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一直酣睡到第二天的晌午才醒來,薛景睿強留她在新宅子裡休養了幾日,二人蜜裡調油地獨處夠了,才動身回侯府。
林婉棠生辰當夜的樂聲,臨近的王公侯府都聽到了。而薛景睿為愛妻生辰放的焰火,京城東南部的居民幾乎全看見了。
薛將軍精心布置,為愛妻慶祝芳辰的消息不脛而走,許多人大呼驚訝。
更有人神秘兮兮地說,薛將軍為愛妻舞劍慶生。雖不得見,但在那些人口中,薛將軍舞劍之姿矯健瀟灑,堪比天人。
以前都道薛景睿凶狠冷情,誰知道人家竟然是個寵妻如命的人!
這可羨煞了滿京城的貴婦貴女們。
鄭玉蓮望著滿臉陰鷙的薛景和,直後悔她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居然覺得薛景和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如今再看,她覺得薛景和的氣質都猥瑣了起來,且麵有苦相,顯得很是刻薄寡恩。
薛景和心事重重,回想夢中場景。
夢中的他,把林婉棠對他的好視作理所當然,竟然從不曾好好為她慶祝過生辰。
與林婉棠在一起時,他腦子裡居然時時惦記著柳春娘,唯恐林婉棠欺負了柳春娘。
他甚至數次為了柳春娘和薛汝成,與林婉棠爭吵,氣得林婉棠躲在屋子裡哭。
他與柳春娘纏綿過後,總會痛罵林婉棠幾句,嫌棄林婉棠束縛他,把他拘在書房苦讀。
他在夢裡,怎麼會那麼混蛋!
薛景和一向認為自己是風流體貼的文人雅士,看不起大哥薛景睿的武人作風,誰料,薛景睿為林婉棠慶生,竟然如此風光浪漫!
薛景和突然覺得頭疼難忍。
薛景和一扭頭,見鄭玉蓮滿眼嫌棄地看著他,薛景和更是煩躁難耐,怒道:“你看什麼?!林氏花容月貌,才情絕佳,你呢?!你配讓我那般花心思待你嗎?!”
鄭玉蓮低頭,暗自翻了個白眼。
南宮曼則躲在屋子裡,伏在床上哭。她知道的,甚至比眾人還要多一些。
她聽聞,薛景睿去藥鋪買了上好的消腫藥,心中起疑,找人好好打聽了,聽聞薛景睿與林婉棠在新宅子的湖上泛舟廝纏了半夜。
林婉棠兩天都沒有下床,吃喝都在屋子裡頭。
兩人出新宅子的時候,是薛景睿抱著林婉棠上的馬車。
南宮曼怎麼會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原來以前那些都是謠傳!誰說薛景睿不能人道來著?他明明猛得很。
南宮曼越想越懊惱,恨不得托生到林婉棠身上。
林婉棠心情卻不錯,隻是尋思著,得跟薛景睿約法三章,不能隨著他的性子胡來。
旁的倒也罷了,她這纖纖細腰實在承受不了,腰酸腰疼還不敢說,唯恐被人打趣。
很快到了淑貴妃回府省親的日子,林婉棠一早就按品級穿上了誥命服,看起來雍容華貴,氣度高華。
林婉棠兩世為人,操辦宴席已經很是嫻熟,今日,因貴妃回府,前來為薛承宗賀壽的貴客很多,可謂高朋滿座。
侯府的丫鬟們穿著同樣的衣裳,奉茶上點心,在貴人中穿梭行走,一舉一動沒有半點聲響,規矩都很好,一看就知當家主母很會調教人。
眾女眷不免對林婉棠又高看了幾分。