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冷笑一聲,說:“好姑母,您要是想翻舊賬,可以!去年冬天,表姐將我推入冰冷刺骨的池水當中,害得我差點被淹死。您可曾關心過我一句?可曾向我道過歉?!”
林如雪梗著脖子說:“你祖母不是都罰過玉蓮了嗎?可憐她一個姑娘家,被打了二十板子!”
林婉棠氣極反笑:“她被打了二十板子可憐?我差點被淹死不可憐?那可是滿是冰渣的池水!我直到如今還腿疼,直到如今都宮寒,姑母可曾心疼過我一點點?!”
林如雪被晚輩這樣質問,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不信,你若是不去招惹她,她好端端的,會把你往池水裡頭推。她怎麼不推旁人呢?!”
林婉棠好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她顫抖著手,道:“那是你女兒嫉妒我,嫉妒我要嫁給薛家二郎了!你女兒處心積慮想嫁給薛二郎,可惜薛二郎壓根看不上她!”
林如雪臉紅脖子粗地說:“你閉嘴!你哪裡比玉蓮強了?!你也就是比玉蓮好看了一點點!要是玉蓮的爹爹有出息,說不定當初薛家二郎求娶的,就是我們家玉蓮了!”
林婉棠氣得眼眶發紅:“可是,我就是比鄭玉蓮好看,我爹爹就是比她爹爹有出息!”
林如雪惱羞成怒,伸出手來扇林婉棠耳光。
林婉棠往一旁閃躲。
就在此時,門哐啷一聲被人跺開。
薛景睿帶著一身寒氣衝了進來,大喊一聲:“住手!”
這聲音如同山穀中猛虎的嚎叫,帶著震動人心魂的力量,林如雪嚇得哆嗦了一下。
薛景睿很快到了林婉棠跟前,一把將林婉棠攬進自己懷裡,怒視著林如雪,道:“我的夫人,豈是你能動手打得的?”
林如雪後退兩步,喏喏道:“我……我是她的姑母,長輩教訓晚輩,不應該嗎?”
薛景睿冷哼一聲:“什麼長輩?!不過仗著虛長幾歲,欺負年輕人罷了!”
林如雪臉色慘白,她滿心滿口孝道的道理,卻嚇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薛景睿虎目圓睜,道:“我且問你,你剛剛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是吧?”
林如雪結結巴巴地說:“是……我畢竟……畢竟是……是棠兒的姑……姑母……”
薛景睿淡淡一笑:“彆怕,我知道,你是棠兒的姑母,所以,我不會動你。”
林如雪鬆了一口氣,討好似的看向林婉棠,剛想開口,薛景睿攬著林婉棠往外走了。
到了房門口,薛景睿吩咐道:“來人,去將鄭弟妹請來。”
不一會兒,鄭玉蓮就被請了來。
鄭玉蓮看見薛景睿麵色陰冷,她忙低眉順眼地站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薛景睿道:“來人,將鄭弟妹投湖!”
鄭玉蓮臉色煞白,聲音尖利地問:“為什麼?”
薛景睿冷笑道:“我怎麼不將旁人投湖,單單將你投湖呢?一個巴掌拍不響,自然是你該被投湖!”
說完,薛景睿示意兩個粗壯的婆子動手。
婆子們上前,將鄭玉蓮抬了起來,向園子裡走去。
林如雪著急地衝上前來,拉著林婉棠的手,討饒道:“姑母錯了,姑母不該說那些話,你求求侄女婿,讓他饒了玉蓮吧!”
林婉棠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淡淡地說:“姑母,您說的對,我一向是個對親情淡漠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您求錯人了。”
林婉棠用林如雪方才說過的話來回懟,林如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林如雪見湖越來越近,心中著急,氣惱地說:“即便是昭勇將軍。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吧?你們今天要是敢把玉蓮扔到湖裡,我就敢去京兆府擊鼓鳴冤!”
薛景睿冷冷地說:“姑母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