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笑了起來。
嚴夫人壓低聲音說:“莫不是她要偷偷拿出去賣?人參的成色不同,價格相差很大。她要是將人參賣了,買些便宜的人參進來,這一倒手,她就能落下不少油水呢。”
餘夫人變了臉色:“那她膽子也忒大了,人參可是用來治病的,藥效不夠,將軍身子必然受損。”
林婉棠眉頭微蹙,道:“多謝二位姐姐提醒,我這幾日隻當她不會管家,才處處都是疏漏。看來,我得小心提防了,旁的不說,萬不能因此損了夫君的身子。”
餘夫人拍了拍林婉棠的手:“這是正理。”
嚴夫人對林婉棠說:“你剛成親,不知道,後宅裡陰私的手段多得很。我當初吃了不少暗虧。來,我給你講講……”
兩位夫人興致勃勃,給林婉棠當起了夫子,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怎麼應對婆母刁難,怎麼應對惡妯娌,怎麼收拾有外心的下人……林婉棠雖兩世為人,也感覺受益匪淺。
這一通暢聊下來,三人竟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剛見麵時的陌生感一掃而空。
此時,泰來買來了新茶,林婉棠讓人沏上,三人又說了半天話,直到晌午,林婉棠留兩位夫人吃飯,她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辭。
嚴夫人最後再三叮囑:“她既然這麼不顧臉麵吃相難看了,那麼,你們剛好借機發作,將禮品賞賜都收到自己院裡,讓她眼饞去吧。”
林婉棠連連點頭。
送走二位夫人,林婉棠回到正堂,玲瓏過來回稟:“大少奶奶,其他院的丫鬟們都穿上了新衣,唯獨咱們瑾蘭院沒有。”
林婉棠忍不住感歎,鄭玉蓮可真蠢,將苛待瑾蘭院擺在了明麵上。
林婉棠吩咐道:“瑾蘭院的丫鬟小廝,每人賞二兩銀子,讓大家稍安勿躁,先穿著舊衣裳。”
玲瓏給瑾蘭院眾人發了銀子,特意明說是大少奶奶自掏腰包賞的。眾人感念林婉棠的好,心裡更惱恨鄭玉蓮了。
林婉棠喚來自己的陪嫁婆子劉媽媽和丁媽媽,吩咐道:“你們帶幾個身強力壯的丫鬟,去找二少夫人要人參和茶葉。要是二少夫人不給,你們直接把庫房門砸了,有事兒我給你們頂著。對了,再多拿些布匹出來,回頭找裁縫給瑾蘭院的人做衣裳。”
劉媽媽和丁媽媽帶著人去了。
林婉棠又喚來自己的陪嫁穀良,他是劉媽媽的男人,經常在外頭替林婉棠奔走。
林婉棠吩咐說:“安排可信的人,守在門房,有探望將軍的人帶的禮物,接過來直接帶回瑾蘭院,再不許府中的人接手送到庫房。”
穀良點頭:“老奴早就看不下去了,明明都是旁人送給將軍的東西,瑾蘭院要用,還得看管事的臉色,由著他們推三阻四。”
林婉棠笑道:“他們要是不這樣為難瑾蘭院,我們還沒借口把東西都搬回瑾蘭院呢。”
穀良笑了起來:“那倒也是。”
過了一會兒,劉媽媽和丁媽媽回來了。
丁媽媽擦了擦額頭的汗,說:“舒坦了,好久都沒有活動過手腳了,今日舒坦了。”
林婉棠:“……”
劉媽媽上前說:“大少奶奶,我們沒砸庫房,我們把管事抬起來,塞進了水缸裡。”
林婉棠:“……”
她的陪嫁媽媽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凶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