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搖頭道:“哥哥,小弟跟著你,又不缺金銀使用,給我再多,須也不會下崽兒。我、我隻要個會下崽兒的。”
焦挺一旁聽了,認真道:“你不早說,哥哥如今將繳獲的馬兒都送去了二龍山,你若早說,給你一匹母馬,豈不正好會下崽兒?”
眾人聽了大笑,燕青起哄道:“牛兄弟不要憂愁,小乙這匹馬卻是母的,跑得又快,性格又溫順,你若喜歡,同你換了便是。”
眾人愈發狂笑,牛皋氣得跳腳道:“我要母馬何用?難道我和母馬生出牛馬來麼?我要老婆!”
牛安人在彆席看見兒子出醜,頓時羞惱,便要過來扭他耳朵,卻被李逵老娘一把扯住,笑眯眯道:“老妹子,你可彆去,任小牛兒自己鬨,鬨來鬨去,他哥哥還不給他說個媳婦?”
盧俊義酒已喝了八九分,正摟著史文恭說槍論棒,被牛皋大吵大鬨擾了興頭,一口喝乾杯中酒,教誨他道:“你這傻兄弟,沒事竟然還想起老婆來了?老婆,老婆有什麼屁用?哥哥且教你個乖,這世界上,第一好的,就是兄弟,第二好的,就是武功,第三好的,就是、就是馬……咦?你為何看不上我家小乙那匹母馬,那馬兒著實不錯,當初挑的時候,我便說是匹好馬……”
曹操把手拍著頭,愁道:“這倉促間,我哪裡變得出老婆給你,要不,誰去把那王婆叫來……”
說話間,一個大胖丫頭端著老大一個托盤,裡麵層層疊疊都是菜,她卻毫不費力,風擺楊柳般上了樓梯,將一盤一盤的大肘子、大蝦往桌上端。
牛皋一見,頓時直勾了眼,望著胖丫頭目不轉睛,直到胖丫頭上完菜下樓,方猛擦一把口水,喜道:“哥哥,我、我就要她!”
曹操眉頭一皺:“兄弟,你不見她長得豬……”
話音未落,朱富忽然跳起身,一指牛皋:“哇呀呀,好個你牛皋!老子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打我妹子主意,今日不和你火並,如何對得起爹娘?”
跳上去便和牛皋廝打,焦挺連忙起身抱住他。
朱富掙脫不開,怒衝衝來找曹操:“哥哥,為我做主!”
曹操驚歎道:“原來是兄弟你的妹子,我就說嘛,珠圓玉潤、豐腴可愛,這若是在唐朝,兄弟你一個國舅之位,萬萬跑不了。”
朱富跌足長歎:“哥哥也知小弟苦楚了吧?便是因為妹妹美貌,一向不敢讓她拋頭露麵,今日小二們都回家過年,才讓她來幫忙,果然被這廝打上了主意!”
牛皋不服叫道:“小弟又不是壞人,你我是兄弟,我娶了你妹子,親上加親,如何不好了?”
朱富搖頭道:“你知道什麼,當年我爹娘死時,唯獨放心不下我這小妹,讓我答應給她找個會讀書的斯文人,才肯閉眼。我若嫁她給你,你卻和我一般是個粗胚,我爹娘豈不托夢罵我?”
李逵聽了笑道:“朱富哥哥,不要煩惱,若是要嫁個斯文人,又有何難?待鐵牛把寫詩的本事傳給牛皋,他豈不是斯文了?”
牛皋喜道:“作詩我娘當初也教過我,何勞鐵牛哥哥指點,朱富哥哥,你也不早說,你牛皋兄弟我,正是個會作詩的斯文人咧。”
朱富不信道:“你若會作詩,我把妹子嫁你何妨?好,我便出個題目讓你做——彆說我做哥哥的難為你,你便以滿月為題,做首詩來!”
牛皋一愣,皺眉道:“今天過年,哪裡有滿月?你題目出得不通。”
朱富冷笑道:“我妹子閨名朱滿月,哪裡不通?”
曹操想起那女孩兒白嫩嫩一張大圓臉,點頭道:“這個名字取得好。”
牛皋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想象著皓月當空的景象,皺著眉毛,苦思冥想片刻,忽然喜出望外:“噫!哦,我有了!你等都聽好啊——團團一輪月,嗯,或圓又或缺。嗯,嗯,對了——添上頭和尾,一個大白鱉!”
一詩念罷,李逵跳起身喜道:“不愧是俺認得兄弟,這等詩才,與我不分上下!”
朱富目瞪口呆:“你這廝,真會做詩?”
曹操捂著腸子笑道:“這怕不就是天緣注定,不然如何這廝做得出詩來?”
有分教:流水今日明月身,載瞻星辰載歌人。白鱉詩定富家女,過罷大年就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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