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有些緊張,說:“這個糕點方子是迎夏琢磨出來,也是她親手做的。她如果用的是馬齒莧,為何要告訴我是青瓜汁呢?”
薛景睿警惕起來,說:“讓人暗暗把迎夏看起來。先不要聲張,派人去請方太醫。另外,把所有翡翠餅都拿過來,好供太醫檢驗。”
不一會兒,方太醫就來了,方太醫看過,又親口嘗了嘗,說:“的確是馬齒莧的味道。馬齒莧性子寒涼,孕婦不宜食用,否則容易滑胎。”
淑妃驚得站了起來。
薛景睿忙請方太醫給淑妃把脈,方太醫看了後,說:“還好淑妃娘娘用這種餅的時間不長,對胎兒還沒有太大影響。微臣開一方溫補的保胎藥,娘娘用了以後,再好好休養,應該沒有大礙。”
眾人這才稍稍心安。
送走方太醫,淑妃氣不可遏,當即就想把迎夏揪過來審問一通。
薛景睿阻止道:“娘娘,且慢。你此刻若是追究迎夏的責任,她大可以說自己是弄錯了,並不懂馬齒莧能讓人滑胎。或者乾脆她自己認了這罪,我們揪不出來幕後的人。”
林婉棠也說:“娘娘,對幕後之人來說,失去了迎夏這個棋子,她會再想旁的法子來害龍胎。如今迎夏在明,我們在暗,既然有了防備,不如留著迎夏,反過來利用她,引幕後的人上鉤。”
淑妃眼前一亮:“是,我們好好籌謀一下,看讓那幕後之人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三人商量了許久,薛景睿才帶著林婉棠離開避暑山莊。
從避暑山莊回侯府還需要一個多時辰的車程,此時夜色已深,自然不便。
薛景睿便帶著林婉棠去了附近的一個莊子。
待進了莊子,眾人都已經安寢,薛景睿不願意驚動人,便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與林婉棠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林婉棠就聽到了練功的聲音。
林婉棠眯著眼睛,伸手摸了摸床榻的另一邊,果然已經空了。
林婉棠穿好衣裳,洗漱之後,出了房門,站在廊下。
院子裡有十來個孩子,小的有四五歲,大一些的有十二三歲,裡麵還有四五個小姑娘。他們正喊著整齊的號子,在跟著一個教頭練功。
而薛景睿,則在一旁盯著,若是哪個孩子動作不到位,他就會走過去,親自上手糾正指點。
薛景睿此時全沒有了平時的冷硬模樣,教起孩子來十分有耐心,若是哪個孩子動作格外標準,或者練得格外賣力,薛景睿還會朝他笑一笑,伸出大拇指誇獎他一番。
林婉棠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她喚過來旁邊的一個婆子,問:“這些孩子都是哪兒來的啊?”
婆子歎了口氣:“大少奶奶,他們都是孤兒。”
林婉棠心裡一震,不由得又看向那些孩子們,他們居然都是孤兒?
婆子接著說:“他們的爹,大都是將軍手下的兵。他們啊,有的是爹戰死以後,娘改嫁了,有的娘也沒有了。將軍心善,就把他們接來,管著他們,還教他們功夫。”
此時,孩子們開始洗手準備吃早飯了。
兩個婆子抬了一大筐包子,放在院子裡頭的大桌子上。
兩個小廝抬了一個大木桶,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林婉棠走過去看,發現木桶裡頭是黏糊糊、熱騰騰、香噴噴的小米粥。
桌子上還放了大約二十個煮雞蛋。
薛景睿剛剛洗了手和臉,走過來,對林婉棠說:“今日與孩子們一同吃。”
林婉棠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膽大的孩子過來,站在林婉棠麵前,好奇地看著她。
林婉棠朝她笑了笑。
小姑娘忽閃著長長的睫毛,說:“你好漂亮啊,你是我們將軍爹爹的老婆嗎?”
林婉棠疑惑:“將軍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