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唇角上揚,淡淡瞥了五皇子妃一眼,五皇子妃麵如土色。
皇後笑道:“皇上,此時,博山爐裡燃著的,是薛夫人合出來的北苑名芳。”
皇上驚訝地看向林婉棠:“居然是你製出來的?為何朕聞著與番邦進貢的一模一樣?”
林婉棠低頭淺笑:“臣婦自己琢磨出來的,所幸沒有丟人。”
皇後後怕地拍了拍胸口,說:“幸虧薛夫人製出來北苑名芳了,若是製不出來,她今日就要被沙氏掌嘴一百下呢。”
皇上臉色沉了下來,看向五皇子妃:“沙氏,為何要對薛夫人掌嘴啊?”
沙氏臉色慘白,忙跪下怯怯地說:“父皇賞賜給兒媳的北苑名芳,被薛夫人的五妹妹撞到地上碎了。禦賜之物,怎可損毀?所以……所以兒媳才要罰薛夫人。”
皇上猛地拍了拍桌子:“不過一罐香而已,值得了什麼?說到底,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物。你竟然為了這麼點事,就要對三品的誥命夫人掌嘴?”
五皇子妃嚇得縮著脖子:“兒媳……兒媳……知錯了。”
淑妃道:“因為擔心弟妹製不出來北苑名芳,臣妾這一個月都吃不好,睡不香。若真被掌嘴一百,怕是要破了相,弟妹嬌弱,如何經得住這般被折辱?”
皇上心說,若沙氏真把林婉棠掌嘴一百,隻怕薛景睿與五皇子就結下死仇了。
如今太子勢大,皇上還有意起複五皇子,讓他與太子分庭抗禮,互相磨礪呢!
這種時候,豈能容沙氏再拖五皇子的後腿?!
皇上越看沙氏越生氣,失望地說道:“你弟弟當街殺了田禦史的兒子,朕不曾遷怒與你。朗兒因為你弟弟,被削了王位,朕也不曾遷怒與你,還讓你住在原本的裕王府。”
“你母妃意圖謀害龍嗣,朕怕你們憂懼,還格外加恩賞賜你們。你倒好,借著朕的寬容恩寵,在朝廷的誥命夫人跟前耀武揚威,張揚跋扈!”
“都說妻賢夫禍少,朗兒的禍事,都是拜你們沙家所賜!還不快向薛夫人賠禮道歉?!”
沙氏心裡不服氣,她一個皇子妃,怎麼可以向三品淑人低頭?!
然而,皇上虎視眈眈,沙氏隻得來到林婉棠跟前,低聲說:“對不住,是我小題大做了。我向你道歉,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婉棠假裝惶恐,忙向沙氏跪下磕頭,說:“臣婦願將這三罐北苑名芳全賠給您,求您原諒臣婦。”
沙氏隻得將林婉棠攙扶起來,假笑著說:“好……”
皇上怒道:“好什麼好?你還用什麼北苑名芳?你也配?!回府反省去吧!”
沙氏眼裡噙著淚,灰溜溜地行禮告退。
沙氏一走,皇上笑嗬嗬地讓林婉棠起來,說:“這北苑名芳,見者有份。朕一份,皇後這裡一份,淑妃一份,薛夫人覺得可好?”
林婉棠有些懵,笑著說:“皇上若不嫌棄,臣婦再送來些就是。”
皇後掩口笑了起來:“皇上精明得很。他一份,淑妃一份,如今淑妃也住未央宮,其實相當於未央宮得了兩份。”
皇上哈哈大笑:“朕這點小心思,也被皇後發現了?”
林婉棠知道他們在開玩笑,她偏幫誰都不合適,隻得垂手站著賠笑。
皇上看向林婉棠:“我大梁果然人傑地靈,前朝人才濟濟,這後宅之中也是能人輩出啊!來人,賞林氏玉如意兩柄,東海珍珠一斛!”
這賞賜,可夠買下許多北苑名芳了!
林婉棠忙行禮謝恩。
回到侯府,林婉棠遣人又給皇上送了一些北苑名芳。
林婉棠高興地對珍珠說:“其餘的香,可以放在我們的香料鋪子裡頭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