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言說,此異草不僅貌美,且能治心悸胸悶之症,因其長於蠻荒偏遠之地,故而不被人所熟知。
“夫君苦心為吾覓得此草,吾豈可辜負?曬乾炮製後入藥服用,願疾病早日遠去,吾亦可與夫君白首,陪吾兒長久。”
在這段文字的下麵,詹氏畫了千裡光的樣子。
林婉棠轉頭看向薛景睿:“你可聽說過這種草藥?”
薛景睿茫然搖了搖頭,蹙眉道:“父親為母親尋醫問藥,若在平時,再正常不過,母親自然不會疑心。但是,想到那時父親已經暗地裡與楊氏打得火熱,我……我心裡便有些不安。”
林婉棠也有同感。
但是,這種想法太震撼了,如果是真的,那薛承宗便是殺妻!
薛承宗的樣子出現在林婉棠麵前,林婉棠想,他會是那等心狠手辣、喪儘天良的人嗎?
也許,真的是多想了?
薛景睿將胳膊放在桌子上,支著腦袋,按壓著太陽穴,半晌才說:“我去找個大夫問一問。”
薛景睿等不得明日,便以頭疼為由,讓人去請梁太醫。
很快,梁太醫就來了,他給薛景睿把脈,薛景睿趁機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千裡光這種草藥?”
梁太醫思索著,嘴裡喃喃重複著:“千裡光,千裡光……”
半晌,梁太醫才搖頭:“屬實沒有聽說過。”
薛景睿想,也許大夫對同一種草藥的稱呼不同,便掩了文字,隻讓梁太醫看手劄上的畫,問:“這種草藥,你見過沒有?”
梁太醫仔仔細細地看了,搖頭茫然說:“不曾見過。我們大梁地大物博,便是下官,也不能將所有草藥認全。”
突然,梁太醫問:“不知這種草藥生於何處?”
薛景睿眸光深沉:“據說來自北疆。”
梁太醫笑道:“那就是了,北疆地形風貌都與京城不同,那邊特有的草藥,京城不易得,大夫們自然不知道。將軍不妨問問去過北疆的大夫,他們想來會知道。”
薛景睿抿唇道:“此話有理,多謝梁太醫。倒也不急在一時,隻是順便問問。”
梁太醫起身,說:“薛將軍,您這是心神失養導致的不寐之症,應該放寬心,少思慮,才能好得快一些。”
薛景睿點頭。
梁太醫給薛景睿開了藥之後,起身離開。
薛景睿低頭思索了片刻,問林婉棠:“你會畫畫嗎?”
林婉棠點頭,對於大家閨秀來說,琴棋書畫都是必修課,她那探花爹對她要求更嚴格,所以,林婉棠琴棋書畫都極佳。
薛景睿站起身,在一旁研墨,說:“你把千裡光的樣子臨摹下來。”
林婉棠明了,儘力還原詹氏畫的千裡光,不一會兒,她就畫好了。
薛景睿滿意地看著畫,道:“一模一樣。”
然後,薛景睿去一旁穿上了外衣。
林婉棠不解地問:“這麼晚了,夫君去哪裡?”
薛景睿道:“你也更衣,我們一起去問一問南宮曼。她於草藥之上一向頗有心得。”
林婉棠猶豫:“會不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