氣道:“馬麟兄弟如何?”
陶宗旺喜道:“哥哥,多虧這位良醫,當真手段不凡,如今已是醒了,隻是還有些無力。”說罷便引曹操往內室走去。
進得房內,隻見馬麟裹好了頭,麵色蒼白,見曹操來,強笑道:“哥哥,小弟無能,被那狗知府跑了。”
曹操道:“跑便跑了,不怕抓不住他,隻要你無事便好。可知是哪個傷你?”
旁邊歐鵬苦笑道:“我等已自問過他了,卻是不曾看見何人,就是腦袋上挨了下狠的,便自軟倒。大夫倒是說了,看傷口情形,不是棍棒,便是槍杆。”
陶宗旺冷笑道:“槍杆!王矮虎那廝,不正是使槍!”
曹操道:“既無證據,且休多言。總之不管是誰,定要那廝血債血償。”
又對歐鵬道:“此地不便久留,速速去尋一輛大車,裡麵須墊得軟和厚實,載了馬麟兄弟回二龍山。”
歐鵬點頭,依言而去,曹操寬慰了馬麟幾句,請過那大夫來,細細問了傷情,心中始覺放心。
這時忽然聽見門外爭執聲大起,眉頭一皺,讓石秀去看,石秀看了一遭回來報道:“哥哥,原來醫館隔壁是個大戶人家,多有車馬,歐鵬要同他們買,他們不肯賣,因此歐鵬焦躁。”
曹操冷笑道:“甚麼大戶人家,這等奢遮,你去對他們家說,我們出市價兩倍,若是還不肯賣,拿了就走。”
石秀正待去,那大夫卻在旁邊急急道:“啊呀,使不得,旁邊乃是青州趙氏的祖宅,他家老爺外出宦遊,家中隻有主母主持,那主母乃是有名的才女,想是怕惹是非,才不敢賣於大王們。”
曹操搖頭失笑道:“你這話沒道理,公平買賣,有什麼是非?竟還曉得我們是大王,大王們買東西不肯,豈不是隻能搶奪?”
說罷起身道:“既然隻有主母在家,又是才女,你等不好侵擾,且待為兄的去看一遭。”
欒廷玉連忙道:“我陪哥哥去便可,石秀你在這看顧著馬麟兄弟。”
當下曹操、欒廷玉二人出了醫館,往側麵一看,高牆深院,果然是個大戶人家。快步走到那家正門前,隻見歐鵬立在門前,滿麵怒氣道:“好言跟你們買車,偏有許多屁話,惹惱了老爺,把你這宅子都打粉碎。”
那門裡卻有二三十個健仆,都持著棍棒攔在門裡,一個人叫道:“你們去彆處買,我家老爺乃是官員,和強人做買賣,壞了官聲,你賠得起麼?”
曹操聽了便怒,走到歐鵬身前,道:“你也是脾氣好,城子都打破了,還打不破他宅子?有這等有眼不識泰山的蠢奴,可見家主也必是個蠢官,理會作甚?去取車子來。”
歐鵬辯解道:“隻因那大和尚言之再三,不許傷及百姓,怕抵觸了他,讓哥哥為難。”
曹操搖頭道:“他是官宦之家,又是什麼百姓了?便是百姓,也以我兄弟性命為先,誰能顧忌許多,動手。”
歐鵬縱身躍進大門內,真有個大膽的健仆,揮棍子就打,歐鵬伸手抓住棍頭,轉身一腳踹飛了那人,順勢拽過棍子在手。
那乾仆人紛紛嚷道:“強人進府了,強人進府了。”亂哄哄打了過來,歐鵬哈哈一笑,丟個解數,三下五除二,打得這乾人哭爹喊娘。
曹操道:“這不是簡單?去套車吧。”
歐鵬正待去套車,忽聽一個女聲道:“住手!滿青州都知道,二龍山乃是俠盜,如何也學人打家劫舍,欺壓良善人家?”
曹操聽了不樂,扭頭看去,卻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子立在堂前,微微皺著眉頭,肅言而斥。
一瞬間,曹操隻覺魂魄微搖,眼前的女子和某個闊彆已久的身姿,竟似疊成重影。刹那之間,又恍若千年之遠,隱隱胡笳聲起,一闕《浣溪沙》,清水般流過心頭:
許是惆悵淚未乾,黃花獨瘦酒痕斑,容膝寄傲未足安。
幾度西樓明月滿?一生東籬暗香纏。人間難過是情關。
有分教:
胡笳響罷淚如珠,意氣報君四百書。萬裡山河知己渺,一生珍貴動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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